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樓下的人

　　林東此時沒有直接跟著其他兩位警官離開，他轉身仔細的看著那個柜子，他的眼神中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他接著又打開那個柜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聚精會神的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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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麻子忍不住好奇問：“林哥，這個柜子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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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東頓了頓，然后繼續(xù)檢查那個柜子，越檢查眉頭皺得越深，滿臉的不可思議。只聽他喃喃自語地說道：“太像了，不應該啊，這個東西怎么會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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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聽到他們的對話，瞬間回憶起之前他腦海中不詳?shù)牟聹y，難道這個柜子就是之前五口滅門案里關那個小男孩的柜子嗎？一想倒這里，他趕緊追問：“林哥，這個柜子是不是之前滅門案里面的那個？這個柜子的門總是關不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麻子踹壞了，它總是莫名其妙的打開?！?p>　　?

　　林東還是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普通的柜子，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后，他自己也不能確定這個柜子究竟來自什么地方，因為他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這個柜子是“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公安機關的物證，特別是這種直接證據(jù)都是事故物證，結案之后早就已經(jīng)處理掉了，為什么現(xiàn)在又會在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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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林東一直出神，也不說話，張十三忍不住上面拉了他一把，這是林東才趕緊說：“我也不確定，畢竟過了五年多了，我也有可能是因為記錯了。你們不要過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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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有輕輕的拍了拍張十三的肩膀，看了一眼王麻子和陳二毛說：“你們這個情況等我明天回到單位反映一下，你們先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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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東離開后，陳二毛問：“十三，今天那個合同是你從家里拿出來就這樣子的嗎？”這個問題今天一直縈繞在他心里，一直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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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有些沉吟，他不知道怎么告訴陳二毛這個事情，只是問了一句：“你們誰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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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麻子從包里摸了一包煙出來扔給了張十三，他默默地從煙盒里拿了一直出來，在桌上輕輕的敲了敲，又拿起了王麻子遞過來的打火機，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慢慢把煙從肺里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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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才開口說：“那個合同我實在沒法解釋，而且我覺得劉建成活著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出現(xiàn)并且把房子租給我們，但是我覺得我們能住在這里絕對不只是巧合那么簡單?！?p>　　?

　　“那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希望我們住在這里是嗎？”陳二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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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太說得清楚這個感覺，我只是覺得一直有個人希望我們能按照他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去探索關于這個房子，關于劉建成關于這一切的事情?！睆埵贿叧闊熞贿吢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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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其實在一個局里？”王麻子冷不丁插口來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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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低頭看著正在燃燒的香煙，思考了一下才接著說：“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點，到底是什么人希望我們來經(jīng)歷這一切呢？每一次當我們覺得我們要靠近真相的時候，又會發(fā)現(xiàn)更多無法解釋和奇怪的事情。但是我想不通布這么大一個局來針對我們幾個人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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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檔案袋里的紙灰，只能是在里面燒才能成那樣吧？”陳二毛對變成紙灰的合同還是耿耿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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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紙灰太脆了，正常情況下，真不太可能在外面燒了再放進去，而且我們這除了我們也沒有別人了?！睆埵f這話的時候，依然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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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會不會是劉建成干的？他之前租房給我的時候，自己留把備用鑰匙什么的也不奇怪啊?！标惗珷庌q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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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他失蹤這么久，警察都找不到他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我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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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啦，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反正現(xiàn)在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別的我們也做不了，老張你別老折磨你自己。”王麻子說道，他說完自己也拿出一支煙，又看向陳二毛，見陳二毛搖頭，他就自己點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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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麻子一邊抽煙一邊說：“反正現(xiàn)在都這樣子了，那些東西也沒直接出現(xiàn)把我們怎么樣，而且我們不是有三個人嗎？你不還有個元三天天幫忙嗎？老張你這人就是想得多，照我說就是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看他們能鬧騰出個什么花兒來?！?p>　　?

　　張十三掐滅了煙頭，對王麻子點點頭。說：“我去陽臺透透氣，你們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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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二毛跟張十三一起去了陽臺，剛到陽臺陳二毛就對張十三皺著眉頭說：”老張，咱家這衣服上都是什么味兒?。俊?p>　　?

　　張十三先是一愣，然后拉起一件晾在陽臺的衣服聞了聞，也皺著眉頭說：“是不是因為老下雨衣服曬不干才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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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應該啊，我們今年大二老張你記得我們大一的時候，也老下雨，但是只是霉味，這味道跟霉味還是不一樣吧？”陳二毛認真的看著張十三，在夜里他的眼神很亮，仿佛想在張十三的眼睛里看到什么答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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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只是有點疲憊的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味道確實有點怪，但是我覺得吧，這個味道估計就是因為下雨?！?p>　　?

　　說完，他就趴在陽臺上，朝樓下望去。他的目光剛剛落在樓下的時候，就一愣，他看見在樓下的黑暗中有一個人，站在那里，身形容貌都看不清楚。但是總有一種熟悉和被窺視的感覺一直在他心里。由于樓下光線比較差，但是張十三總覺得那個人是在盯著他們這層樓看，或者說就是盯著他們的陽臺在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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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和陳二毛不禁心中一驚，這個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他為什么晚上會一直站在樓下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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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趕緊小聲招呼陳二毛：“二毛，你看下面是不是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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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二毛趕緊也趴在陽臺上跟張十三一起往下看，但是樓下實在太黑了，不太看得清楚，但是黑暗中一個人形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他瞬間有點震驚，小聲問張十三：“這是誰?。俊?p>　　?

　　“老張你說他是不是在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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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這么晚了一個人就這么站在樓下，我們這棟樓就沒住什么人，他等誰？”張十三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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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二毛又往樓下看了看，只見他半個身子都快探出陽臺了，張十三覺得太危險，一把把他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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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陳二毛滿臉驚訝：“我怎么覺得他在往我們這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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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張十三有點緊張，因為知道他們住在這里的只有之前來的李猴子、黃狗和元三還有劉夢云，而且就算他們來了，也不會一直站在樓下望著他們的，而不上來敲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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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是劉建成？”陳二毛一句話，讓張十三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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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張十三定了定神，然后說：“你留在這，我叫王麻子下去看看！你盯緊了，看看那人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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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二毛聞言，趕緊抓住張十三說：“別去，我操，老張你瘋了，萬一那根本不是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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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話，張十三的內心也有點慌，但是他一想到有個人半夜在這里站著心里就覺得很不舒服，而且在他心里一直覺得站在樓下的人就是劉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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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不等陳二毛再開口，就回屋去叫了王麻子，一起去樓下看看。王麻子沒遲疑，先去了陽臺往下看了一眼。確實看見樓下黑暗中隱隱約約有個人影之后，便從家里拿了一個啤酒瓶子拎在手里壯膽，然后就跟著張十三快速下樓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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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和王麻子下樓之后，悄悄的地放輕了腳步，他們從單元門口往外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見。之前黑暗中的人影，此時蹤影全無，就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他們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慢慢地摸向之前站著人影的位置，靠近了之后也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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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張你是不是看錯了啊，樓下沒人?。俊蓖趼樽右贿吽南麓蛲?，一邊對張十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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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我們明明就在樓上看到有個人站在下面，貌似對著我們陽臺望一樣，怎么可能沒有了？”張十三還在爭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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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張十三為了確定那個人影所站的位置，便抬頭往七樓他們的陽臺看去。站在他那個角度正好就跟他在樓上看到的人影在差不多。當他抬頭往樓上看的時候，就看到陳二毛大半個身子都快探出陽臺了，正在朝他們做著什么動作，但是距離太遠了加上夜里的光線太差，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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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緊拉了一把王麻子說：“麻子，你看看老陳在樓上比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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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麻子也抬頭看向樓上，陳二毛此時看上去更加著急了，王麻子直接就對著陳二毛喊了一句：“老陳，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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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正想去捂王麻子的嘴，這大半夜的在小區(qū)里大喊大叫的怕吵到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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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后面有人！”沒想到，樓上的陳二毛用一種仿佛從嗓子里擠出來的聲音對著他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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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王麻子想也沒想，掄起手里的啤酒瓶子朝身后砸去，但是他什么都沒有感覺到，手就像揮進一片虛空，沒有任何阻攔的砸向空氣。張十三趕緊回頭，跟王麻子一樣，他什么都沒看到。瞬間他有點慌了，畢竟比起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這種未知的情況更加恐怖，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么，它會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對你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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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跑啊！”樓上再次傳來陳二毛的叫喊聲，他那被恐懼支配的聲音里，著急、害怕、擔心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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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先是一愣，然后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迅速朝單元門洞跑去。張十三跟王麻子兩人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向七樓沖了上去。一路上他們只顧著拼了命的跑，根本感覺不到累，只顧著往樓上狂奔，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陳二毛會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但是從他的語氣里，真的能感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非?？植赖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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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們也不知道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影會不會追著他們一起上樓，于是根本不敢做絲毫停留。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王麻子，最討厭這種無影無形的東西了，如果是面對可以較量的東西，王麻子絕對不會害怕，照他的話說就是大不了一條命拼了。但是此時，最恐怖是他們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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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那個東西就趴在誰的背上，或者是就飄在他們身邊，再或者是在哪個路口等著他們，甚至……他們從那個人影中間對穿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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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到七樓的時候，陳二毛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還在焦急的催促他們：“快、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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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和王麻子剛進屋，陳二毛就在他們身后“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張十三氣喘吁吁的問：“老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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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二毛這時才顫抖的說：“剛……剛才我在樓上，看、看你們兩個旁邊還有一個人……”

　　“什么？”張十三和王麻子同時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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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你們下去的時候，我看到那個之前我們看到的人，就……就在你們身后……”陳二毛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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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聽到這個話，瞬間覺得全身一陣冰涼，馬上對陳二毛說：“我們剛才下去什么都沒看到啊，你在樓上能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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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麻子也立馬補充說：“對啊，剛才我還在樓下好一頓找，但是啥也沒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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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他們的疑問，陳二毛也不知道怎么說，只是滿臉驚恐的重復著：“樓……樓下剛才在你們的身后真的站著那個人?！?p>　　?

　　這時候，王麻子突然說：“走我們去陽臺看看，那家伙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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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張十三等人快速的奔向陽臺，再一次趴在樓上向下張望，可這一次，他們除了一片漆黑以外，什么都看不見了。剛才的人影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他們在樓下看到的一樣，一片奇詭的黑暗，除此以外都只剩下了夜晚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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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天幕還是那么深沉的籠罩著這個世界，城市像天空的邊際無限延生著，仿佛沒有盡頭。烏云密布的天空，仿佛又在醞釀著一場大雨，讓這個城市再一次在滂沱的雨中沉沉睡去。連同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在安靜的睡夢中，被新的一天覆蓋在新的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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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十三不知道自己在陽臺上發(fā)呆了多久，直到聽到王麻子叫他回去睡覺，才回過神來。他不知道這種詭譎的事情什么才能結束，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經(jīng)歷讓他開始有了一種漸漸麻木的感覺。之前每一次那種血液冰涼的感覺隨著接踵而至的恐怖，已經(jīng)慢慢讓他有了一種抗體。之前的他只是會恐懼，但是現(xiàn)在他對于恐懼根源的探索，成為自己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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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張十三心里知道，想要脫離這種恐懼的最佳途徑就是追尋到一切的根源，才能把一切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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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幾人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兩點二十，于是草草洗漱之后，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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