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禾收到夏夜娥生辰宴的邀請信函,信中還特別注明京都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會過來,請白汐禾務必要赴宴。
白汐禾是很不喜歡禮節(jié)較多的宴會的,但如果身處宴會中也會游刃有余。
良辰宴聚,各家公子皆風流倜儻,小姐皆明艷動人。
白汐禾身著白色衣裙,外套著淡藍色披風,清新文雅,又不奪了主人的風采。
給夏夜娥備了禮,見她被眾人圍著,便給到府內記禮的丫鬟收下。
云望舒在招待著男賓,看見白汐禾便走過來,“白小姐,好久不見?!?p> 云公子”白汐禾打招呼道,看著院內的陳設,不由的夸贊,“今日這景設得真雅致,不知是出自誰人之手?”
云望舒看到白汐禾喜歡,笑著說“望舒不才,正是在下的手筆”,
然后又說道“還以為白小姐會為前段日子的事情介懷,看來是我多慮了?!?p> “我不是什么小氣之人,日子過去了也就忘了”白汐禾嘴上笑著,心里卻想:這個確實有點難忘,量誰也不會輕易忘記兩美男的芙蓉出水浴吧。
用過晚膳,府內掛起各色燈籠,煙花燃起亂墜。
男男女女觥籌交錯,賦詞雅歌,吟詩作對,趣味十足。
白汐禾和一兩個貴家小姐閑談,相互恭維著。
夏夜娥攜著一群人過來,建議道“要不我們做個游戲,以兩米為距,用箭投入酒壺壺口中。投中者我將贈送禮物,也算是我給的祝福,投不中的則罰酒。大家覺得如何?”
圍著的眾人紛紛說好。
這是帝都男女皆會玩的游戲,白汐禾從小只跟祖父祖母學習文章,并沒有接觸過這類游戲。
一局下來被罰了酒,第二局還是白汐禾被罰。
一名微胖女子有些得意的奚落道,“聽說白員外原先也是在帝都當官的,怎么孫女如此差勁”
白汐禾剛想反駁,被一名打扮干凈利落的女子打斷。
只見那女子直接懟了上去,“不會投壺怎么了?難道你爹當官你也會當官?這位妹妹顯然不是京都人,你們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那微胖女子被懟得不敢回嘴,臉上青一塊紅一塊。
經旁邊的人介紹,得知幫忙解圍的女子是董勤將軍的女兒,董纖凝。
董勤的女兒?看起來倒是個豪爽的人。
白汐禾淺笑致謝,“謝謝董小姐解圍。既然是賭局,汐禾自當愿賭服輸?!?p> 說著將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離墨見白汐禾已經連喝了幾杯酒,擔憂地拉了拉白汐禾的衣袖。
夏夜娥深知董纖凝的脾氣,忙安撫道“董小姐,消消氣,大家也是圖個樂子。既然白妹妹已自罰了酒,那就過去了吧?!?p> 那董纖凝倒不理會夏夜娥勸解,反而欣賞的看著白汐禾不卑不亢的樣子。
一名紫色衣服的女子見有人解圍,陰陽怪氣說道,“這投壺游戲也是無趣,不如大家玩些別的。不知白家妹妹會哪些?”說完朝微胖女子使了個眼色。
白汐禾看著一切,在心里暗笑了一下,我也沒得罪人啊,這是存心想讓我難堪嗎?我難堪可以,怎么能牽扯到我祖父呢。
這一局是要掰回來的!
“汐禾會的不多,打擾在座各位游戲的興致了。愿獻舞一曲,以表歉意。”白汐禾緩緩說道。
接著轉向夏夜娥,“不知夏姐姐府上可有鼓。”
夏夜娥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各位姐姐,我先換身衣服?!闭f著拉著夏夜娥走出院子。
不一會兒,院里擺了一面鼓。白汐禾身穿一襲紅裙,秀發(fā)散開披至腰間,赤著足,雙手拿著鼓槌立于鼓旁。
那群女子紛紛議論著白汐禾要干什么?
此時白汐禾已微醺,臉頰泛著暈紅,四處的燈光若明若暗,眼神更加迷離。
風微起,手微抬,鼓聲響起。水袖隨著手的動作浮動,如風吹麥浪,一波劃過一波。
長長的裙擺隨著舞姿四處浮動,猶如浪花向四處散開。輕柔的發(fā)絲隨風飄逸,劃過白汐禾的紅唇,借著清冷的月光透著凄美。
附近原先還在游戲熙攘的男女立刻被鼓聲吸引了過來。云望舒好奇的往院中一撇,那輕盈如雁般的身姿瞬間透過雙眸直擊心靈。
白汐禾仿佛置身無人之境,赤著足在旋轉,舞姿剛柔并進。鼓點時而疏時而密,時而急切時而緩和。
水袖若即若離的挑逗著面前的鼓,白汐禾時而靠近,時而遠離。
好似在向周邊的人訴說著一個年輕女子送戀人出征時的不舍;又好像是戰(zhàn)場就在前方,一個柔弱而勇敢的女子揮著鼓槌,鼓舞著前方殺敵的將士。
眾人屏著呼吸,跟著月下紅衣女子的節(jié)奏,去領會舞姿中帶來的每一個故事。
一曲舞罷了,風把白汐禾的酒意吹醒了不少。
看向圍觀的人群,恍惚間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他怎么也會在這?心里一驚,提著裙子赤著腳倉惶的離開院子。
眾人如夢方醒,紛紛鼓掌贊嘆,一些不認識白汐禾的人向旁邊的人打聽著這是誰家的小姐。
夏夜娥看著白汐禾離去的方向,暗暗掐了一下自己,轉臉又笑著招呼眾人。
白汐禾雙手抱著自己走在回廊上,單薄的衣服在冷風中,寒意四起。
剛才的那是莫書寒嗎?應該不是,他的眼里一向冰冷,怎么會透著贊賞二字。
白汐禾使勁搖了搖頭,離墨這丫頭跑哪里去了?
突然,背后感受到一絲暖意,一件大衣披上來。
“白小姐可不要著涼了才好”是云望舒。
“謝謝云公子”白汐禾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好像迷路了。”
“那可是不巧,這里是我的住所?!?p> “啊?那我冒犯了,沒你允許就進你院子。”白汐禾略顯窘態(tài),不過怪不得這里會如此清雅,簡單的竹子和蘭花,卻又不失格調,確實符合云望舒的氣質。
見白汐禾有些不好意思,云望舒輕笑道“要不我送你到前院吧”。
“那就勞煩云公子了”
“白小姐,不用這么生疏,要不你以后叫我望舒,我喚你汐禾,如何?”云望舒雙眸含笑直視著白汐禾。
“?。亢?。。好??!望。。望舒”白汐禾生硬的擠出兩個字。
這感覺怎么這么別扭,低著頭尷尬的抓著披風。
“那汐禾,我們出去吧”白汐禾沒有看云望舒,但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笑意。
回廊后站著兩個人,“公子,你不是要找云公子嗎?可云公子和白小姐這是?”朔風眼里透著好奇,但見身旁的莫書寒寒著臉,便悄悄閉嘴。
翌日,白汐禾一舞可謂驚艷眾人,有些名門世子為搶占先機早早便過來提親。
白汐禾只覺得可笑,京都的世家子弟都這么沒見過世面嗎?蒙上被子繼續(xù)睡覺。
后來聽說都被白員外和老夫人以白汐禾年紀尚小,暫不考慮婚嫁為由給打發(f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