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如果不曾遇見02

　　“小姑娘，我看你這么有孝心，借點錢給你買這個禮物好不好？等你以后掙錢了再還給我?！?p>　　“婁楓是吧？希望你不要忘了還錢哦，看在你這么可愛的份上，我就不收你利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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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楓一陣心悸，她的意識回籠的時候，只覺得反胃想吐，她閉著眼順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憑直覺沖向了廁所。

　　等她吐完了人也清醒了，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姜女士紅著眼，端著一杯水，擔(dān)憂的看著她。

　　“丫頭，好點了嗎？”

　　“媽媽！”

　　婁楓一頭撲進(jìn)了媽媽的懷抱，心里慌慌的，總覺得在她失去意識前，關(guān)于周涵的重要信息被她錯過了。

　　媽媽輕輕地拍了拍婁楓的背，溫柔地說道：“沒事的，寶貝，我們要堅強(qiáng)一點，不然哥哥在天上看到之后肯定會笑話我們的……”

　　姜敏毓說著自己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婁楓撲在媽媽懷里的身體一僵，她慢慢退出了媽媽的懷抱，點開手機(jī)——

　　6月12日，早上6:30。

　　?。。。。。。。?p>　　婁楓抬起頭輕輕擦掉了媽媽眼角的淚水，她強(qiáng)忍著困惑和驚慌，寬慰道：“哥哥最愛搞這些有的沒的了，說不定明年就全須全尾地出現(xiàn)，然后跟我們說這次只是因為任務(wù)被迫發(fā)的死亡通知單呢！”

　　她在胡說八道，她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她也知道她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可是，萬一呢？

　　“媽媽，你今天請假休息一天吧，眼睛都哭腫了……”

　　姜敏毓含淚摸了摸婁楓的腦袋，點了點頭：“那我再上床睡會兒，你呢？”

　　“我也上床睡覺！等我們恢復(fù)好了，去看看哥哥，好不好？”

　　“好……我們小楓長大了，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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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姜女士回臥室，看著她發(fā)完請假的消息，縮進(jìn)被窩后，婁楓幾乎是飛奔回自己的房間的。

　　果然，書桌上還是那本《追風(fēng)箏的人》，只是這次沒有那碗醒酒湯和紙條了。

　　她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手機(jī)上顯示的日期，的的確確是她高考完那年的6月12日。

　　時光倒流？還是……時間循環(huán)？

　　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她會陷入這樣的一個時空里面？是因為她前天，啊，不是，呃……是因為她那天早上沒有吃完周涵準(zhǔn)備的愛心早餐的懲罰嗎？

　　婁楓實在想不通，她用掌跟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太陽穴。

　　現(xiàn)在可以保證的是，如果媽媽今天不去醫(yī)院上班，那應(yīng)該不會造成之前連著白班夜班一起上最后暈倒的局面。

　　可周涵呢？他最后怎么樣了？手術(shù)成功了嗎？醫(yī)生搖頭到底是什么意思？

　　咳咳，題外話：六年前的秦嫣姐和六年后的好像沒什么變化。

　　稍微等一下……之前她在購物商場里偶遇到了去買禮物的周涵，那她今天下午去商場柜臺那邊守株待兔，然后趁機(jī)勸說周涵不要坐那輛去機(jī)場的車，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車禍？

　　婁楓是個行動派，當(dāng)天下午一點半跟媽媽打好招呼之后就直奔購物商場，鑒于那個柜臺的店員和她氣場不和，婁楓就在商場門口選了一個可以看到柜臺的位置坐了下來，等人。

　　等人這件事完全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只是從太陽正烈等到太陽西斜，連姜女士都給她打電話催她回家吃飯了，婁楓還是沒能等到周涵。

　　就在婁楓想要放棄的時候，周涵出現(xiàn)了！和他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位陌生的小姐姐。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嘖，其實不買也行，我媽不會在意那么多的?！敝芎瓕捨康馈?p>　　“那不行！這種事情上你還得聽我的，有萬分之一讓阿姨生氣的可能性都不能！生日禮物我勢在必得！”小姐姐親昵地挽著周涵的胳膊，元氣滿滿、可愛動人。

　　周涵一邊不情愿地說著：“這樣就趕不上明早的飛機(jī)了……”一邊寵溺地帶著人走進(jìn)了商場里。

　　像陌生人一樣徑直路過了婁楓。

　　不對，本來他們現(xiàn)在就是陌生人啊。

　　婁楓看著西邊天空中如血般璀璨的夕陽，感覺眼睛又干又澀。

　　哦……原來他有女朋友的呀……真好，嗯，真好……既然他們要誤了明早的飛機(jī)，是不是就說明車禍發(fā)生的可能性已經(jīng)沒有了呢？是不是——

　　小傻子婁小楓還是沒忍住，淚水堆滿了眼眶，最終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她一偏頭正好對上了剛剛買完東西出來的周涵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光，可是與我無關(guān)。

　　“涵哥，這個小丫頭不會是你粉絲認(rèn)出你來了吧？”小姐姐靠近周涵的耳朵低語。

　　周涵緩緩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認(rèn)出來又怎么了？”

　　“呀，那你的戀情就要曝光啦！”

　　周涵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又不是什么小偶像，不需要販賣男友人設(shè)。”

　　他握緊了身邊女子的手，說完似乎挑釁一般，冷漠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臺階上哭得不成人樣兒的婁楓。

　　“好的啦！走啦走啦，回去改簽航班吧！”小姐姐笑得很甜。

　　他們就這樣手牽著手從婁楓淚眼模糊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希望在沒有遇見過你我的地方，你也能幸福……個腿子！周涵你要是背著我幸福，老娘把你腿打斷！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打斷！

　　婁楓哭夠了，起來跺了跺腳，看著遠(yuǎn)處緩緩駛來的公交車，往公交車站跑去了。

　　有多大事兒呀！能活著、留著命等到她就行啦！本姑娘心寬體胖！

　　哭了很久的婁楓，晚上的覺特別好睡，一覺到大天亮。

　　6月13日，早晨6：30。

　　“丫頭，起床吃早飯啦！”姜敏毓輕輕拍了拍婁楓的肩膀，“媽媽一會兒要去上班啦！”

　　婁楓半夢半醒之間，坐了起來，她嘴里連聲應(yīng)道，微微睜眼，看到正對著她的書桌上那邊《追風(fēng)箏的人》瞬間就喪失了起床的興趣。

　　我想回家了……媽媽誒！

　　最后姜敏毓掀開了婁楓的被子，把人拖了起來吃早飯。

　　婁楓閉著眼將米飯餅包油條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誒，丫頭，我今天早上聽你娟娟阿姨跟我說，凌晨有個明星出車禍送到我們醫(yī)院去搶救了，說是什么演員？還是什么的，太可惜了，沒……”

　　婁楓瞬間睜大了她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姜敏毓。

　　“媽……那個明星叫什么名字？”她直接打斷了姜敏毓的話。

　　“你娟娟阿姨跟我說了的，我忘了，叫……叫……叫周什么……”

　　“周……涵？”

　　婁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了這個名字。

　　“對的對的！”姜敏毓看著自家丫頭的臉色不太對，“怎么了，寶？你認(rèn)識？”

　　為什么？他的行動線不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嗎？怎么會……不，嘶——

　　婁楓捂著頭痛欲裂的腦殼，嘭地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失去意識。

　　——……分割線……——

　　6月12日，早上8:30。

　　婁楓坐在自己的床上，與手機(jī)、書相顧無言。還有那碗一周目的醒酒湯以及湯下面的字條。

　　又他喵開始了？？？

　　難道這玩意兒循環(huán)的節(jié)點在于周涵的車禍嗎？

　　可是，周涵這個倒霉蛋怎么就避不開那場車禍了呢？？！

　　阿西……是不是只要周涵活過了13號，她就能回家找自己的親親哥哥嫂嫂和對象了？

　　想到這層，婁楓立馬爬了起來，把書桌上的《追風(fēng)箏的人》丟進(jìn)抽屜里，然后從抽屜里翻出了本子和筆。

　　細(xì)想起來，一周目的周涵之所以會在下午去買周涵媽媽的生日禮物應(yīng)該是她無意中撥打的那通電話提醒了他。

　　那二周目的周涵沒有準(zhǔn)時下午去買禮物，而是在女朋——在小姐姐的提醒下后知后覺到了晚上才去逛商場買禮物。

　　問題在于周涵這一天整個動線她都不太清楚，難道要做他的站姐追行程……嗎？

　　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追私人行程是不是就成了私生了啊？

　　婁楓晃了晃自己的小腦瓜：管他呢，回家要緊——啊，不是，是救人要緊！

　　婁楓先是給自己媽媽發(fā)了信息，說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說，讓她下班早點回家，得了老媽的肯定回復(fù)，她就盡全力專攻周涵了！

　　她先是在上午十點左右，仿照一周目給周涵打了個電話。

　　“喂！親親大傻子！明天是媽媽的生日了，你說我準(zhǔn)備什么禮物好呀？”

　　周涵在休息室露出了一副難以描述的表情，他先是回了一句“不好意思，你打錯了”，然后迅速掛了電話。

　　“怎么了？”秦嫣好奇地問道。

　　“沒……打錯電話了，不過還挺有緣分的，她媽媽也是明天生日——哦！我今天下午要去給我媽買生日禮物！”

　　不過，她本身想打給的那位……嘖，小朋友就是會玩啊，親親大傻子這是什么鬼稱呼。

　　周涵什么都擺在臉上了，秦嫣看著他不斷變化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藝人的表情管理還是要加強(qiáng)啊，又不是綜藝人，那么生動的表情也不能當(dāng)飯吃。

　　當(dāng)然了，親親大傻子這個稱呼就是婁楓故意的。

　　二周目你當(dāng)我是過客，三周目我就要找機(jī)會痛罵你！

　　她在腦內(nèi)回想了之前和周涵媽媽聊天的許多內(nèi)容，終于找到了一個方法，既可以跟著周涵，又能不成為私生的好辦法！

　　本子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滴血，婁楓伸手一摸——她流鼻血啦！趕忙跑去拿紙巾擦了一下，又揉成小團(tuán)塞進(jìn)了鼻孔里。

　　問題不大，上火而已。

　　6月12日，下午4:30。

　　婁楓如愿在購物商場抓到了那只兔子，她看著周涵拎著袋子走出商場，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周涵哥哥！真的是你呀！”婁楓利用自己年輕了六歲的外貌，成功裝嫩，“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周涵滿頭的問號，他先是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沒有什么人聽到他們的聲音，才開口問道：“您哪位？”

　　“我你不認(rèn)識啦？我婁楓呀！”婁楓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時候，我們倆還一起扮家家呢！我演爸爸，你演媽媽，我們一起鉆桌子底下玩得灰頭土臉，阿姨還痛扁了你一頓，唔——”

　　周涵只恨自己手慢，沒有在婁楓一開口就捂住她的嘴，誰知道她語速那么快，叨叨叨把他小時候那點糗事說了個底朝天——童年羞恥的記憶瞬間回籠，他還記得他當(dāng)時穿的是鄰家妹妹的小裙子。

　　“別說了，我想起來了?！睅浉绶鲱~。

　　婁楓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她長而密的睫毛輕輕劃過周涵的大拇指，驚得他立刻松開了手。

　　“你是那個鄰家妹妹？”周涵蹙眉，“可我記得，鄰家妹妹姓李？”

　　婁楓低了低頭：“媽媽從江城改嫁到杭城，我就跟著繼父姓了?！?p>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爸爸！事急從權(quán)！

　　周涵了然地?fù)P了揚眉：“哦哦，不好意思了。”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婁楓乖巧：“我剛考完高考……”

　　周涵瞇了瞇眼，心想道：我和鄰家小妹有相差四歲嗎？！

　　“那你還蠻舒服的……想考哪個學(xué)校？”

　　“媽媽想讓我在省內(nèi)讀書，所以報了杭城大學(xué)。”婁楓深諳說謊騙人之道：一切和實際掛鉤的都不能胡謅，容易露餡。

　　“杭城大學(xué)不錯的，看來你成績很好嘛！”周涵這句夸贊多了幾分真心，“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可喜歡演戲了嗎？那個新白娘子傳奇，咱倆演了能有十幾二十回吧？”

　　婁楓苦著臉，“錯過藝考報名時間了……本來想報申城戲劇學(xué)院的。”這也是事實，但是不是錯過，而是當(dāng)時她本來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報名了，臨了被她哥攔住了。

　　周涵終于可以擺出他的前輩譜了！

　　“哦~那本來還有機(jī)會成為校友的呢？”

　　“周涵哥哥最近在杭城錄制節(jié)目嗎？還是拍戲呀？”要表現(xiàn)出那種未經(jīng)世事的純真和好奇。

　　周涵沒想到小時候的鄰家妹妹還在關(guān)注自己，頓時滿足了，他笑著說道：“錄了一檔節(jié)目，不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明天早上的飛機(jī)回江城了！”

　　“?。俊眾錀魇涞赜值拖铝祟^。

　　周涵于心不忍，“嗯……今晚我們有個劇本圍讀會，你想去玩玩嗎？”

　　“在杭城？”孩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周涵點了點頭，“在杭城?！?p>　　“我可以嗎？不會打擾到你吧？”

　　說一個笑話：跟矜持沒有搭過邊的婁楓正在演繹矜持。

　　“說是臨時助理應(yīng)該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备绺缫刈o(hù)妹妹的夢想，不是嗎？

　　周涵帶著婁楓正要去停車場，突然想起來。

　　“你不用跟家里報備一下嗎？”

　　婁楓彎了彎眼睛，“只要不要太晚回家就沒有關(guān)系噠！”

　　再不回家，婁楓真的要把眼前人當(dāng)成心上人了。上了車之后，在背光處，婁楓收起了她明媚的表情，疲憊得睡了過去。

　　“周涵，這誰啊？”

　　周涵瞥了一眼后視鏡里睡得香甜的婁楓。

　　“小時候我們家隔壁的鄰居，剛考完高考……應(yīng)該挺喜歡我的吧，帶著玩一會兒再送她回家就好了，不會耽誤多少事兒的?！?p>　　開車的是周涵的朋友兼助理，他瞥了后視鏡好幾眼，“這姑娘俊得很，你不介紹給秦嫣姐讓她簽下來？”

　　“得了吧，人家可是要上杭城大學(xué)的知識分子，跟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敝芎崎_視線，看向窗外。

　　婁楓……嗎？

　　“嚯！”他的朋友調(diào)侃道，“你就這么帶著她，不怕林子吃醋？”

　　“惠林她就不是那種愛吃醋的人！”周涵錘了他一拳，“范虎，你給我認(rèn)真開車?。　?p>　　“邱老師知道你這么評價她嗎？”范虎咧著嘴搖了搖頭，換擋加速。

　　周涵現(xiàn)女友邱慧林、好友范虎，那個和他一起出車禍的是兩個人中的誰呢？

　　后排，婁楓的眼睛悄悄抬起了一條縫。

　　周涵從沒有和她提起過的兩個人物，看上去卻沒有什么異常，私生追車是意外嗎？如果是意外為什么她會不停地在這個時間循環(huán)中呢？

　　晚上的劇本圍讀會婁楓只聽了一個開頭，然后就集中精力去觀察現(xiàn)場的所有人，除了總是被風(fēng)吹開的門，沒有任何異常了。

　　倒是傳說中的邱慧林，那個很可愛的小姐姐（據(jù)說是幼師），在劇本圍讀會結(jié)束后，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

　　“下班了？”周涵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涵哥涵哥！給阿姨的生日禮物你買了嗎？”邱慧林拉著他的袖子，急切地問道，“別明天一下飛機(jī)，你兩手空空，那我要羞死了！阿姨肯定會覺得我拐跑了你，連生日禮物都沒給她買！”

　　周涵媽媽才不是那種人！

　　“淡定淡定，我買好啦！”周涵挑了挑眉，示意了一下車子，“放車?yán)锪耍綍r候，上飛機(jī)前記得拿就行了?！?p>　　……

　　嘖，怎么說呢，雖然知道此周涵非彼周涵，周涵老師談戀愛的劇她也看了一些的，但是這個畫面怎么看都覺得刺眼啊！

　　婁楓只好適時地打破了他們的二人結(jié)界：“周涵哥哥，那我就直接回家啦！”

　　不知道為什么，此話一出，她突然覺得整個空間里突然有四道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周涵、邱慧林、范虎，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會是解題的關(guān)鍵嗎？

　　“?。〔缓靡馑?，我差點給忘了，我送你回去吧！”周涵轉(zhuǎn)向了她，嘴角的笑意還未褪去。

　　“涵哥，這位是？”邱慧林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生面孔。

　　“周涵小時候的玩伴！青梅竹馬哦~”范虎在一旁添油加醋，惹得周涵直接環(huán)住了邱慧林的腰。

　　“別聽他胡說八道，就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妹妹，帶她來看看、玩玩的?！?p>　　最后，在婁楓找到那個第四道視線之前，周涵終于哄好了他的現(xiàn)任女友，然后招呼婁楓上車要送她回家。

　　婁楓：嗯？這就是你說的不愛吃醋的人？

　　婁楓本來是想為了避嫌坐后排的，但是坐后排就感覺像是把大明星當(dāng)成司機(jī)了一樣，于是幾番猶豫還是坐上了副駕駛座。

　　“那個，麻煩了?！眾錀飨岛冒踩珟В行┎缓靡馑嫉?fù)蠐项^，“你們明天一早要坐飛機(jī)，今天這么晚了還要送我回去……真是太麻煩了。”

　　周涵沖她擺了擺手，“沒關(guān)系的啦，你不是說盡早回去才沒事嗎？我送你總比你自己回去快吧！”

　　婁楓突然咳了兩聲，周涵看了一眼她，突然在路邊停了車，說了句“等我一下”，就下了車。

　　婁楓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角，又塞了回去。

　　周涵飛快地回了車上，把新買的礦泉水塞進(jìn)了她懷里。

　　“你也太乖了，一晚上沒喝水也不說的嗎？”

　　婁楓擰開瓶蓋，迅速灌了幾口水，才回道：“其實也不太渴啦……”

　　他倆的視線都聚集到那瓶還剩三分之一的礦泉水瓶。

　　“不太渴？”

　　“咳咳，周涵哥哥，你把我送回那個購物商店吧！我自己從那搭車回家，超級快的！”婁楓趕忙岔開話題。

　　周涵聳了聳肩，沒有揭穿她，“好的，你坐好了，我們要加速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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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楓在偶遇的地方下了車，乖巧地沖著周涵揮了揮手，等到車子在拐角處消失不見，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革命才剛剛開始。

　　婁楓先是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喂，媽媽~我今天晚上想睡同學(xué)家，明天早上回家！我有一個大驚喜想要給你！”

　　“哦喲喲，我家丫頭這么乖巧懂事呀！那媽媽在家里等你回來哦！”

　　然后，她朝著回家的反方向直接搭乘了去問機(jī)場的公交車。

　　一周目的時候，周涵是早上七點才送到醫(yī)院；而二周目的時候，在早上六點半就出了手術(shù)結(jié)果，那么事故肯定要更早發(fā)生了才對。

　　晚上出來逛街購物就能誤了次日早上的飛機(jī)，或許周涵12日半夜還有通告？但是，那為什么誤了航班反而會提早發(fā)生車禍呢？難道二周目并不是在機(jī)南路發(fā)生的車禍？啊！她第二次失去意識也太快了，根本來不及了解細(xì)節(jié)啊！

　　令人頭禿。

　　前兩次，婁楓只是收到了關(guān)于周涵出車禍的消息，根本來不及做什么，這次她要在機(jī)南路等著。

　　機(jī)南路的一旁有個公園，公園里離馬路最近的地方有一個小亭子，婁楓就坐在那個小亭子里等著周涵的車過來。

　　6月13日，早上6:30。

　　婁楓打了個哈欠，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駛?cè)霗C(jī)南路。

　　她立馬沖到了路邊，什么還沒做，那輛車就在她面前停下來了。

　　范虎剛搖下車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車?yán)锴窕哿值穆曇艟蛡髁顺鰜怼?p>　　“我說她是私生吧，你還不信！”

　　婁楓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甚至有一秒鐘打算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他們愛怎么出車禍就怎么出車禍！

　　“說不定是有什么事呢？咱問問看吧，別冤枉了小姑娘?！敝芎穆曇粼趭錀飨胍材_地時候傳了出來。

　　等等，為什么車?yán)飼腥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