“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而不是讓我面對這樣的學府……”
舟車勞頓,終于來到武府的莫默,看著眼前和法府截然不同的風格的武府,眼里充滿了希(絕)望與憧(悔)憬(恨)。
“看我的撕風爪!”
“同學小心,這一招是裂碑手?!?p> “烏鴉坐飛機!”
莫默萬萬想不到,武府的前面居然是這個畫風。
只見一列開來排著足足有十幾道大門,每一個大門前都有著一個巨大的格斗臺,而臺上則是捉對廝殺的數(shù)個學生。
此時正是正午,但這些人卻在上面打得如火如荼,不亦樂乎。
當真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用磚呼,直呼痛乎”。
“叮,發(fā)布系統(tǒng)任務,
我愛和平(在處處是好戰(zhàn)的武府中,宿主要成為一股清流,不主動,不負責,不反擊,是你的行事準則)
任務內(nèi)容:不需還手,奪得入院試煉第一(不允許作弊)。
任務獎勵:
1.技能:核平的我(1/5):宿主只能遭受所受傷害80%。且會將所受傷害的20%返還給對手(都得死?。?p> 2.技能:核平拳力(1/5):可將宿主的普攻拳力將會被強化為宿主在一秒內(nèi)所能打出的拳力總和(平A才是真理)”
嗯……
莫默看著面前不斷有人被打到吐血落臺的競技臺,陷入了沉思。
……系統(tǒng)……想要我死,你可以直說……
“這位同學也是武府來參加入校試煉的嗎?”見莫默在競技石臺前呆呆地發(fā)著呆,一個顯然是引導的學長走過來笑著說道。
學長的樣子頗為清秀,嗯,如果不看手上的血和已經(jīng)被曬得即將脫亞入非的黝黑皮膚的話,笑起來也蠻和善的。
“那個,能說說規(guī)則嗎?”眼見著一個學生被生生地從臺上打下來,一邊嘔著血一便被送到一邊嚴陣以待的醫(yī)療設施里,莫默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問道。
“啊,這個好說,這是我們每年都會舉行的入學試煉,基本內(nèi)容就是十個人在臺上徒手格斗,打贏的人可以獲得一筆入學獎金,并獲得老師的優(yōu)先選擇權,相當于一場福利決斗,當然,要是你覺得不想打也是可以的,就相當于自動棄權。怎么樣,學弟你有興趣試一下嗎?”學長一邊擦著手上剛剛幫忙搬運傷員時沾上的血,一般和善地笑道。
“我……參加……”
雖然任務很難受,但是莫默還是不得不說這系統(tǒng)實在是太大方了,“核平的我”和“核平拳力”實在是太香了。
畢竟,有哪個臭弟弟能抵擋得了刀刀暴擊和50%反甲的誘惑呢?╮(╯▽╰)╭
他實在給的太多了!
“嗯?我還以為學弟你不打算打了呢,畢竟看你在這兒臉色這么難看,沒想到居然還是想打,果然是個漢子,正好那邊那一組還差一人,你就加入那一組吧?!?p> 學長有些驚訝,但還是理解似的笑笑,同時給莫默指道。
畢竟都是少年,想要拼一把也是很正常的,學長也能理解。
而且,入學挨打這么難忘的回憶怎么能錯過呢?
血吼爆頭,拳拳到肉,這難道不就是武夫的浪漫嗎?
“謝謝學長,”莫默點了點頭,然后走向了那一組九人的隊列。
不知道為何,武府的師哥師姐遠比法府的要熱情許多,還未上場,莫默便已經(jīng)聽到旁邊的學姐學長們在給新生們灌輸愛的教育了。
“學妹你聽我說,你就打他下三路,所謂攻敵所必救,打那里準沒錯!”
“要我說新生們還是沒轉職,不能發(fā)揮自己力量的屬性,搞得很多戰(zhàn)術都沒法用?!?p> “用什么戰(zhàn)術!你就用胸接,他要不敢打你就贏了,他要敢打咱們武府校醫(yī)的技術一流,還能給你再整大點?!?p> “摳眼!蹽陰腳!可好用了!”
“我愛和平,”聽著學長學姐的話,莫默的內(nèi)心不由感到了一絲溫暖,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還有什么比得上學長學姐們的毀人不倦呢?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除了校園,就再也沒有這種美好了!
原本還對只防守有著怨言的莫默,現(xiàn)在只有不讓二弟見到校醫(yī)這樣樸實無華的愿望了。
十人的對戰(zhàn),總體上還是按著捉對廝殺,兩次輪空,三次獲勝的規(guī)則進行的,莫默第一輪遇到的,就是一個身材很好,穿得也很勤儉持家的小姐姐。
但聽完學姐和她們的指導以后,莫默突然覺得對面的小姐姐哪怕身材再好他也沒有欲望了。
畢竟,你不知道她的手上,發(fā)生過多少起雞飛蛋打的慘案不是?
以后要是那什么,萬一她習慣了,給你來個下意識¥#@,怎么辦?
你說是不是?
“蒙北屈熙和,請賜教!”對面的小姐姐行禮道。
“我愛和平,”莫默朝著對面行了個禮,隨后默默地蹲了下來,熟練地保住了頭,并且將自己蜷作了一團。
轉職后的散發(fā)著光明的能量在他體表流動,最后在原地化作了一個晶瑩的金色巨殼。
充滿了喊殺聲的武府門口第一次安靜了下來。
這估計是有史以來發(fā)生的最奇葩的入學試煉的了。
我喊你一聲,告訴你要開打了,然后你非常自覺地抱著頭蹲了下來,并且給自己加了個堅硬的龜殼,表示您請?
對面的蒙北小姐姐都蒙圈了?
甚至連臺上的人都懵了?
甚至剛才打得激情萬分的其他的擂臺也因為莫默的舉動安靜了下來。
剛剛給莫默指路的那個學長甚至差點被嗆死。
所有人都有一個疑問:
你是不是有啥大毛???
不想打你可以棄權,但你這樣上去了卻這個樣子。
大家很難做哎。
“這……就是欠揍嗎?”有一個人喃喃地自語道。
“真是欠揍呀!”另一個人也是震驚地道。
不過蒙北來的小姐姐卻沒有繼續(xù)笑下去,看著莫默一副“躺平任擼”的樣子,她卻覺得仿佛受到了羞辱一般。
蒙北人骨子里流淌著戰(zhàn)士的血脈,對于一個蒙北的戰(zhàn)士來說,戰(zhàn)敗不是恥辱,無視才是,而在屈熙和的眼中,莫默的行為,無疑是對她的羞辱。
仿佛是對她說:我甚至不屑和你戰(zhàn)斗一般。
而周圍人的詫異的眼神和私語也刺激了她的神經(jīng),讓這個心思有些簡單的姑娘覺得格外地難堪。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漸快。
血脈逐漸翻涌,她試圖克制自己,但旋即血脈里的瘋狂與狂暴便侵占了她的理智。
火紅的斗氣在她身上燃起,在她的身后隱隱間化作了一個狂嘯的狼影。
一階狂戰(zhàn)士,蒙北曾經(jīng)的黃金家族的后裔,武夫一級轉職,血戰(zhàn)士。
絕無僅有的瘋狂,絕無僅有的強大,這是曾與其交戰(zhàn)的人的感受。
血脈給予了他們強勁的力量,卻也帶來了隨時會失控的詛咒。
莫默的行為其實換做別人并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只是,對于屈熙和來說,片刻的情緒失控,便意味著詛咒的到來。
莫默曾經(jīng)以為除了自己,轉職的新生都在特招生里了,但現(xiàn)在看來,卻似乎不是這樣。
至少,蒙北姑娘屈熙和,是一名不弱于他的血戰(zhàn)士。
不過不同于莫默最近轉職,屈熙和是因為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血脈才沒有被選入特招生的。
“不好!要出事兒!”看見屈熙和背后的血色光影,臺下的主管老師卻是神色一變,作為老師他自然知道,蒙北血戰(zhàn)士未穩(wěn)定時的危險性甚至比得上失控的二級戰(zhàn)士。
“快跳下來!”主管老師向著臺上大喊道,學校的擂臺為了防止作弊,都是有法陣隔絕外界的,如果里面的學生不出來,他們也就沒辦法進去,而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他也沒遇見過,所以一時間他也沒辦法解開這個法陣上去制服屈熙和。
這也是為什么戰(zhàn)敗的都會被直接扔出來,除了區(qū)分勝負外,也是為了讓其更迅速地獲得治療。
“???”
臺上一名離老師近的學生聽到聲音,疑惑地轉過身來看向主管老師。
他的臉上好像寫著“管我什么事?”
然后下一瞬間,一把飛舞的血斧便旋轉著斬入了他的脊背,巨大的沖擊力更是將他直接打出了擂臺。
剩下的幾人驚恐地看向屈熙和,剛才的飛斧正是出自她的手筆。
“你干什么?我們不許使用武器的!”有學生驚怒道。
又是一把飛斧。
未轉職的武夫,和轉職后的武夫,不是一個概念。
就好像,前者是一頭大點的羊,后者卻是一只小點的老虎一樣。
羊,終歸是羊,吃不了老虎。
有了兩人的前車之鑒,剩下的幾人連忙紛紛助跑起跳,唯恐跑得不夠快而吸引了飛斧的注意。
接下來,臺上便又只有了兩個人的局面。
屈熙和怒視著莫默化作的光卵,雖然失去理智,但血戰(zhàn)士還保留著獸性對敵的直覺。
她知道,面前的光卵就是最后的敵人。
屈熙和手臂上的肌肉收縮,發(fā)力,一把帶著紅色血芒的飛斧斬出。
“鏘!”
飛斧砍在蛋殼上,隨后便從蛋殼上無力地滑落了下來。
圣光系的職業(yè),防御超群。
莫默也不例外。
屈熙和身上,更多的血氣凝聚,旋即化作一把比剛才的飛斧更為猙獰,更為巨大的血斧飛向莫默。
“鏘!”
飛斧砍進了蛋殼一半的地方,便被卡住了。
此時屈熙和的眼神里的血色光芒似乎已經(jīng)黯淡了不少,但她看著蜷縮在原地不動的莫默,眼神里卻浮現(xiàn)出了一股狠色。
血色的斗氣全部聚集在了一起,這次,出現(xiàn)在屈熙和手上的,便不再是之前那種看上去還有些透明的斧子了。
猙獰的紋路,凝實的材質(zhì),濃重的殺氣,這是血斗士的最后一斧。
血吼魂斧。
斧毀即人亡。
看見這把斧子的時候,臺下的主管老師好像看到了自己職業(yè)生涯的結束,手上拆解隔離法陣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
還拆個屁!
這一斧子砍上,耶穌來了都救不住了!
急著上去干嘛?收尸嗎?
“我真想打死這群花里胡哨的法師,一個法陣而已,搞得這么復雜?!睙o奈地扔下足有八九百頁厚的法陣使用說明書,武夫老師無奈地長嘆道。
終于,血吼挾著屈熙和全身的氣力投了出去。
飛斧的鋒芒似乎劃開了空間,蕩出了一層層的漣漪。
無數(shù)的旁觀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里。
究竟是斧毀?
還是人亡?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飛斧的鋒銳終于即將與光殼發(fā)生碰撞。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
光殼站起身,跑了……
飛斧徑自嵌入了擂臺上。
屈熙和暈了過去。
而莫默則是看著嵌入擂臺的飛斧松了一口氣。
還好我閃得快。
對了,她以為我不會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