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白寧舒渴醒了,出了臥室門一眼看到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的韓奕軒,沒有吵醒他,喝了水回臥室了,想了想還是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走,但現(xiàn)在又不能把他叫起來讓他走吧,只能等明早了。
第二天一早,韓奕軒先醒了,發(fā)現(xiàn)身上蓋的毯子,起身抬眼望向那扇緊閉的臥室門,昨晚不是走不了,是他睡著了,說來慚愧,他竟在陌生女孩的家里睡著了,察覺到臥室門要開的動靜后順勢躺下假寐。
白寧舒一開門,韓奕軒還在,還沒醒,白寧舒打了個哈欠進(jìn)廚房,一陣搗鼓。
韓奕軒在幾分鐘后起來,看到廚房忙活的白寧舒,剛要過去,門鈴響了,韓奕軒說著去開門,“我去開門?!?p> 是帶了早餐的徐思洋,“軒哥?你怎么在這?”
“來了正好,吃飯吧?!卑讓幨娲驍嗔诵焖佳蟮膯栐?,也打斷了韓奕軒想回答的話,“昨天他送我回來,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開不了車,在沙發(fā)上將就一下?!卑讓幨嫣骓n奕軒解釋了一番,昨天她哭了她說了很多她知道,扯了謊是因為怕韓奕軒說出去。
韓奕軒明白她這是不想提昨晚,“是啊,飯菜太好吃,喝了點,忘了我開車這事了,然后在這睡了一下?!?p> 徐思洋信了,“這是新開店的早餐,嘗嘗吧?!毙焖佳蟀褨|西擺到餐桌上放好。
“我做了早餐?!卑讓幨媸菚鲲埖?,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也沒人吃過她的飯,徐思洋如果沒來,那韓奕軒就是第一個了。
韓奕軒只覺得驚喜,還以為她不會做飯,“你居然會做飯誒?!?p> 白寧舒表示不想接他的話,一樣一樣的擺好后坐下,“吃吧?!?p> 白寧舒的早餐一致好評,韓奕軒和徐思洋都贊不絕口。
“寧舒,你最近是不是又干什么了?”徐思洋吃完后問她,“張家俞家里不簡單,你…”
“不用你操心?!卑讓幨孢呎f邊收走了餐桌上的碗筷,顯得很冷漠。
“怎么了?”徐思洋不明白為什么白寧舒突然變了態(tài)度,“我想說是不是可以到此為止了…”
‘啪’白寧舒手中的盤子掉在地上,碎了,她平靜的收拾了碎片,“我不會因為他家如何就改變我的想法?!闭f完進(jìn)了臥室。
“思洋,你站在她的角度想,或許就明白她為什么這樣了?!表n奕軒昨天還在想他們會不會長久,今天徐思洋就踩了雷,也是無奈,“我走了,你把這收拾一下再走吧?!闭f完先走了,他也有很多事要做,他又不是閑人。
徐思洋刷了碗,收拾了餐桌后才走,這期間白寧舒沒有開門,沒有說話,而徐思洋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不對。
白寧舒在徐思洋走后打開臥室門,打開電視,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的看電視劇,她笑不出來,徐思洋的那句到此為止她真的不理解。
中午時,韓奕軒帶著飯來到白寧舒家,“他的意思不是…”
“你替他解釋什么?”白寧舒不懂,哪怕他們是朋友也不用做到為對方著急忙慌的解釋吧,“你代替的了他嗎?”
韓奕軒不是要替徐思洋解釋,而是他直觀的看到了白寧舒的不開心,所以想說幾句,“我不替他解釋,我也代替不了他,我只是想說他的話在他的出發(fā)點看來并不是沒有道理?!?p> “非要等到不可挽回了,在報復(fù)嗎?”白寧舒只在乎她的計劃能不能成功,一點都不在乎后果,“不管他什么家庭,我要做的只有毀了他,我不可能放過他?!?p> 韓奕軒不自覺握緊了拳,“你可以不在乎后果,因為你要在乎的是關(guān)心你的人?!?p> “我選擇死亡的那天就已經(jīng)注定不會在乎任何?!卑讓幨娴哪X海里閃過許多人的名字,“我的人生里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不是恩賜就是教訓(xùn),他們讓我快樂,又讓我難過,我記得所有我報復(fù)過的人,他們犯的錯越大,他們失去的就會越多,張家俞是我無論如何都要毀掉的人,我會輸給他,還是他敗給我,還沒結(jié)果,怎么可能到此為止?!?p> 韓奕軒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忽然覺得徐思洋的話錯了,因為白寧舒的實力他根本不清楚,哪怕白寧舒的助手楊錚答應(yīng)他的幫忙也不過是一個隨口答應(yīng)而已,這不能被認(rèn)為是因為她弱才查不到,所以才有了到此為止四個字,“我看你這還有客房,有找室友的想法嗎?”韓奕軒生硬的換了話題。
“不找?!卑讓幨尜I這個房子單純因為喜歡這種設(shè)計風(fēng)格,并不是真的需要兩個臥室。
“你這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讓我住唄?”韓奕軒的公寓離這太遠(yuǎn),每次過來是一筆油費,如果能住這的話那很合適,“我家離這太遠(yuǎn),我最近又都要來這處理事情,如果你這可以的話,那非常感謝?!?p> 白寧舒對有室友這件事不反感,想著客房空著也是空著,既然有人要住,讓他住也行,“可以,作為室友你應(yīng)該知道哪些不能做,我就不提了,我只說一點,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她完全可以把寫東西的桌子搬到臥室,但她習(xí)慣了,也懶得動,再說也不是特別怕人看的東西,放著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韓奕軒一驚,“你答應(yīng)了?沒有租金?”
白寧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愛住不住,不收錢?!?p> “感謝?!表n奕軒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會兒?!卑讓幨娼凶∷?,把門鑰匙給他,“別弄丟了。”
“放心?!表n奕軒回去收拾東西了。
等韓奕軒收拾完行李過來收拾這邊,在買完缺的東西,已經(jīng)傍晚了。
韓奕軒叫了外賣,一邊處理事一邊等外賣。
白寧舒則在臥室寫她的新文章。
門鈴響,韓奕軒剛和視頻會議的人說去取外賣,剛要開門,白寧舒已經(jīng)把他的外賣拿進(jìn)來了,“謝謝?!表n奕軒道了謝,便回去繼續(xù)開會了。
門鈴再次響起,依舊是白寧舒開門,是徐思洋,白寧舒沒有說話,也沒有管他。
倒是韓奕軒聽到聲響探出頭看,他會議完了,就在吃外賣,這不聽到了聲出來看看,這一看不要緊只是剛好和徐思洋的眼神對上了。
“你…”徐思洋想問什么,被白寧舒打斷了。
“他現(xiàn)在是我的租客?!卑讓幨娴诙翁骓n奕軒說話,這是實話。
他們才僅僅認(rèn)識不到48小時,這讓徐思洋心里不太舒服,“他有房子,住這干嘛?”有點怨婦那感覺。
白寧舒無聊的調(diào)著電視頻道,“他給錢,我收錢,我管他住這干嘛?!?p> 徐思洋心里有股氣,就好像別人搶了他的女朋友一樣的郁悶,“為什么要讓別的男人住在家里?你才認(rèn)識他幾天你就替他說話?”
“徐思洋!”韓奕軒想提醒他話別說重了,但好像沒有成效。
“昨天第一天認(rèn)識就喝酒,就睡這,是軒哥的錯,還是你根本就是個隨便的女人?”
有些話一旦出口,再無緩和的可能。
徐思洋好像打開了開關(guān)一樣說個不停,“我還以為你有多好,原來和那些女人一樣的隨便,我看你挺想被張家俞欺負(fù)吧?我要是沒去,你們是不是早修成正果了?我好心讓軒哥送你回家你們還吃飯,還喝酒,我看你根本就是有企圖吧?他有房子他租你房子干什么?我看就是你不正經(jīng)?!?p> 白寧舒站起來面對他,整個人很平靜,“說夠了嗎?”
“你永遠(yuǎn)這樣冷靜的不像人,我看你根本沒有心,沒有情緒,心像石頭一樣硬?!毙焖佳蟛幌肴魏魏蠊幌氚严胝f的話都說出來,“你什么都沒有,你還要和張家俞作對,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能干過他?”
白寧舒身側(cè)的手慢慢握緊,“我隨便?我沒有心?別人給我的自信?徐思洋這就是你的心里話?是嗎?”
他明明見過她很多樣子,可他為什么不記得,為什么要這樣說她。
白寧舒的手握到發(fā)白,“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人,之前你說的話全部都是假的。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和姜文放在同一個位置?!毖蹨I落下,似在提醒她:看,你的真心又給錯人了。
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主動提起姜文,徐思洋聽到姜文二字時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都說了些什么,“寧舒我…”
白寧舒沉浸在自己的感受里,整個人都被傷心包圍著,“我差一點就以為他和你一樣,而且我早就把他放在和你同樣的位置了,但為什么還是得不到好…是我活該嗎姜文是嗎?”
“你的話,真的說過了?!表n奕軒提醒過的。
徐思洋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好像傷害了她,“我…”
“昨天我和她沒有吃飯喝酒,只是她想到了她的哥哥,所以哭過,說過很多胡話,不想讓你擔(dān)心,才說了謊。我睡在這,是因為真的不小心睡著了?!表n奕軒解釋了白寧舒兩次替他說話的原因,“她說的我是她的租客,其實是對的,只是她沒有收我錢,她這樣說也是怕你誤會?!?p> 徐思洋看著白寧舒自言自語的樣子,很心疼。
“你真的了解她嗎?她真的只需要快樂嗎?你真的能一直陪她嗎?”韓奕軒問了他幾個問題,“這些你自己知道嗎?你是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這個人的樣子,你自己知道?!?p> 是喜歡吧,但是喜歡人,還是喜歡她的樣子,徐思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