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月前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說要“形同陌路”“橋歸橋,道歸道”的那個小王爺如今又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且褪去了那天的青澀和狼狽,穿上了一身凜然貴氣,只有油嘴滑舌依舊如故。
“誰是你表妹?”柳寒瞥了他一眼,卻也掩飾不住話音里的驚喜。
李徹打量著她笑道,“我知道你見到我很激動,也不用這就收拾東西要跟我私奔吧?”
柳寒臉一沉,將手里的包袱向他身上一丟,“小王爺怎么來了?”
“蓮生怕你被人賣了,托我過來看看。”李徹接過包袱把玩著,望向一旁的柳毅道,“誰知果然就看到有人要賣女為妾呢?!?p> 柳毅連忙擺手道,“小王爺明鑒,下官也是被那蕭安給蒙蔽了...”
“那媒婆是怎么回事?”柳寒插嘴問道。
“是長風說想跟她聊聊...”李徹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
這時柳玉寶和柳玉寰早已按捺不住好奇闖了進來。
“大姐!你何時認識了這么厲害的男人?害我還為你瞎操心,以為你被退婚后只能給人做妾了!”柳玉寶樂呵呵地跑到前面,上下打量著李徹。
年輕的貴公子笑意盈盈,拍著柳玉寶的肩膀道,“這位小公子眼光不錯,慧眼識珠...”
“玉寶!小王爺是受王家表哥所托才來看我一眼。”柳寒連忙拉住流著哈喇子的的柳玉寶。
“見過小王爺,玉寰這廂有禮了?!焙雎犚娨粋€婉轉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柳玉寰面若桃花,向李徹行了一個婀娜多姿的禮。
柳寒跟柳玉寶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她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小王爺,這是寒娘的妹妹玉寰?!绷阈老驳叵蚶顝匾]道。
柳玉寰的長相和柳寒相比起來偏陰柔,又頗會察言觀色搔首弄姿,柳毅覺得正常男人都應該會喜歡這一種。
可惜柳毅小看了秦王府小王爺。
李徹自己就是搔首弄姿的高手,因此這招對他并不管用,還適得其反。
“柳姑娘,你眼睛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擠眉弄眼的?還有你去找人抓幾副跌打藥吧,別總是一搖一擺的?!?p> 柳玉寰滿臉的粉桃花頓時變成了青白色的霉菌斑。
李徹不滿地側過臉,看著柳毅問道,“柳大人,我的屋子還沒有準備好么?”
柳毅連忙答道,“好了好了,依小王爺?shù)姆愿?,我已經叫福瑞去收拾了。就在寒娘的隔壁,那兒還有個水榭...”
“什么?你要住在我家???”柳寒驚得一個哆嗦。
“不然你讓我住哪兒?蓮生讓我看著你啊!”李徹望著她邪魅一笑。
柳寒本來不想讓李徹插手姑蘇的事,結果沒想到他還是一頭扎了進來。
從正廳里出來,柳寒送李徹去住處。
“小王爺,你說的話算不算數(shù)?”柳寒著急地問。
“當然算數(shù)!”李徹保證道。
“那你說你以后三妻四妾,咱們以后形同陌路...”
“那句不算!”
“......”
柳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幼稚地低估了他,臉皮的厚度。
“柳寒,咱們好久沒見了......”李徹說著嘴就往她臉上湊。
柳寒一把推開他。
“我跟你說!姑蘇的事你最好別摻和!這次回來我發(fā)現(xiàn)...”柳寒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接著說,“有人針對我!”
先是有人要在船上殺她,接著一幫黑衣人要賣她去青樓,后來又要逼她去做妾,種種跡象表明,那人根本不是針對鄭家,而就是針對她柳寒。
李徹微微蹙眉,又恢復云淡風輕的常態(tài)道,“讓我去查,你放心。”
“我最近拜了一個師父,暫時還能應付?!?p> “師父?什么人?是男是女?”李徹聳了聳高挺的鼻子,嗅到一股情敵的味道。
“是我見過武功最高的人,以后介紹給你認識?!绷l(fā)現(xiàn)他的關注點不太對,用手擺正了他的頭道,“我的意思是,這里不太平!而我又實在不能分心保護你,你還是回長安去吧!”
“保護我?你擔心我了?”李徹又湊到她耳邊溫聲問道。
“當然擔心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秦王爺能饒了我嗎!?”
作為秦王府的獨生嫡子,別看他父王平時像打狗一樣打他,小王爺永遠是小王爺。
“對了,這次出來父王說有件要事交給你辦?!崩顝睾鋈灰荒槆烂C。
“什么要事?”柳寒睜大了眼。
“父王說,要你保護我,貼身保護?!崩顝氐靡獾匦α诵Α?p> 自從李徹住進柳府,柳寒感覺日子的確太平了一段時間,柳玉寰也不來找她麻煩了。
金秋十月,鄭家的迎親聘禮到了,一起來的還有高頭大馬、一身喜服的鄭清。
見到鄭清那天,柳寒覺得如坐針氈,閃避他的目光比躲暗器還要吃力。
那塊同心玉到底還是塊燙手山芋。
她想著要再還給鄭清,又怕弄巧成拙被人看見了,反而惹人嫌話。
這天夜里她有了個主意,埋在花盆里!
眼不見為凈,也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一了百了。
她正在花盆里面刨土,李徹進來了。
柳寒連忙將玉佩隨便塞進花盆里,草草蓋上土。
“你在干什么?”李徹見她抱著花盆,微微挑了挑眉。
“種花?!?p> “讓我看看?!?p> 李徹毫不避嫌地湊過去,見那盆茶花光禿禿的只剩下樹枝,但是有一塊地方明顯有被松過土的痕跡,便伸手一掏,掏出一塊玲瓏玉佩來。
“你這是種的玉?。 ?p> 李徹盯著那玉佩看了半晌,又看著她道,“是鄭清給你的吧?”
“嗯,小時候給的。”柳寒搓著手上的土,一臉的糾結,“我想還給他,怕他不收。我又不想便宜了柳玉寰,就想埋在花盆里吧。”
“埋玉容易,埋人可難?!崩顝匾馕渡铋L地看了她一眼。
“呸呸!我又不是殺人犯,埋什么人?”
“埋你那鄭家表哥,還有逝去的愛情啊。”李徹故作生氣,又偷偷望了她一眼。
“李天才,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我殺人滅口!”柳寒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刨土,“我只是有點奇怪,看見鄭家表哥就渾身難受,跟被螞蟻蜜蜂叮了一樣,可能是想起小時候受的委屈了,唉…”
柳寒忽然覺得花盆太小,她想埋的東西又太多。
“我本來就是天才!埋吧,我不告訴別人!“李徹將那玉佩還給她,又鄭重其事地道,“柳寒,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p> “小王爺,咱們一起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多好。不是長安,也不是姑蘇?!绷従徧痤^,望著案上搖曳的燭光。
“不是長安,也不是姑蘇…你果然還是想嫁到金陵去?。 崩顝匮鎏扉L嘆,捶胸頓足。
“我讓你再胡說!”柳寒抓了一把土朝他潑過去。
鄭清站在門口,微抿了抿嘴角,清俊的面容映著星光。欲敲門的手僵在半空中,始終沒有落下。
意堂主
幾個晚上黑燈瞎火捧著手機碼字,眼睛受不了了。昨天還看到一個同行說碼字碼到吐血了,去醫(yī)院了。大家都要保重啊,如果我們死了,后面的故事就只能留給人自己想象了,所以我們得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