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了,時間緊,晚上也不要太晚回家?!鳖櫠ㄈA把剛剝好的雞蛋放在顧煙手邊說著。
顧煙啃著包子沒吭聲。
“你也別因為最近成績提高了就放松,忍過這一年你才是真的輕松了。”
顧定華其實是想關(guān)心顧煙的,只是生硬的不知道說什么,他也是想顧煙好的,看著這段時間顧煙在很努力的學習他很欣慰高興。
“爸爸,姐姐最近在很認真的學習呢,我也要向姐姐學習回家就寫作業(yè)少看電視。”顧樂為說著。
“好?!鳖櫠ㄈA寵溺的揉揉顧樂為的腦袋,汪芳艷也自豪的夸獎著。
“我吃好了?!鳖櫉熎鹕?,背好書包穿上鞋出門。
顧煙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她的眼神轉(zhuǎn)悠著,朝著平時森強會出現(xiàn)的地方瞄,一直到學校也沒見著森強以及森強身邊的人。
她想了想這么早應(yīng)該也看不見,他又不需要上學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真遇見了她能做什么,畢竟森強不是以前的森強了,不再只是小打小鬧他現(xiàn)在就是渾身充滿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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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顧煙和裴宣一去到醫(yī)院,醫(yī)院靜靜的,沈寓也是靜靜的坐在沈又君床邊看書,沈又君還是睡著。
“來了?!鄙蛟⑻痤^對著他們笑,處在光里的沈寓膚色白皙,仿佛透著光。
裴宣一從書包里拿出卷子和筆記給沈寓。
“今天就再麻煩你們一天,我爸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不少了,不用時刻需要盯著了?!鄙蛟⒌纳袂橥钢唤z放松。
顧煙看向病床上的沈又君,沈又君沉沉的睡著,就算睡著眉頭也是皺著。
沈寓拿著水壺去接水,顧煙也跟著沈寓去,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也不說話,眼神偷偷打量著沈寓。
“怎么了?”沈寓頭也沒回接著熱水問。
顧煙搖了搖頭,看著沈寓看不見她搖頭,她想了想開口:“沒什么...沈寓,要是有我能做的你一定要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p> “謝謝?!鄙蛟⑥D(zhuǎn)過身,注視著顧煙說。
顧煙耳朵一熱,看沈寓這么認真的和她說謝謝她有點不好意思,她也沒做什么。
“你的手...”顧煙的目光下移停留在沈寓的手上,漏出來的手背和手指上有很多的擦傷,微微紅腫發(fā)紫,不是新傷。
“沒什么,小傷?!鄙蛟⒈尺^身接水。
顧煙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天見著沈寓都是穿著外套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這才剛?cè)肭?,溫度還是熱的,可他卻是拉鏈拉到頂,很少漏出肌膚。
“顧煙!”沈寓抓住了顧煙的手,眼神滿是警告:“你做什么?!?p> 顧煙剛伸出去要掀衣服的手就被攥住,沈寓的手勁很大,整個人緊繃著,看著沈寓這敏感的狀態(tài)顧煙更加確定心里的猜測。
滾燙的熱水從水壺溢出,熱氣氤氳的,沈寓先松開了顧煙的手去關(guān)水。
“顧煙,這是我的事情?!?p> 沈寓強調(diào)著,語氣強硬又疏離,他直勾勾的盯著顧煙:“我很感謝你能關(guān)心我,但你不要越界,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你回去吧?!?p> 顧煙啞口無言,眼神受傷的不敢看沈寓。
接好水的沈寓直接離開水房,顧煙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知道沈寓說得是對的,她有什么資格管他,沈寓的話讓她想退步,不要越界。
沈寓的話說的明白又冰冷,沈寓也很提醒他和顧煙之間并沒有那么熟悉。
顧煙沒有回病房,出了醫(yī)院,攔了輛出租車坐上。
“顧煙呢?”裴宣一走出病房在門口張望沒見到。
“走了?!鄙蛟⒎藕盟畨?,他知道他剛剛說的話應(yīng)該是傷到顧煙了,但只有說得明白些顧煙才不會自找麻煩,他也是為了她好。
“走了?!”裴宣一看向沈寓不能理解:“你把她趕走了?為什么?”
“她不應(yīng)該在這?!?p> 沈寓語調(diào)淡淡的,但沈寓的語氣卻是認真的,裴宣一張了張嘴卻還是沒問什么,沈寓也不是無緣無故會趕人走的,他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知道沈寓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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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和出租車司機說了個地址,司機師傅回頭觀察了顧煙,好心的勸說著:“小姑娘,你一個學生去那邊干什么呀?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大晚上的去那邊也不安全?!?p> 顧煙垂眉不語,看向窗外。
司機師傅嘆了口氣踩油門行駛。
到達地點顧煙付了錢輕聲道謝,下了車。
“尾巷?”
顧煙看向不遠處的霓虹燈牌子,落了很重的灰,臟兮兮的。尾巷就是一條巷子,有點破舊,入口擺了很多的鐵桶裝飾著,還有一些俗氣的氛圍燈。
門口有兩人穿著黑乎乎皮衣的男人抽著煙,收著進入的人手機,檢查進入的人身上物品,不能帶的就拿出來和手機放在一起,給了一個號碼牌才算通過。
顧煙蹙眉,沒想到要進入這個尾巷還要檢查,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校服,明顯的與這里格格不入,路過的人會瞟她一眼。
顧煙對這里不熟,加上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更讓她不自在。
“嘖,大老遠就見著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干嘛?”
一只手攥著顧煙的手臂,顧煙害怕的瞪大了眼,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幾步,往旁邊看哪里能好逃跑。
“欸,你是不是那個沈寓的馬子?”寸頭男嘴里抽著煙往顧煙臉上湊近看,吐氣,點點頭:“沒錯,我記得你,他媽的把我手咬破的就是你?!?p> 顧煙被嗆得后退,想起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森強身邊的人,她感覺不妙,心里慌慌的。
“你別走!”寸頭一把攥住顧煙的手臂邊打電話給誰,邊說邊朝著顧煙上下打量笑著,語氣猥瑣。
“來找沈寓的是吧,我?guī)氵M去?!贝珙^男扯著顧煙的書包往前走。
“我不去。”顧煙抗拒,她知道和這些人扯在一起沒有什么好事。
“少廢話,讓你進去就進去!”寸頭推搡著顧煙往前。
顧煙在門口被收了手機,被寸頭男拉著跑不了。
嘈雜的環(huán)境加上重金屬的音樂讓顧煙的心臟不適,耳膜被震的隱隱發(fā)疼,顧煙捂住鼻子止住咳嗽,濃重的煙味和啤酒味彌漫在這地下室的空間。
里面和外面完全是天壤之別,從外面看就是一個破舊的巷子,里面就是夜夜笙歌豪華的酒吧。
男男女女跟著音樂身體扭曲著舞動,奇奇怪怪的看著一點都不像在跳舞,像是喪尸一樣,顧煙不敢多看,被拉著越過舞動的人群往里走去。
往里深處推開一扇黑色大門就是另一個場景,一個碩大的拳擊臺在正中央,周圍的人圍在一圈起哄吶喊著,拳擊臺中間兩個赤膊的肌肉男在互相毆打著。
入眼的就是血腥暴力,顧煙想不出沈寓會真的出現(xiàn)在這里嗎?
顧煙來不及多想就被寸頭男一個推搡差點跪下,她踉蹌了幾步穩(wěn)住身子,抬頭那一刻對上了森強似笑非笑的眼睛,像蛇一樣陰冷。
顧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