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顧煙剛到醫(yī)院后腳就下起了暴雨。
顧煙的眼皮忽然猛的跳動,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陰沉沉的天空。
今天顧定華的狀態(tài)好多了,吃完飯后就和隔壁床的聊天。
時間在顧煙寫著卷子中過去,再抬起頭時時間已經很晚了,顧定華也在不知不覺中睡去,顧煙伸了個懶腰,收拾好卷子,給顧定華掖好被子后放輕腳步離開。
在醫(yī)院門口有救護車和警車停下,匆匆忙忙的一堆人聚集,被圍著推車上的女孩滿身是血。
是江城一中的校服,是他們學校的。
顧煙看清推車上的女孩是誰是,渾身的血液要凝固了,腦子一片空白,感受到耳鳴。
白色的校服被血染成紅色,黑色的校褲顏色更加黑。
“宋晚晚?”
顧煙覺得自己的雙腳無比沉重,僵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她死死盯著宋晚晚離開的方向,她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忽然有人從她后方跑過,把她撞的差點摔倒,幸好抓著她的肩才沒讓她摔下去。
“顧煙煙?你怎么在這?”裴宣一呼吸急促,滿腦門的汗和雨水混合,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濕透。
“我…”顧煙擔憂的看向醫(yī)院里面:“那個真的是宋晚晚嗎?”
裴宣一雙手握拳,咬牙蓄怒:“是森強害的?!?p> “怎么會這樣?”顧煙腦子一片混亂,宋晚晚怎么會被森強害的,明明她被保護的很好,有專人接送。
裴宣一神色痛苦:“也怪我,我應該等她的,要是我沒先走她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p> 晚上放學裴宣一見天色陰沉,蓄著力般隨時要下大雨,他路過顧煙的班級門口時往里看沒有看見顧煙的身影,又看了看身后剛出教室門的沈寓,他一把搭著沈寓的肩膀,說要去沈寓家一起學習。
沈寓隨便他,裴宣一手臂被人一拍。
“宣一,我要去舞蹈室練舞,你等我一起回去?!?p>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p> 宋晚晚頭一扭,雙手抱胸趾高氣揚的離開,留下美麗的背影給他們。
在之后當裴宣一和沈寓在學習時接到了宋晚晚求救的電話,電話里驚慌的聲音,緊接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通話被打斷。
“要是我陪著她一起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都是我的錯?!?p> “宣一,錯的不是你?!鳖櫉熜亩碌膮柡?,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宣一,晚晚…晚晚怎么樣了?”同樣被雨水打濕的宋晚晚父親宋之國臉色蒼白。
“已經在手術室,幸好警察先趕到,第一時間送往醫(yī)院,晚晚一定會沒事的?!迸嵝贿@話在安慰宋之國也在安慰自己。
宋之國在裴宣一的攙扶下才沒坐到地上,靠著裴宣一的力量往手術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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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森強被關押在拘留室里,神情恍惚,他也沒想到事情鬧這么大。
一道陰影落下,森強抬眼看去,看見了沈寓,森強立馬擺出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呦,沈寓,你也進來了?!?p> “森強,你真是爛透了?!鄙蛟⒀劾锏幕饸馀c厭惡顯眼。
森強沒說話,笑意散去,露出后悔的神情,在看到沈寓身后匆忙進入的人時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我還能更爛?!?p> 沈寓一把攥住森強的衣襟:“這就是你想要的?”
在沈寓的話剛說完就有另一只手抓住森強的脖子,恨不得掐死森強一樣,邊掐邊打,嘴上還不停的罵著。
“我他媽怎么就生了個你這個畜生!你想死就悄無聲息的去死,別麻煩老子跑來跑去為了你的破事!”
警察拉開了森學金,森強有了重新恢復了呼吸,他邊咳嗽邊大笑。
“誰讓你來了?是我求你來的嗎!”
森學金氣的還想沖上去打森強,被警察給拉住。
“你這個畜生,一天到晚惹事,爛泥扶不上墻?!?p> 森強大笑,看著森學金生氣他就高興。
“警官,現(xiàn)在什么情況?要判幾年都可以,我不保他,我就當沒這個兒子?!鄙瓕W金轉頭就和警察說話,不想在多看森強一眼。
“我們已經在調取周圍監(jiān)控,視行為構成犯罪,情況嚴重的我們會法律依據(jù)進行判刑。”
“隨便怎么判,就是別聯(lián)系我了,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就是仇人見面,我也不盼著他好,就這樣,我還一堆生意要談?!鄙瓕W金說完就拿著公文包離開,就沒看過森強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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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怎么樣?”
“沒事了,晚晚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顧煙透過玻璃看見宋晚晚像個瓷器娃娃一樣脆弱,一碰就要碎一樣。
病房里宋晚晚的父母守在兩邊寸步不離。
“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迸嵝徽驹陬櫉熒砗螅骸懊魈爝€要上學呢?!?p> 顧煙轉過身,目光停留在裴宣一身上,半干的衣服貼在皮膚上:“不用送我了,你趕緊回家吧,濕衣服穿的很難受吧,別感冒了?!?p> “不用擔心我,走吧?!迸嵝恢苯与p手搭上顧煙的肩,轉過她的身推著她走。
在看著顧煙進到家門裴宣一才走,他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去往警局。
“我有什么罪,又不是我撞的人,我連碰都沒碰到?!鄙瓘姁汉莺莸那昧讼麻T,看向一旁的肇事司機:“是他撞的,你們判他的刑?!?p> 一旁神態(tài)萎靡的中年男人聽到森強的大吼大叫身子更加佝僂頭更低了,一雙粗糙的手抵在腦門,滿是不知所措,他也被嚇壞了。
一個警察指節(jié)敲擊桌面提醒森強:“能不能安靜點,有沒有罪不是你一張嘴就能判的,就算你沒罪你也是有責任的?!?p> 森強還想爭辯,他的目光停留在中年男人身上,男人一身被水洗的發(fā)白的衣服,鞋子上有不少陳年泥灰,又臟又破,指甲縫里黑黢黢,洗都洗不干凈了,皮膚被曬的很黑,年紀大約有五六十,臉上都是褶子。
“一定是他疲勞駕駛,他開的皮卡車運的貨?!?p> 中年男人慌亂的抬起頭,看向警察,擺手解釋:“我…我沒有,我今天是從鄉(xiāng)下開上來,想著明天早上賣點我自家種的水果,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明明,明明剎住車了的…”
“事故情況交警那邊已經在勘察?!?p> “警官,我會不會坐牢啊,我不能坐牢啊,我家里都靠著我了,幾張嘴等著我呀…”男人乞求的看著警察尋著希望。
警察不耐煩的再次敲了敲桌子:“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