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她和鄭天一,到底是誰在圍獵誰。
慕容芷嫣并不是對所有她想要籠絡(luò)的男人,都是這身打扮,只有遇到她覺得非得不可,且對方很厲害的男人時,她才如此打扮。
這些年來,她這身打扮沒超過五次。
因?yàn)榻^大多男人,根本不用她這副打扮,只需要一般打扮,然后隨意舞一曲,他們就已經(jīng)對她服服貼貼的,她的許許多多情報(bào),就是這樣拿到手。
燕國許許多多的國家商貿(mào),也是她這樣談成了。
慕容芷嫣叫了一聲先生,就沒有下文了。
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跳舞。
鄭天一不解地看向慕容芷嫣,發(fā)現(xiàn)慕容芷嫣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后。
鄭天一的身后,正是剛剛被他澆滅的香爐。
“哦!”鄭天一回頭,看著那香爐道,“這香氣我聞著有些頭暈,所以就滅了?!?p> 慕容芷嫣眉眼彎彎,鄭天一看不到她眼睛下的臉,但是感覺她到在笑。
“先生是怕我在香爐里下毒?”
鄭天一微怔,既而笑笑,“公主真是冰雪聰明,什么也瞞不過什么公主?!?p> 慕容芷嫣沒有回鄭天一,只是靜靜地看著。
面前的這個男人,和她以往遇到的男人,終究是不同的。
她要圍獵的男人,都不是一般的男人,可是面對她這么揭穿,以前的那些男人,全都是極力否認(rèn)。
他們通常的理由,就是自己對香氣過敏之類的借口。
直接承認(rèn)的,鄭天一還是頭一個。
就跟之前破解老夫人的危機(jī)一樣,這男人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
慕容芷嫣的眸色微沉。
要圍獵這個男人,以前的手段恐怕不成。
轉(zhuǎn)瞬之間,慕容芷嫣瞳仁里的深沉,變成了興奮。
就像山谷里的餓狼,遇到了一只肥美的羔羊。
越難圍獵的男人,她越興奮。
只是,她和鄭天一,到底誰是狼,誰才是羔羊。
到底是誰在圍獵誰。
這個問題,慕容芷嫣從來沒有想過。
慕容芷嫣輕笑,“先生是個真性情的男人”
說著,她朝門外道,“來人!”
話音剛落,立即有一個宮娥推門進(jìn)來。
“先生不喜歡香氣,把香爐撤了?!?p> 宮娥剛出去,慕容芷嫣又踩著步子,往鄭天一這邊靠過來。
“鈴鐺,鈴鐺!”
她一移動,腳上的鈴鐺就響起來。
“先生!”慕容芷嫣道,“在跳舞之前,我有一個愿望,希望先生能答應(yīng)?!?p> “公主,你但說無妨。”
“從拿到先生的詩文之時,芷嫣實(shí)為大喜,真沒想到在江都還能讀到此等佳作,這幾日芷嫣每日都反復(fù)拜讀,但只有一半,芷嫣殷切地想拜讀另外一半?!?p> “那有何難。”
那天在失神的狀態(tài)下寫了一半,既然已經(jīng)寫了一半,全部寫完也沒什么。
一聽鄭天一這話,慕容芷嫣的眼睛馬上一亮,既而立即對著門外大聲道,“來人,備紙和墨!”
一分鐘后。
鄭天一拿起案臺上的毛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真用不慣毛筆。
用毛筆寫出來的字,別說別人了,就是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
哎,不管了。
“公主,讓你見笑了。”
說完,鄭天一便把《強(qiáng)軍戰(zhàn)歌》完整的歌詞寫下來。
落在紙上的字,仍舊丑得不像話。
慕容芷嫣站在一旁看著,她既驚嘆又懷疑。
為什么字寫得那么丑,卻能作出那么好的詩文。
這個鄭天一是真的字寫得丑,還是他故意寫丑。
“好,好詩!”
當(dāng)鄭天一寫完歌詞時,慕容芷嫣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這字上。
她嘴里大贊著好詩,手里興奮地舉起琵琶。
纖纖玉手,在弦上一撥,悅耳的琵琶聲隨既響起。
“先生,您請看!”
慕容芷嫣撥弦的動作加快,身體亦隨著琵琶聲舞動。
琴聲悠揚(yáng),舞姿輕靈。
千妖百媚!
她手臂上巾帶隨著她的動作而飄動。
瞧著此畫面。
鄭天一不由得想起李白的一首詩。
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空。
霓裳曳廣帶,飄浮升天行。
不知道是太高興,還是有意而為之。
鄭天一覺得,慕容芷嫣這個舞跳得有些久,他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如此美麗的女子,他鄭天一就一點(diǎn)也不欣賞?
并不,鄭天一也是男人,如果平常,如此美麗的女子,他肯定會安下心來欣賞她的舞姿。
但現(xiàn)在不是平常,慕容芷嫣也不是尋常女子。
天上不會有掉焰餅這種好事,慕容芷嫣貴為一國公主,就因?yàn)橐皇自娢模炎约捍虬绯蛇@般模樣,屈尊重為了一個地位低下的男人跳舞?
除非背后有更大的利益。
慕容芷嫣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
制煤技術(shù)?
很顯然不是,燕國并沒有原煤。
醫(yī)術(shù)?
應(yīng)該也不是。
他學(xué)的是外科,在這個大陸,他的救治方法就是古怪可怕的行為。
除了陳家姐妹,未必有人敢學(xué),敢用。
況且,就醫(yī)術(shù)的話,也不值得慕容芷嫣下那么大的功夫。
因?yàn)椋F為一國公主,身邊又怎么可能缺少好的大夫。
不是制煤術(shù),也不是醫(yī)術(shù)。
那會是什么?
“先生!”
就在鄭天一陷入頭腦風(fēng)暴時,慕容芷嫣突然來到他的面前。
她雙手抱著琵琶,半蹲在鄭天一的面前。
剛剛結(jié)束跳完舞的她,呼吸微顫,香汗淋漓,身上的香味愈發(fā)的香濃。
“公主,你這是?”
鄭天一不解地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慕容芷嫣。
“請先生親手摘下我的面紗吧?!蹦饺蒈奇桃笄械氐?。
“??”
“既然之前說了,揭面為頭魁者舞一曲,芷嫣自不會食顏,請先生現(xiàn)在摘下我的面紗吧。”
這個請求,慕容芷嫣還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如此低聲下氣,她心里有些急。
因?yàn)閯倓偹杼揭话霑r,發(fā)現(xiàn)鄭天一突然走神不看她了。
居然有人在她跳舞時走神,而且還是在她這身裝扮之下。
她心不甘也不服。
這個男人憑什么不動心,不迷失。
面紗下的貝齒輕輕地咬了一下櫻唇,眸了里有一股陰狠,一閃而過。
既然這個男人躲過她的舞姿,那她就用那個辦法。
見鄭天一還是不為所動,慕容芷嫣輕輕拉起鄭天一的手,往自己的耳朵。
她握著鄭天一的手腕,把他的食指往掛在耳邊,面紗的繩子上放,然后輕輕一扯。
白色的面紗從慕容芷嫣的臉上,徐徐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