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畢業(yè)照以后他們決定第二天晚上去舉辦畢業(yè)聚餐,邀請的好像也還是上次宋北煦生日的那幾個人。
他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去那里,宋北煦也一直為詹池突如其來請假的事情擔(dān)憂著,如果詹池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是不會請假。
三班的人都看著宋北煦呆定地坐在那里,眼神縹緲呆了好久才眨一眨。
陳拾緩緩走過去:“北煦,小池她可能是家里有事所以才請假的,你也知道意外發(fā)生的時候肯定顧不了別的事了……”
他也是被班里的人推上去勸說的,別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這時的宋北煦,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們兩個。
宋北煦也沒有想生氣的意思,或許是陳拾說中了,詹池家里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才耽誤的。
他這幾天心神不定的原因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是在擔(dān)心詹池,錯過了畢業(yè)照沒關(guān)系,但消息都不發(fā)又是什么意思。
陳拾的口才只能到這里了,他垂下眸嘆了口氣慢慢走回去。
他們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宋北煦這么頹廢,為了一個女孩就頹廢成這樣,看來暴戾少年真的改變了。
從始至終都是只為那個女孩改變的。
最后宋北煦也只是跟著他們?nèi)チ恕癲iyes酒店”,那里的老板原本喜出望外地看著,但見到頹喪的宋北煦后又往人群看了看,確實少了之前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他第一次見的時候還是人群里最矮而且長得清新的一個女孩,雖然那時候也有徐泠鳶在,但就是覺得只有她一個女生一樣。
那種一眼就看出主角的感受是不一樣,就像詹池雖然埋在茫茫人海里都是很容易就看得出來的。
老板拿了瓶微低的酒走上前:“那個女孩呢?”
宋北煦頓時想說什么又嘆了口氣:“她……可能家里有事來不了吧。”
“家里有事來不了你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的,會不會出什么事了?”老板又摸了摸下巴思考,“我大四的時候也想邀請過一個我特別喜歡的女孩,但是她因為一件事迫不得已偷偷隱瞞來不了。”
宋北煦微微抬起頭:“那你原諒她了嗎?”
“后面我也是聽我朋友說她不能來的原因的,大學(xué)畢業(yè)我們就再也無緣了?!?p> 他那個是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沒緣了,而且情景基本跟宋北煦的一模一樣,但這時候的他們才初中畢業(yè)?。‰y道真的要在初中后就無緣嗎?
況且詹池如果真的因為事情才來不了還表明有緣,但如果是刻意逃脫的話……
他瞥了一眼陳拾那群人,陳拾也連忙被推出來解釋:“不是??!我們不知道的!小池好幾個月都沒跟我們發(fā)消息了!”
說完一個個都打開和詹池的聊天欄,上面最后一次聊天還是因為宋北煦生日的時候才去催促通知詹池的,從那以后再也沒什么聯(lián)系。
宋北煦又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干什么,沒了那個孩子氣的身影在周圍還真的有點不適應(yīng)。
他拿出手機(jī),打開了定位。
他會一直為詹池打開定位的,他也知道可能詹池迷失了方向,等她打開手機(jī)看到他的定位后就可以去那里找他了。
老板又搭了個手在他肩上:“哎朋友,你這次要等多久???”
“她來吧。”
“這么長?你不會一直要在這做著等吧?”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彼伪膘愠榱酥Ь拼蜷_,接著又坐在一個位置上看著門口,時不時也喝點酒。
“哎不是你還小,喝這么多酒身體和胃受不了的!趕緊放下來!”老板見了也連忙拿開他的酒。
宋北煦眼神迷茫,嘴角上揚(yáng)冷笑一聲:“沒了她我要命來干嘛?一個人活著也多沒意義?!?p> “我宋北煦的命本來就是屬于她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三班人群吃驚地看著宋北煦,他們都勉強(qiáng)地笑了笑:“他這是喝醉了亂說話的!千萬別當(dāng)真??!”
他們現(xiàn)在倒是想趁著酒醉扇宋北煦一巴掌讓他酒醒些,不過話說也奇怪,宋北煦的酒量為什么這么差?
一支啤酒沒喝到一半就開始胡言亂語了,這要是喝完了豈不是要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了詹池?
反正陳拾是見過人喝醉的樣子。
臉兩邊紅得跟個喜娃娃似的,身體就悠閑得跟個社會大哥一樣,嘴上還不自覺地胡言亂語,笑得時候還像個傻子。
陳拾他們也是沒辦法的,連忙打開手機(jī)翻出詹池的微信發(fā)信息給她,幾十條一樣的話都轟炸著詹池的微信。
那時候詹池也頹喪地在寂靜的房間里待著,周圍的燈光被暗黑的天渲染成灰色,她那時候根本就不想起身開燈。
在灰霧的環(huán)境里詹池眼神也同樣迷茫不堪,她甚至下一秒就要淪陷到黑暗的世界里走不出來。
詹瑩的事情她真的有愧于宋北煦,所以也不敢發(fā)信息給他。
所以詹池在房間里待了一天,甚至睜著眼再次眨巴的時候都覺得酸痛,她可能也有一天沒合眼了。
眨巴的時候眼淚也滴落下來,流在衣服的時候都散開了好大片。
嚴(yán)姨曾經(jīng)也進(jìn)來勸過幾次,她也知道詹池這個倔脾氣的,所以也就呆呆地睜著眼失魂落魄一天。
她沒有勇氣去找宋北煦,換做是她都不會原諒這種失信的人,更何況他。
但是在哭喪的同時詹池也還是很想念宋北煦的,在寂靜的房間里憂郁不堪的她還會翻出和宋北煦的聊天記錄,有的時候還會笑了笑。
當(dāng)她在宋北煦生日那張合影的時候卻停住了,那張照片是她看得最久的。
后面的酒店就是“diyes”,那次她還一個人去問了老板的意思,后面才敢寫在紙飛機(jī)的機(jī)翼上。
“diyes”不是普通的網(wǎng)名,連詹池那時候不僅聽得認(rèn)真,眼睛還一直看著老板的神情,說到“diyes”的時候極為激動。
她也知道那個英文根本不會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單詞。
那里面的意思恐怕也只有暗戀的人才懂吧。
宋北煦那時候當(dāng)然沒聽得那么認(rèn)真,所以根本不知道老板另一層的意思。
詹池坐在地上靠著床,盯著合影嘴上喃喃自語:“diyes…diyes…diyes?!?p> 念了幾遍后她也突然有了信息,抬起眼往窗外望去,天已經(jīng)差不多要黑了。
她這時候卻想要去那個酒店等宋北煦,無論他是否能原諒她,她都要盡力去解釋。
她跑下樓跟嚴(yán)姨說了聲后就乘著私家車去了“diyes酒店”。
那時候正值晚上,熱鬧非凡的街道狂歡聲很緊,詹池也關(guān)上了車窗。
到酒店的時候詹池才連忙奔進(jìn)去,她那時候也認(rèn)真看過里面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所以在里面一直等都沒事。
她剛走進(jìn)去的時候抬起眼就看到了一堆人背著身,聽到門口有動靜后也紛紛轉(zhuǎn)過頭,接著中間的位置也紛紛朝兩邊散開,最后宋北煦酒醉的身影映入眼簾。
詹池也吃驚地看著,她從來沒有想過宋北煦他們會來這里,況且宋北煦也是平時很少喝酒的這次還喝得那么醉。
“小池!你來了!”陳拾也喜上眉梢地跑過去,人群一瞬間也圍在詹池身邊。
詹池也害怕地應(yīng)了聲:“對啊,我剛好過來看看?!?p> “你看看你怎么不早點過來!害得北煦以為丟失你了才一直喝酒,趕緊去勸勸??!”
詹池那時候也渾然不知宋北煦是為了自己才這么喝酒的,她走過去奪過宋北煦的酒瓶。
詹池蹲下身看著他說:“學(xué)長,你可不能再喝酒了?!?p> 宋北煦抬起眼的時候看到詹池的身影,原本還真的以為是詹池但又想了想詹池不是拋棄他了嗎,又搶過酒瓶笑著說:“得了陳拾,爸爸知道你孝順想勸我,但是…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看你的身影?你化成灰爸爸我都知道你長什么個鬼樣……”
說完他還打了個酒嗝,淡淡地輕笑。
不過也是,就算詹池本人站在那里似乎也不太好使了。
老板也連忙拿來醒酒湯給宋北煦送過去,他一旦喝了酒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也把醒酒湯當(dāng)成酒喝了。
喝完他還得意地蓋過來倒了倒:“看見沒?它被我…喝完了!我就說我酒量…好吧!”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詹池站在她面前也是真的服了,第一次見過喝醉酒比她平時還幼稚的人。
表面上倒是高冷風(fēng)范的心狠手辣,但內(nèi)心卻是個活潑可愛的幼稚鬼,簡直比三歲的小孩還幼稚。
過了一會,宋北煦倒在沙發(fā)上睡了會后慢慢站起身,他揉了揉眼突然看到旁邊的詹池。
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和那一群看著他笑的人,估計他自己都已經(jīng)猜到是什么情況了。
“我這是……”宋北煦輕聲問。
他剛喝完酒頭還是疼得挺厲害的,有的時候還誤以為是在夢里。
詹池也看著他撲了上去,他的身子還是傾倒?。骸皩Σ黄稹瓕Σ黄?。”
宋北煦那時候原本挺吃驚的,習(xí)慣性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后眼神終于溫柔垂下:“傻子,哭什么?”
“我不守信,是我不好?!闭渤爻槠藥紫履四ㄑ蹨I,“我真的錯了,你不要丟下我不管好嗎?”
宋北煦正想說話,腦勺后面又傳出幾句話。
“我還要和你一起去六高,你不能不要我……”
詹池說著還像個小奶貓似的蹭了蹭宋北煦的身體。
“我……還你簽過賣身契的,除了在你身邊我哪也不想再去了…”
宋北煦欣慰地笑了笑,在他身邊的那個幼稚身影終于回來了,在他沒有舍得放手的時候,詹池又何曾想過要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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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頹廢的人都會因為彼此內(nèi)心不夠信任才墮落的,宋北煦沒有想過要拋棄詹池,她也沒想過要從此離開宋北煦。 她是真的不敢違背詹瑩才不得不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