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急轉(zhuǎn)而下令人手足無措的局勢,我不禁愣了下來,伴隨著煙塵滾滾而褪去,我也是看清了那一道突如其來的身影。
那是一道我極為熟悉的身影,如此的嬌弱,如此的小巧玲瓏,而我也是沒有想到,會是她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就讓強如火塵這般的強者,直接暴退。
“安妮娜?”
我甚至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干嘛?”安妮娜頗為俏皮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她就是收斂了臉上的不正經(jīng),一臉冷漠地看向了不遠處,因為之前的撞擊而生成的大坑中,緩緩走出的火塵。
呸。
火塵輕輕吐出一口淡淡的血跡,一臉陰冷地看向了我身前的安妮娜。
而面對這種情形,我正準備對安妮娜說什么,只是那火塵就是直接開了口:“很好,連你都來了么?”
“怎么,你這種貨色都能到這里來,我就不行么?”
對于安妮娜肆無忌憚的話語,我仿佛隱隱猜到了什么。
早在很早之前,我就覺得安妮娜的身份,絕不一般,而在火塵隱隱有些忌憚的奇特神情下,我也是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這個丫頭,根本就是一直在深藏自己的實力……
而接下來的對話,也是讓我確信了這一點。
“奧蘭學院的院長,不在奧蘭學院好好待在,來我的地盤做什么?”
火塵一臉兇惡之色隱隱泛起,只是他哪怕多么冷惡的神情,都無法掩蓋他的瞳孔中,一抹淡淡的顧忌。
而在他的話語之下,我也是徹底愣了下來。
奧蘭學院……院長?!
我確實想過安妮娜的身份與眾不同甚至不同凡響,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完全能夠比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奧蘭王朝的奧蘭學院院長,會是如此嬌小的一個丫頭?!
此時此刻我的內(nèi)心,完完全全就是五味雜陳,不是滋味,先是琉璃的身份,而后又是安妮娜,我真無法想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這種局勢,完全超出了我的思維。
而看到安妮娜與火塵的身影,在此刻脫離險境的情景下,我也是微微有了思緒的空間,能大致猜測出來,雖然表面上奧蘭學院與奧蘭王朝并無意插手這次事件,但很明顯,他們都說了謊。
“你的地盤?”安妮娜頗為好笑地笑哼了一聲,一臉戲謔地抬起了小手,露出了手心中的一樣?xùn)|西: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也是你的東西么?”
而在她的手心上,竟然靜靜地躺著那一枚被火塵拼盡全力奪走的戒指!
“你!”
看到那一枚戒指竟然落入了安妮娜手中,那火塵如何能夠沉住氣,一臉就是即將暴怒的神色。
“你什么你?”
安妮娜看著火塵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不禁也是極為跋扈地掂了掂手心中的戒指,絲毫不在意現(xiàn)在的氣氛,一臉戲謔地嘲笑著對方的無能為力。
看到安妮娜的樣子,那火塵直接是氣得都不知氣打何處來。
只是很快,火塵的表情就是陡然恢復(fù)了原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甚至嘴角上都是涌上了一抹奇特的笑意:“哈哈?!?p> “你笑什么?”
看到火塵陡然轉(zhuǎn)變的表情,我與安妮娜反而感覺到了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
嗡。
一道元素力的波動,突然從安妮娜的手中陡然涌動而出,安妮娜感受到這股波動的瞬間,當即就是看向了手心中的那一枚戒指,緊接著,安妮娜就是暗自喃喃了一句:
“糟了?!?p> 果不其然,那火塵平靜地收斂了笑聲,隨即一臉森然到恐怖的笑意,緩緩顯露了出來:“晚了!”
嗡嗡!
一道光潔如玉的屏障,突然從戒指中爆發(fā)而出,瞬間就是將安妮娜籠罩在了其中,而我直接是被屏障一擊震開,隔離在了屏障外!
唰。
一道淡淡的煙塵散去,我輕輕扇了扇面前的灰塵,一臉不解地看著面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仿佛戒指自發(fā)生成了一道屏障,將安妮娜囚禁在了這道屏障之中一般。
“這是……”
我不解地詢問了一句,卻是被安妮娜的一聲大喝打斷:“快走!”
“這句話說得太遲了點吧?”
不遠處的火塵輕輕扭動了自己微微有些勞累的肩部,隨手將雙刃長斧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臉陰冷地開了口:“你們一個都別想走?!?p> 看到火塵一臉詭計得逞的神情,我當即就是將目光投向了屏障內(nèi)的安妮娜,然而安妮娜此時此刻卻是仿佛被什么力量所束縛了一般,竟然是微微沉下了身軀,仿佛一個不留神,就會癱倒在地。
怎么回事?
我難以解開自己的困惑,而不遠處的火塵已然再次邁出了腳步!
噠。
火塵踱步到了屏障前,睥睨得掃視了安妮娜一眼,隨即嘴角就是掠過了一抹似是滿意的笑意:“感覺還不錯吧?”
回應(yīng)他的,僅僅只是安妮娜的一絲淡漠的余光。
“有趣,”火塵看到安妮娜的神色,卻是沒有反駁什么,而是依舊一臉笑意盎然地開了口,“你還真以為,我不會料到你的出現(xiàn)么?”
“是他告訴你的?”
安妮娜似是明白了什么,微微平靜地開了口,仿佛她口中的那個“他”,才能夠知曉安妮娜的弱點一般。
“呵呵,他?”火塵俯視著安妮娜,眼神中微微涌上了一抹戲謔之意,仿佛是在審視著犯人一樣的眼神,徐徐開了口,“你是指哪個他?”
“我是指,你的主人?!?p> 安妮娜的一句直接是打斷了火塵的話語,而緊接著,火塵的神色就是伴隨著她的話而漸漸難看了起來:“你當誰都像你一樣白癡不成?神魔歷來的規(guī)矩,一旦締結(jié)聯(lián)手,終生為奴,永世為仆,你現(xiàn)在也只是那人的一條走狗罷了?!?p> “閉嘴!”
火塵的神情直接是惱羞成怒,猛地大喝了一聲:“若非我甘心以身為奴,你今天怎會有這種下場!”
“你身為奧蘭學院院長,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創(chuàng)立這所學院,而我奧蘭王朝對此聞所未聞,我是沒有找到你的弱點,但我也是徹底頓悟,你根本不是這片大陸的人!”火塵一臉憤意地開口,仿佛是要發(fā)泄所有的不滿,“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不代表我的主人不是!”
“而我主人所言,在多年前,因為某種緣故,你與你的肉身分離,茍活在這個世上,而你的肉身,就存于這枚元素器當中!這是當年白帝所遺留下來的元素器!”
“我管你是什么神魔鬼怪,今天哪怕是真正的神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火塵的一番話語,甚至惹得安妮娜的神情都是微微一動,仿佛是道出了什么奇特的地方,令安妮娜的瞳孔都是微微涌上了一抹異樣的神色。
而火塵確實是語出驚人,直接是將我腦海中的一些籠罩著的迷霧都是撥開了些許,只是此刻我并沒有時間去整理這些言語,因為火塵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猛然間又是恢復(fù)了神情,并將神情鎖定住了我。
無論他得知了什么,獲得了什么,在這之后,他的目的,一直都會是我。
而我也是深深感覺,我與他,一直都是這些年來,命中注定必然的宿敵。
“你還真以為這個封印,能困住我么?”
就在火塵踱步路過這道屏障之時,那身處屏障內(nèi)的安妮娜也是陡然開了口,即使身影被某種力量束縛得無法動彈,但那言語中的威嚴,卻是讓火塵都微微卻步。
只不過很快火塵就是看清了安妮娜一連喘息的神情,嘴角雖然沒有多少弧度,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眼神中的不屑:
“這枚戒指一旦落入你的手中,其中封印的肉身若是與你發(fā)生反應(yīng),你還真以為你能脫得了身?”
說完這句話,火塵就是再也沒有理會安妮娜的任何話語,徑直就是向我而來。
只是他的步伐依舊不緊不慢,仿佛是在一步又一步,去踩碎,去碾壓我的心理防線,去粉碎我最后的希冀,而我也是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立無援。
我看著火塵漸漸走來的趨勢,我不禁連忙起了身,微微退了一步。
噔。
只是我剛剛退出一步,就是立馬停下了身軀,因為我的余光讓我注意到,在我身后的不遠處,是秦藍一副昏沉的身影,而這不禁讓我駐足了腳步。
我不能退。
火塵仿佛察覺到了我的動作,臉上的輕蔑之上漸漸濃郁了一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p> 他一步一個腳印,伴隨著他的腳步與話語,我全身所受到的威壓也是陡然暴增了起來,他甚至還未出手,就意圖用元素威壓將我徹底崩潰!
“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很多困惑?”
火塵看著我一臉硬撐的模樣,仿佛是極為享受這種虐待他人的感覺,不禁嘴角都是有了一抹強烈的森然笑意:“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就要死了?!?p> 刷。
他輕輕將雙刃長斧脫離自己的肩部,猶如投擲長槍一般,將雙刃長斧對準了我,一道恐怖的元素力瘋狂凝聚而起,雙刃長斧宛如炮彈一般,碾壓著四周的一切空氣,暴射而出!
“死吧。”
而在這一刻,火塵身上的元素威壓陡然爆發(fā)而起,直接是將我死死鎖定在原地,我的全身宛如被鐵牢中的鐵索所束縛,絲毫無法動彈,只能看著那一道銳利的長斧,陡然而至!
唰!
嗤——
一抹血色,突然濺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我只是感覺到一道身影從我的身后一沖而出,在那一刻,那道身影宛如銅墻鐵壁一般,將不遠處的長斧遮蔽在了我的眼簾外。
那一道長斧,并沒有刺入我的胸膛。
而是刺入了秦藍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