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青和王蓮生連忙拉著柳寒從李徇背上下來,給秦王行禮。
柳寒戰(zhàn)戰(zhàn)兢兢撤了匕首,跟王云恩和王惠王思跪在一起。
“拜見王爺!”院中霎時間跪了滿地的人。
李徇展信看了,果然是昭王的親筆信,信中說安河公主這次保不住了,要他放王念走,他與秦王已達成協(xié)議,平星郡中的事秦王府不會追究。
他雖不甘心,也只有認了。
“叔父,是侄兒魯莽了,還望您多包涵。”李徇一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一手向死士的首領做了一個手勢,人群中迅速讓開了一道出口。
“父王!”
剛離開慕星府,李徹就又狗腿地纏住了秦王。
“上車!”
秦王看著他眉心暗跳,心想本王這么英明的一個人,怎就生出這個小兔崽子?
“父王,我想···我想和蓮生乘一輛車。”李徹指指后面的馬車。
“你還敢···!”秦王抬手就想揍人,忽看見后面有三個豆蔻年華的王家女孩,全都面紅心跳地望著李徹。
“說!是看上哪一個了?”秦王摸摸胡子,沉聲問道。
“父王你說什么呢!我就是想和蓮生乘一輛車···”李徹英俊的臉在松明火把的映照下更顯得毫無瑕疵。
“還想蒙我?!”秦王抬手就拍在了李徹背上。
“不···不是那三個···”李徹偷偷向著王蓮生的方向看了一眼,柳寒正扶著王蓮生上馬車,二人嘻嘻哈哈地笑著。
“是···女俠嗎?”秦王望著后面那個梳著羊角髻的小女娃恍然大悟。
李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說你怎么就這么大膽子!”秦王又拍了李徹一掌,“去,把人請來吧!”
接著柳寒就和王蓮生李徹一起,坐進了秦王爺?shù)乃妮喆篑R車。
柳寒和王蓮生坐在一邊,李徹和秦王坐在另一邊。
李徹心里想的是帶女朋友見家長,不一會兒就緊張得滿頭大汗。
柳寒心里想的則是陪表哥見男朋友的家長,反而沒什么不好意思。
“剛才還沒有請教,女俠的名諱呢。”秦王笑望著柳寒問道。
“我···小女姓柳,單名一個寒字?!绷ЧЬ淳吹鼗卮?。
秦王本以為是王家女孩,沒想到卻是姓柳。
“王爺,寒娘是我姑母王墨的女兒,”王蓮生解釋道,“姑母去世,就將寒娘托付給了祖母?!?p> “原來如此,”秦王想起來,當年王家的確有一個使銀蛇匕首的女兒,好像就是叫王墨,“方才還要多謝女俠出手,救了徹兒一命。”
“王爺客氣,就叫我寒娘好了。柳寒還要多謝小王爺帶我來呢?!绷ν死顝匾谎?。
李徹的臉又更紅了。
“不知寒娘覺得徹兒如何?”秦王身在高位,說話本就不習慣拐彎抹角。
“小王爺人長得好,性格也好,”柳寒看了李徹一眼,眼神閃爍,“王爺,柳寒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在我面前什么都可以說。”秦王放下手中的茶盞,望著她爽朗一笑。
李徹緊張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就聽見小丫頭振振有詞道。
“小王爺人長得好,性格也好,可惜···可惜表哥不在這幾個月,祖母已經給表哥說了門親事,就是宋姐姐···”
怎么越聽越不對,李徹終于忍不住打斷她問道,“你表哥成親關我何事?”
“小王爺你不是喜歡表哥嗎?”
“我···喜歡你表哥???”
李徹“蹭”地站起來,恨不能掰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啥。
秦王拉著李徹坐下,用一方帕子捂住嘴,笑得前仰后合。
“王蓮生,你管不管你表妹?盡說胡話氣我呢!”李徹一推王蓮生。
“別推,我有傷呢!”王蓮生也忍不住大笑起來,“誰讓你···誰讓你對一個小女娃···哈哈下手啊!”
“你聽好了,我沒喜歡你表哥!我···我不喜歡男的!”李徹對著柳寒大喊一句。
柳寒一臉懵,心想莫不是自己戳到了人家的痛處。
“我···我知道了。”柳寒抬頭望著李徹怯怯地道。
“寒娘,我再問你,”秦王忍住笑,正襟坐定,“若是徹兒喜歡你,你喜歡徹兒嗎?”
“我當然喜歡小王爺了,可是,”柳寒又瞥了一眼王蓮生,剛要開口就被李徹搶了話。
“別可是了,”李徹往她嘴里塞了一塊糕點,他怕她又要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喜歡就可以了?!?p> “徹兒說得對,”秦王笑著摸了摸胡子,點頭道,“喜歡就可以了。我們這樣的人家,什么都不用怕,唯有喜歡是世間難得?!?p> 柳寒想起有一次去看望佛堂中的母親,曾聽她說,萬般皆是虛妄。
母親平靜如水的眼睛望著她說,“情愛之事都是虛妄??墒呛铮隳芤惠呑硬粣垡粋€人么?不能,你做不到。就去愛吧?!?p> 王念回京后,安河公主在封地結黨營私,魚肉百姓之事被揭發(fā),公主府被抄,公主被賜死。
王家好事不斷。王念這次立了功,回來又是大婚。
不久王封又升任兵部尚書,王念升任翰林院學士。
平星郡的事最后不了了之,王念遇襲和胡大人被殺之事怪罪到一伙山匪的頭上,那伙倒霉的山匪之后被昭王的人馬給端了。
轉眼間王家?guī)讉€女孩都到了及笄的年紀。
王惠和王思年長一些,又是嫡女,及笄禮也辦得異常隆重。
這幾年柳寒和王云恩混得多了,反而覺得她比王惠和王思容易相處,和她在一起不用太計較規(guī)矩。
此刻二人正趴在練武場后面的草地上,曬著傍晚的太陽。
二人的身形都已經抽條了,面容也煥發(fā)著少女的俏麗。
“母親···你舅母有沒有跟你說過辦及笄禮的事?”王云恩側過身看著她。
“沒有啊。”柳寒混不介意地吹著風,仰望夕陽。
“你怎么這么沒心沒肺呢!咱倆的禮可就在今年了,不然該嫁不出去了!”王云恩拿著根枯草拍了她一下。
“我不急,嘿嘿?!?p> 辦了及笄禮,就意味著她要離開長安王家了,所以柳寒不急。
“你不急,小王爺可急了!”王云恩湊過來她耳邊,小聲道,“聽說了嗎?母親要將惠娘指給小王爺呢!”
柳寒驚了一下,側過頭道,“小王爺怎么說?”
“哈哈哈,還說你不急!”王云恩拿了根狗尾巴草,指著她嘲笑道。
意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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