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藤條紋
紅絡(luò)上仙早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銘河和辭棉站在原地,也籌備著離開了。
銘河大蛇想要帶著辭棉一起飛走,偏頭目光看見辭棉手臂上的牙印,是那個煞氣魂咬的,毛了一圈黑煙。
辭棉小兔子依舊是看著銘河,不知道腦袋里在想什么,她發(fā)現(xiàn)銘河在看自己的傷口,想用另一只手搓搓,手卻突然被抓住了。
“別碰?!?p> “這煞氣魂雖然不強(qiáng),但是被咬上一口很麻煩?!?p> 辭棉腦袋里本來在亂七八糟瞎想,但是突然間銘河抓住了自己的手,整個仙都呆住了一下,聽他說了兩句話,腦子里也是糊里糊涂的不明白。
銘河看她的樣子有點(diǎn)無措的樣子,想起來自己還捉著她的手不放,突然也有點(diǎn)慌張。
他的眼神有一些躲閃,再不似往常一樣沉穩(wěn)。
銘河松開了手,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袖子角被拽住了。
“傷口癢,我怕我忍不住碰?!?p> 辭棉拽著不松手說道。
“好?!便懞硬淮钸叺膽?yīng)了一聲,算是準(zhǔn)許她拽著自己了。
實(shí)話說剛見面的的時候,也沒少接觸,甚至都抱上,甚至一起睡在一張榻上,但是當(dāng)時什么感覺都沒有。
今天只拽了個衣角,感覺卻大有不同。
銘河也搞不懂究竟是為什么,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和氛圍一點(diǎn)點(diǎn)的蔓延開來。
他決定不理會,一甩袖用袖子將辭棉的手纏起來,帶著她一起飛了起來,趕回戰(zhàn)神府。
銘河飛到半路上,突然想起來辭棉的傷口,又中途改了路線。
兩仙來到了鈺香他娘月嘯上仙的小院門口。
那月嘯上仙正在院里栽歪在藤椅上喝茶,聽得籬笆院外聲響,微微側(cè)過頭來。
她倒也不出來迎客,只是松手將懷里的小貓崽子放開,貓崽仔跑到院門口,趴在籬笆上坐了下去。
這副散漫樣子,和殷勤的老狗腿子云翱異境仙君形成了鮮明對比。
銘河也不惱怒,自顧自向院里走去,辭棉緊緊跟在后面。
她怕那只貓。
兔子怕貓,也情有可原吧,那野外的貓說夸張了都能把人吃嘍。
辭棉依舊拽著銘河的衣角,步伐倒是不太順暢,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倒像是來做賊的。
月嘯吹吹手中的茶,眼睛看著鬼祟辭棉,好像有些笑意,她見兩仙漸近,一抬手,那用花染了顏色的指尖打了個轉(zhuǎn),變了兩個小椅子和兩個茶杯。
“有失遠(yuǎn)迎,不知銘河戰(zhàn)神遠(yuǎn)道而來,是有何事?”
她這話說的倒是客氣,但實(shí)在沒法和這副懶洋洋的說話人結(jié)合到一起。
銘河輕施一禮,施展法術(shù)將辭棉的胳膊抬了起來。
月嘯上下看看,一緊身上的衣衫,食指摩挲著茶杯沿,細(xì)細(xì)的觀察。
“罕見啊,罕見啊?!?p> 那只小貓正跟在辭棉身后不肯走,辭棉怕得要死,突然被舉起胳膊,那小貓也嚇了一跳,罵罵咧咧的喵了一聲然后直咬辭棉的衣角。
辭棉聽著她說罕見,抬起頭來看著她。
聽著紅絡(luò)上仙和銘河的意思,這煞氣魂也不是什么罕見的東西啊,難道自己還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那月嘯仙人搖搖頭,紅唇又吹了吹茶水,慢悠悠喝上一口。
“天界的仙人居然還能有被煞氣魂傷的一天?!?p> 辭棉聽懂這話大概是在嘲諷她,但是的確自己什么都不會,也沒什么好說的。
怎么說呢,當(dāng)年辭棉是個小兔妖精的時候修為就不高,可能天生愚鈍膽子又小,沒什么修仙的天分。
后來遇到了赤菁,也就是辭棉的豬精朋友,常常給她帶一些天界種的青菜,靈力自然補(bǔ)充的多一些,而且赤菁雖有意助她升仙,但名師指導(dǎo)也沒救得了愚笨學(xué)生。
可以這么形容,就是經(jīng)驗(yàn)值屬實(shí)是刷的挺高的,但是什么也沒學(xué)會。
赤菁給她做了個應(yīng)試教育,專門針對快速升仙,順便再暗搓搓的幫個忙,也就稀里糊涂的升仙了。
辭棉現(xiàn)在相當(dāng)于一個小學(xué)生拿了個大學(xué)文憑,別說仙人,就連同年的小妖估計都打不過。
不過她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處處有仙庇護(hù),而且天界安全的很,也沒什么妖精,一直也沒暴露出來這個問題。
今天可算是丟人現(xiàn)眼了。
辭棉小兔子垂著頭一聲不吭。
“你們不會找我治這傷吧,蚊蟲叮咬倒用不上救命良方?!?p> 月嘯放下茶杯起身往回走,有一股子送客的意味,憑這么個事來找她,倒是讓人感覺是被尋消遣了。
“上仙,辭棉想問,這傷口怎么冒著黑煙,難道有毒不成?”
辭棉緊忙問道。
“有毒有毒,不過是會腸穿肚爛,一命嗚呼而已,小毒小毒~”
?。。。?!
辭棉眼淚汪汪看著自己的胳膊,怎么出來一趟回去就要死了。
也太突然了嗚嗚嗚嗚嗚。
銘河見月嘯上仙逗她玩,說了這么一句不著調(diào)的玩笑話,看她也是要送客的樣子連忙道。
“辭棉修為淺,憑自己之力怕是難以驅(qū)散這毒素,特此請上仙幫忙?!?p> 月嘯聽這話回過頭來,表情倒是不太好。
“戰(zhàn)神真的懶得很,還是說你怕什么?”
她看看眼淚汪汪的辭棉,又看看有些凝重的銘河,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嘆了口氣。
“是我老咯老咯——”
銘河大蛇聽她這話以為有戲,怎知道這月嘯一溜煙鉆回屋子了,那貓也發(fā)了兇像一只小老虎一樣,喵喵的將人往外趕。
“愛誰治誰治,休想浪費(fèi)我的花草!”
.......
銘河和辭棉站在門口,看著月嘯上仙院門緊閉。
這年頭,怎么上仙一點(diǎn)不穩(wěn)重呢。
這種上了年紀(jì)有資歷有名望的仙不應(yīng)該端莊大方優(yōu)雅嗎?
雖然月嘯潑辣也是出了名的,但也沒有自己詐胡跑回屋里躲事情的啊。
銘河一偏頭,看著辭棉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大蛇神仙,我是不是要死了啊?!?p> 實(shí)在是拿你沒辦法。
銘河眼神偏了一下,手里施法,那黑印子消失不見了,但卻留下了一個小的圖案。
是一個纏繞的藤條。
“治好了。”
辭棉舉著胳膊左看看右看看,黑印子是沒有了,但是這個小藤條的印記是什么呢?
“大蛇大蛇,這印記是什么啊?”
銘河飛身向戰(zhàn)神府上飛去,什么都沒有說。
辭棉連忙跟著一起飛起。
“大蛇大蛇,我是不是不用死了,是不是不會穿腸子爛肚子了?”
“大蛇大蛇,你確定治好了嗎,我不想這么死,太難看了?!?p> “大蛇大蛇,如果沒治好的話,我能不能換一種死法,換個好看的死法?!?p> “如果我死的早一點(diǎn)是不是就不用爛了,大蛇你說是淹死好,還是吊死好呢?”
銘河聽著身后絮絮叨叨,什么都不說。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在和辭棉相同的位置居然也出現(xiàn)了一個藤條紋。
許是自己蛻皮期未滿,最終不光她要受這法子,我也還是沒逃得過。
這下麻煩了。
栗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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