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結(jié)局
許是那眸光太過炙熱,許是那眼神太過真摯,孟長(zhǎng)歌竟是不敢直視,她瞅著濃郁的雞湯,緩緩道:“你殺了如雪?!?p> 新帝眸色微暗,冰冷刺骨“她該死?!?p> 他與她的孩子,是他都不敢期盼奢望的至寶,可是如雪身為她的侍女,卻連主子懷孕都不知道,甚至明知道螃蟹大寒,還任由主子肆意妄為,如此廢物奴婢,他將她千刀萬剮,挫骨揚(yáng)灰都不為過!
“孩子是我殺的。”
“我知道?!蹦腥说穆曇粲行┢D難,他何嘗不知道。
“知道我為什么不留他嗎?留下他,我的皇后之位唾手可得,我將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享受天下人的臣服膜拜。可我偏偏留不下他,你說我是不是很殘忍,明明孩子是無辜的?!?p> 她的聲音虛無縹緲,似乎要隨風(fēng)而散。
“因?yàn)楹⒆邮俏业摹!毙碌垩劭舴杭t,雙拳緊握,骨節(jié)繃得泛白,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不,因?yàn)槟呛⒆邮俏业那?,他來的真不是時(shí)候?!泵祥L(zhǎng)歌望著他,眉眼平靜。
“是,那一夜?”男人唇角顫抖。
“是啊,被人強(qiáng)暴呢,被我最恨的庶子賤奴強(qiáng)暴,你說,我以后怎么見他?每一次看到他,我就像是看到那一夜的屈辱痛苦。所以啊,既然注定還被親生母親憎惡嫌棄,那又何必來這時(shí)間遭罪一場(chǎng)。”
孟長(zhǎng)歌說得輕描淡寫,風(fēng)輕云淡,可每一個(gè)字卻如同刀劍將新帝刺得千瘡百孔,痛意從四肢百骸流淌,痛入骨髓。
“我的母親為了一個(gè)庶子,就想要?dú)⒘怂挠H生女兒,我的父親,為了那些個(gè)低賤的庶女庶子,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你說,我該怎么待見你這般庶系?”
“賤奴,你知道嗎?其實(shí)當(dāng)年入宮的第一眼,我看上的皇子是你,我本來選擇扶持你的,可誰叫你是賤婢所生,所以啊,哪怕太子不如你半根手指頭,我依舊選擇幫扶他?!?p> “可惜他爛泥扶不上墻,我創(chuàng)造那么多次機(jī)會(huì),他都?xì)⒉涣四?,最終還害死了如雪,她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p> 孟長(zhǎng)歌用腳挑起來男人的下巴,那般的高高在上,像是憐憫眾生的佛,“賤奴,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滿足我的心愿吧~”
雞湯早已涼透了,她端到他的眼前,笑容甜美,濕漉漉的眼眸像是初生的麋鹿,那般的清澈純潔。
新帝雙手顫抖,死死的盯著她:“你愛過我嗎?”
孟長(zhǎng)歌挑眉,“這個(gè)問題還重要嗎?”
“重要,只要你回答我,我就喝!”
“喝吧,喝了我就告訴你,我說話算數(shù)~”
新帝一口飲盡,腹中快速傳來撕心裂肺的絞痛,他白著臉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告訴我!”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孟長(zhǎng)歌的表情那般的怪異,她似是哭泣,似是微笑,整個(gè)人像是瘋癲入魔了一樣,自嘲凄厲的笑聲響徹乾坤宮。
“愛?!?p> 男人笑了,烏黑的鮮血從嘴角噴出。
她說的是愛,不是愛過。
既然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死又何妨,只是他還未好好愛她……
男人撫摸著女人的面容,那般的不舍,像是要將她刻入靈魂一般,纏綿眷戀,他沒有一絲恨意,哪怕被她所殺,可是他也心甘情愿,仿若,能死在她的手中也是一種榮幸。
孟長(zhǎng)歌目光悠遠(yuǎn),男人軟軟的倒在她裙擺之下,嘴角的污血染紅了雪色裙擺,他睡的很是安然,一臉的饜足,像是一個(gè)吃到糖的稚童。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液滴落在地,濺起了朵朵血花。
“你又怎知我的心愿是殺你?”
孟長(zhǎng)歌捂住嘴角噴涌的血液,她艱難的打開了殿門,露出吳公公那震驚復(fù)雜的表情。
“娘,娘娘?!?p> “他的余毒清理了……”
只留下這么一句話,孟長(zhǎng)歌便再也承受不了,一口鮮血噴濺而出,耳畔間全是宮女侍衛(wèi)們驚慌失措的呼喊,雙眼緩緩閉合,她恍惚間看到杏花微雨,那個(gè)沖她笑得羞澀的少年郎。
賤奴,我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