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大娘帶慈生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是慈生,雖說身材和慈生一般無二,可慈生從小就在他這兒看病又怎么會認不出來呢!華大夫后來念著如果告訴方大娘慈生已經(jīng)死了,那方大娘一定是活不下去的,
方大娘那幾日精神幾近崩潰瘋癲,如若強行告訴她實情,那她如何能接受,華大夫也只能跟著方大娘一起自欺欺人,或許這樣能讓方大娘有活下去的希望。
說來也奇怪,這少年能在那樣兇險萬分的河里存活下來也是一種奇跡,那日少年傷得很重,華大夫看著他體無完膚的身軀也是愁眉緊鎖,想著只能盡力而為了,好在少年活了下來,可是記憶全無,整張臉也毀了,說來很惋惜,看少年器宇不凡,骨骼生得也是極好,本來的樣子應(yīng)該是極為俊美的,奈何如今卻要日日戴上這鐵皮面具,如若有一日他想起了自己是誰定也會離去的。
又或者如若有一天方大娘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少年不是慈生,這又該如何是好,華大夫不敢想象,慈生是方大娘唯一活下去的動力了。
華大夫目前也只能將錯就錯了,突然又想對慈生說些什么,但是說太多又怕露餡,最終也只是拍拍慈生的手臂說道:“你娘在家里等著你呢,快些回去吧!久了她該出來尋你了!”
慈生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華大夫,那我先回去了!”
華大夫朝慈生擺擺手道:“回去吧!”說完便轉(zhuǎn)身整理藥材去了。
一路上,慈生依舊沉默不語,小粉聽著華大夫剛才說的那些,有些震驚,覺得方大娘太不容易了,對自己又那么好,小粉想不明白這么善良的一個女人,上天為何要如此折磨她呢!
小粉緊緊跟在慈生后面低著頭靜靜地走著,覺著慈生不愛說話,有什么事都悶在心里,一定是剛剛?cè)A大夫說的話,慈生聽了很難過,小粉想著該做些什么逗慈生笑笑,于是跑上前想要講個笑話,但又覺得不合適,他現(xiàn)在這么難過,自己還講笑話,那這不是要他強顏歡笑嘛,那不是更難過。
小粉站在慈生旁邊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什么使他開心的辦法,微風(fēng)徐徐,卷起地上的樹葉,吹起半山坡上一大片約半米高的野草,就似大海的波浪一樣起起伏伏。
小粉的發(fā)絲吹得凌亂不堪,慈生側(cè)目一看,小粉似乎在想什么,根本就沒有看路,差點被石頭絆倒,慈生伸出手扶了一下,輕聲道:“小心!”
小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抓抓后腦勺,尷尬的笑笑看著慈生說道:“我沒看路,真是太不小心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又很無趣!”慈生停住腳步,認真的看向小粉,“如果我說我想娶你,你會同意嗎?”
小粉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見慈生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張了張嘴:“我,我......”
慈生見小粉猶豫,并不放棄繼續(xù)說道:“我喜歡你,小粉,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阿娘總盼著我結(jié)婚,可是我心里沒有喜歡的姑娘,直到遇見你,我總覺得我們似曾相識,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娶你可以嗎?”
小粉看見慈生真摯的眼神,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自己喜歡慈生嗎?也許自己對他是有好感的,是喜歡的,但是卻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現(xiàn)在她的心里都還有二殿下的影子,雖然小粉深知自己和他已經(jīng)沒有可能,小粉躊躇再三最終開口道:“我,我再想想好嗎?”小粉見慈生漸漸垂下的眼眸,心里有些不忍又道:“慈生我是挺喜歡你的,你很好,可是結(jié)婚我真的要好好想想,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