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懷里的人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她小聲說:“你相信命運嗎?”
“……”男人微怔,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個小姑娘,他還以為出自哪個神棍之口。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fā),低聲。
“命運這種東西太復雜,我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固步自封,將自己困在原地?!?p> 聽到這話,衛(wèi)輕伶抬頭看他,倏然間,兩人四目相對。
目光糾纏的一瞬間,氣氛也隨之轉(zhuǎn)變。
朦朧的光線下,他的輪廓愈發(fā)深邃。
那雙漆黑瞳眸就像窗外的夜色,濃稠,深邃,也叫人捉摸不透。
心跳漸漸不受控制,衛(wèi)輕伶甚至想伸手去觸碰他的眼睫毛。
真是的,一個男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眼睫毛還那么長。
她在心里嘀咕,就在這時,他的頭又低了幾分。
清冽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睫毛為之一顫,心臟跟著緊縮,他是要吻她嗎?
那,趕緊吻!
她心里期待,還配合地閉上了眼。
傅勁川盯著那嫣紅的唇瓣,目光幽深,喉結上下滾動一陣。
他很想將人揉在懷里。
但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只是開始,不能嚇到她。
就這樣持續(xù)了十幾秒,衛(wèi)輕伶有些遺憾地睜開眼。
還以為他會情難自禁,看來是她低估他了。
房間里依舊昏暗,兩人都沒去檢查電閥,這也算是默契。
接著,傅勁川直接帶著衛(wèi)輕伶去了他的住處。
“你睡床,我打地鋪?!?p> 把東西放下后,傅勁川看了眼時間,迅速做出決定。
本來想帶她看看房子,但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他想讓她早點休息。
“好,我來幫你?!?p> 衛(wèi)輕伶跟在他身后,他拿毯子之類的東西,她就拿枕頭。
手摸著手感柔軟舒適的枕頭,她心里感慨一聲。
明明都已經(jīng)領證結婚了,但他還是那么拘束,都不肯跟她睡一覺,是理智又克制。
兩人一塊整理地鋪,他的手時不時地會碰到她的手。
這讓她瞬間滿血復活,這才像新婚夫婦。
“明天,我會安排人去搬你的東西。”
“不用,其實就幾樣,也不多?!?p> 躺在床上,衛(wèi)輕伶完全沒有睡意。
她翻了身,借著暗淡微弱的光線,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暗想,今晚會不會發(fā)生點什么。
結果,讓她大失所望,什么都沒發(fā)生不說,他的電話倒是不停震動。
電話再一次打來,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聯(lián)系人名字,傅勁川面色微沉。
還真是不依不饒啊,都這個點了,她還有心思給他打電話。
接連掛了好幾個,他心里生出一絲不耐。
他將手機扔到一邊,試圖入眠,沒想到對方又打了過來,仿佛,他不接,她便會一直打下去。
這就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誰都不肯低頭。
等衛(wèi)輕伶睡著后,傅勁川沉思片刻,眸色暗沉。
他拿手機,出了門。
門剛一關,原本已經(jīng)睡著的人這會緩緩睜眼,雙目一片清明。
這么晚了,傅勁川不睡覺跑出去做什么?
還有,之前不停給他打電話的人又是誰?
衛(wèi)輕伶垂下眼皮,思緒翻飛。
但,依照目前的線索,她猜不出來。
爬起來站在窗前,她看著濃濃夜色,一點困意都沒有。
另一邊,神色沉凝的傅勁川驅(qū)車前往郊區(qū)。
這期間,電話依然不斷,他通通沒接,直接掛斷。
他不明白,她這么逼他是為了什么?
到了郊區(qū)別墅,他剛進門,迎面就飛來一本書。
扔書的人正是他的母親,任幼蘭。
“你躲的倒是挺快,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通電話你都不接,你到底在想什么,還是說,你的眼里根本沒有我這個母親?”
任幼蘭得知兩人領證的消息后氣得不輕,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讓保鏢將他帶回來,結果那群廢物什么都沒辦成,就那么灰溜溜地回來了。
還說什么少爺很強,他們不敢動手。說的都是些廢話?
他們那么多人,帶走一個人不要太容易,說白了,他們就是怕他。
“這么晚了,你該睡覺了?!备祫糯ú恢每煞?,他沉聲,言簡意賅。
聞言,任幼蘭那種精致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冷笑。
“你難道不該跟我解釋解釋?”
“領證的事,我心甘情愿,不存在任何逼迫行為?!?p> 傅勁川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但這事對任幼蘭來說并不平常,她的兒媳婦應該由她來挑選才對。
怎么說,也要門當戶對,撐的起場面。
結果他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跟人領了證。
要不是她查出來,估計到現(xiàn)在都被蒙在鼓里。
哪里來的狐貍精,將他兒子迷的這么深?
任幼蘭眼神一轉(zhuǎn)。
連她派人過去找他,他無動于衷,電話也不接,依她看,他就是想造反!
端起茶杯,她喝了一口,冷笑。
“聽聽你這說話的口氣,渾身跟長了刺似的,你結婚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跟我講,哪怕跟我商量商量呢?!?p> “你不會同意的?!?p> 傅勁川很了解自己母親,要是被她提前得知他結婚對象是衛(wèi)輕伶,她會用一種方法來阻攔。
是不會同意,任幼蘭點點頭,神色嘲諷。
“我當然不會同意,你是我們家的繼承人,跟其他人不一樣,你的妻子自然得千挑萬選,那些山村野花怎么能行?!?p> 要是被衛(wèi)輕伶知道,被人形容成山村野花,她肯定會氣得跳起來。
傅勁川一下就想到她生氣的小模樣,跟貓咪似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你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還是說,你非得違背我才開心?”
任幼蘭拿出長輩的氣勢,眼眸里跳躍著怒火。
她本就在安排他的婚事,打算讓她見見幾個家境不錯的名媛。
沒想到他竟然給他來這么一招,讓她措手不及。
“我跟她結婚,是因為我覺得她適合我,您,無權干涉。”
除此之外,他不愿多說。
該說的都說了,傅勁川看了眼時間,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見狀,任幼蘭瞬間火大,眼眸仿佛被怒火吞噬,她怒道。
“你聽好,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或者你給她做了什么承諾,你們必須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