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節(jié)課打鈴,初一的學(xué)生又可以早早地放學(xué)回家,操場上洋溢著無比高興的歡笑聲余繞。
初二初三的還要繼續(xù)上兩個小時的自習(xí),教學(xué)樓那邊每一層樓的教室都亮著燈,看起來格外的熱鬧溫馨。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逐漸變黑,從天邊泛出的一點點橙黃,到街邊小巷打起燈,那狂歡喧鬧的夜市又回來了。
出來教學(xué)樓那邊,小林那邊的校委辦公室的燈一天都沒歇息過,里面勤奮改試卷的人更加地疲憊不堪。
雖說初二三班的自習(xí)課經(jīng)常有人逃跑,但那也是有宋北煦在里面上自習(xí)的時候攜著他們一起逃跑的,可現(xiàn)在人都在改試卷了,自習(xí)課自然每個人都在孜孜不倦地自習(xí),根本不敢有一絲想逃跑的心思。
學(xué)校的教師都知道這個“小校委”比主任的官職大,所以平時逃課、越俎代庖什么的他們都不敢管,也不能管。不過他們是知道的,唯有校長可以制服他。
好不容易初一的教學(xué)樓那邊空落落的全放學(xué)離開,六中才總算是安靜下來。
“拾哥!逃課去不?”在陳拾周邊的男生蠢蠢欲動。
陳拾放下筆,環(huán)顧四周后拍了下他的腦袋:“你是不是蠢得出竅??!北煦不在教室你也敢逃課,往后余生的學(xué)分還想不想要了?”
“可是,咱們初二三班也沒有老師看守啊,所以咱們到底在怕啥?”
陳拾無奈地皺起眉:“上個學(xué)期,你因為自習(xí)課出去買了瓶水,被咱們班的屁顛屁顛跑去廁所告訴北煦,結(jié)果你一下子學(xué)分被扣八分,你不記得了?”
“情況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就去買瓶水而已!再說這次咱們?nèi)嘁黄鹛硬痪托辛耍 ?p> 陳拾也在一旁樂呵呵:“是喔,咱們?nèi)嘁黄鹋?,然后正好北煦改試卷回來看到全班不見了,巡查老師也正好檢查到咱們班?!蓖蝗婚g陳拾的手又拍了掌他的腦瓜,“那我們?nèi)嘭M不是都要班扣學(xué)分!那我們還跑個屁跑!給老子好好上個自習(xí)不行嗎?!”
那個“呆瓜”委屈地揉著腦袋差點抽泣出點淚水:“北煦要改試卷,肯定要加班加點的,到時候他回來時可能我們都已經(jīng)洗洗睡了?!?p> 他們聊天的聲音本來挺小的,可是因為那個“呆瓜”說話有大病,才惹得陳拾恨不得要破口大罵,還拍了幾掌他的腦袋,頓時疼得火辣辣灼燒感十足。
兩個人就這么隔著條只有一塊正方形地磚寬的走道,頭趴在桌子底下,被抽屜擋住腦袋,就這么越聊越“歡”。
那個時候陳拾根本就懷疑了一遍他從初一到初二和他這個旁桌的人生,他以前從來都沒想到過他的旁桌居然會是一個缺心眼的。
坐在和陳拾同組的前排女生聽見聊天的聲音后咬緊了牙關(guān),抓筆的手皺出些紋,猛得抬起頭往身后聊天的瞥了一眼。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自習(xí)課上聊天!知不知道會打擾別人的!要聊就去走廊或者廁所聊飽它再給我回來!”
這個女生是初二三班的班長徐泠鳶,脾氣是不好惹的那一種暴躁性格,特別在管紀(jì)律的時候不亞于宋北煦,也是背后人稱“魔女老妖”的大人物。
班長一發(fā)話,全班人都抬起頭,關(guān)注目光就落在陳拾和徐泠鳶兩個人的神情上。
都豎起耳朵認(rèn)真地看著“魔女老妖”和“奶油衰哥”的決裂戰(zhàn)爭,而且許多女生也是磕定這對“失靈cp”。
在陳拾他們的初一新學(xué)期的時候有一陣子在狂傳“失靈cp”,原本當(dāng)事人都還是不知道的料,就這么被瞞得死死瘋傳了千里,最后還是傳到宋北煦耳邊才找到陳拾的。
那個時候?qū)W校的展欄上以:失靈cp新信息!男主居然幫女主裝水等的一些特別幼稚的話題占滿整個欄目和操場,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每次下課都會有幾乎整個操場的人去查收新戰(zhàn)報,或者有些被拖堂的甚至還讓逃課的幫忙查收。
陳拾幫徐泠鳶裝水純屬因為賺點零花錢,這個大小姐花錢可是豪氣得很。裝一次水付零花錢30,夠陳拾喝一個月的飲料了,這誰還不自覺地擠上去?
而且那個時候零花錢的事也是被傳得很火熱,基本很多人一下課都往初一三班的教室跑,有的甚至還沒下課就在走廊外面守著,陳拾那時也要搬作業(yè),來來去去地特別擋路就趕走斥呵幾聲。
這不,新戰(zhàn)報又可以轟動整個六中了,簡直比上熱搜還火氣。
一些文學(xué)好的也會來提幾筆,寫得比那些流水賬優(yōu)美得多:男主居然霸氣護妻以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試圖趕走在外面圍觀自己小嬌妻的追求者!
這句話還真就又又又上“熱搜”了,一大幫人都去他那爆料,總之這些流言都傳得五花八門,怎么樣露骨的都有。
況且那個時候徐泠鳶長得也是眾男生的理想型。平平無實的高馬尾,仙氣兇猛的丹鳳眼外加張嫩紅的小嘴唇。
只不過后來被宋北煦把兩人拉到辦公室教育一頓后,這件事就永遠沉淀于展欄腳下,不過私底下一些女生是不會放棄,還特意創(chuàng)了個群,里面基本每天都在聊著他們的八卦事。
前年的六中女學(xué)生們都拋棄了應(yīng)該追求的“帥哥哥打籃球”或者“腹肌男和奶油小生”,全都將一片初心貢獻在磕“失靈cp”身上了。
“我那是在討論學(xué)習(xí),哎班長!不帶你那么污蔑人的!”陳拾說這個話時是已經(jīng)能從外表就看得出來他壓了好幾層火氣的。
“男主居然是個妻管嚴(yán)!女主威武!女主要像武松打虎一樣永遠定住自己的家庭地位啊!”忽然有個人大喊,之后好幾個男女生都跟著起哄。
徐泠鳶也是聽得更加惱火:“閉嘴!”
瞬間班內(nèi)一片寂靜,那些起哄的也收住了嘴,眼巴巴地看著徐泠鳶下一步的走向。
“你們兩個給我出來!”徐泠鳶瞥了一眼全班后目光停在陳拾和他旁桌身上,并用手指了指他們兩個,起身就往走廊外走。
陳拾和旁桌走到外面站著的時候,徐泠鳶才剛踏到門框準(zhǔn)備出去,下一步要離開教室就聽到班內(nèi)又開始起哄,一個冷眼瞥了全班,起哄的又寂靜下來。
他們?nèi)齻€在走廊交談時班內(nèi)的學(xué)生又急忙蜂擁而至,都一個勁地擠到靠近走廊的窗那圍觀。
“徐大小姐,我又怎么惹您了?自習(xí)課上說句話不過分吧?”陳拾無奈地抱著臂嘆息說。
“自習(xí)課說話犯忌!我管你平時是個怎么樣逃課也好,反正在自習(xí)課上就要遵守應(yīng)有的秩序!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
她這時候似乎就像讓他們明白在自習(xí)課上就是她的天下,管他們在別的課和宋北煦眼皮子底下是怎么放肆的,總之到了她的天下呼吸節(jié)奏不對都是錯的。
她也是在跟宋北煦搶地位,只不過校委的位置比班長大的多而已,要不然她真的可以鬧個天翻地覆。
陳拾挑起眉,語氣慢而驚悚:“開始你如果不說話不會覺得氛圍尷尬嗎?一堆人安靜得可怕,對了……你不怕黑嗎?”
徐泠鳶斜視一眼后踢了他一腳:“黑你個頭!你腦子進水了吧!一個大男人居然怕黑!”
所以……這算是妻管嚴(yán)的終極表現(xiàn)嗎?為什么突然感覺他們兩個好像是在全班人面前撒狗糧呢?
班內(nèi):……
旁桌:……
“夜黑風(fēng)高,你個女孩子家家能不能淑女一點?居然動手踢你拾哥!反了你的!”陳拾回過神,突然將徐泠鳶打過來的手抓住,頓時窗邊一陣不約而同的驚訝聲。
徐泠鳶聞聲往窗邊狠狠地瞥去,她也顧不住是哪個衰孫子抓她手。瞥過去的時候他們也正在急急忙忙奔回座位上,有的還會時不時向這邊看幾眼。
“班、班長!”旁邊被晾很久的人終于發(fā)話,居然還是驚訝得結(jié)巴上,好像是才緩過來。
“陳拾!給我把手松開!聽見沒有!”徐泠鳶在陳拾的手中掙扎著,而陳拾也并沒有要放開她的打算。
這么一拼起,好像又比剛才那個爆料起來更加火。
一陣怒吼又將原本坐回教室的學(xué)生再次勾出教室,個個趴在窗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一個死活不放,另一個又死活掙扎。
六中的安靜也是被他們就此打破的,那陣陣火熱被冰封沉淀的“失靈cp”新聞又要被解封了。
過了一會,陳拾看著面前這個一直掙扎的“小魔女”被自己死死地捏在手里,頓時有些解氣,只不過還有些擔(dān)憂。
他的瞳眸一直盯著被他抓住的地方看去,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傷到了她。這不就是扇一巴掌給顆糖的道理嗎?
時間過得越來越長,窗外趴著的人還是一樣的饒有興趣,好像那種開演唱會應(yīng)援的表現(xiàn),只不過差個應(yīng)援棒而已,拿在手上一直搖曳著。
初二的教學(xué)樓四樓中間的班級窗口就會多了一片五顏六色的彩光,而且很有可能會被經(jīng)過的老師舉報,接著扣學(xué)分是非常有可能的。
大概有些靠樓梯口的聽到個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似乎有人要上來,卻也不能保證。
遠處漆黑的地方有個身影閃過,接著那個人影慢慢從中走出來,看起來有些疲憊。
人影從光的地方走出來,離著陳拾就只有三米的距離,陳拾起初還不知道,下一秒人影就開口了。
這沙啞的聲音帶著磁性并且特別熟悉,初二三班還是能辨認(rèn)得出來的。
“陳拾!你在做什么?!”
唯韻yn
下集更精彩——《宋爸訓(xùn)兒》! 這期池總是已經(jīng)回家了的哈,所以她有沒有去小巷這個小韻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