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的周免,聲音提高了幾分,因為他一直懷疑是唐淼的男朋友殺人。
許北堯手里拿著根煙,在指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聽他講完后:“大家都散了吧,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回來接著辦案?!?p> 李大貞有些納悶,之前不都是找到一點消息,老大就迫不及待的順藤摸瓜去揭開謎底嗎?怎么今天那么早就要休息了?不過最后也沒有問出口,昨天忙完案子,又無縫連接這件案子,好幾天沒回家,再不好好洗洗就該臭了,幾分鐘后大家就散會了。
最后袁滿回去了宿舍,簡柔被吵醒了,打了個哈欠,招呼完后,就翻身繼續(xù)睡覺了。袁滿輕手輕腳的洗澡,接著上床睡覺,閉上眼睛那一刻全是許北堯的樣子。
許北堯在辦公室里抽著煙,手拿資料在臺燈下看前兩起案子的卷宗,結(jié)合今天得到的消息,看幾起案子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劉涼戎雖然和唐淼不怎么接觸,但唐海強和王玉梅夫妻和他們接觸得都多,一個是幾十年的鄰居一個是家人。中間必然會有什么他忽略掉的事情在里面。
看完卷宗后,他查看了唐淼的通信記錄,以及李大貞帶回來的監(jiān)控記錄??吹窖劬Πl(fā)酸時也沒有回家,直接拿出辦公室柜子里的棉被,在沙發(fā)上躺下了。
他在榮市的房子,好長時間沒回去睡過了,只是定期聯(lián)系了人做保潔。
第二天早上,袁滿起來得很早,她帶出了幾個媽媽做的糕點當早餐,就朝著辦公室走去,腦子里還在反復(fù)思考著案子的事情。
她到辦公室后,天還沒有大亮,坐在椅子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翻開桌上的資料。她看得認真,案發(fā)現(xiàn)場,像是一頁頁的畫卷在腦海里翻過。
許北堯出來,就看到她在哪里,嘴角揚起又立馬收回,走到了她旁邊,拉出凳子坐下。
袁滿手里拿著糕點,嘴角沾著一點,有些心慌,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猜到他沒回家,就順手遞了一塊糕點過去。
對方?jīng)]客氣,接著就吃了起來,三兩口就吃了一大塊:“這是易阿姨做的吧?只有她才能做出這個味道來?!?p> 聽到這個稱呼,袁滿傻住了,上次他見嘴里的易阿姨還是叫的媽媽,當時喊得很自然,像是私底下練習過。這會兒就是明顯的疏遠,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戲劇學院畢業(yè)的,這么會演戲。
辦公室里又安靜下來,許北堯吃完后,就起身去洗漱了,離開前還提醒:“以后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卷宗?!?p> 天逐漸變亮,深厚不一的云層里有影影約約的光漏出來,今天是個好天氣,晨曦的光影不久后照在高樓的面上,又鉆進辦公室的窗戶里面,撒到了地面。
幾個隊員集合后,頓時屋里變得鬧哄哄的,大家都換了衣服,洗過澡,臉上神采奕奕。李大貞猜到老大沒回去,幫他帶了早餐。
吃完后繼續(xù)圍在一起討論案情,白板在桌子前面。
許北堯洗過澡,換了衣服,嘴角的胡渣也被刮的干干凈凈。他站起來:“我昨晚看過死者的通信記錄,以及她好朋提供的消息,她的男朋友找出來了?!?p> 周免沒想到一大早來會有這樣的收獲:“他男朋友是誰?”
許北堯:“張疏恒”
李大貞有些驚訝:“這不是唐淼的老板嗎?昨天我們?nèi)サ臅r候,他還說跟她不熟悉,不記得呢?”
周免和上本子:“這就是情殺,張疏恒喜歡唐淼,可是父母大開口,于是他一氣之下將人殺了,后來被女朋友知道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殺了?!闭f完還配合做了一個摸脖子的動作。
辦公室里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挺激烈的。
余凡聽著兩個伙伴的大膽交流,頓時有些無語:“那他干嘛要殺劉涼戎?”
周免接嘴:“肯定看他不順眼,或者殺人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要不就是那個家伙幫著一起為難他?!?p> 許北堯聽著只想揍他一頓,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有一種想再送他回學校去回爐再造,這家伙是怎么畢業(yè)的。
袁滿在一邊沒有說話,她就是這樣,如果用心去做一件事,就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思考。她這會兒心思全部在卷宗上,她總感覺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許北堯讓大家安靜,隨后安排了任務(wù),他和李大貞去找王張疏恒,其余兩個再去紡織廠看看,還有繼續(xù)查看案發(fā)當天的監(jiān)控,特別是凌晨出事后附近幾個路口的畫面看看有什么可疑人。
至于袁滿,就呆在辦公司好好看卷宗。
中午快吃午飯那會兒,簡柔來找袁滿一起去食堂吃飯。這會兒人比較多,兩個人拿著餐盤打好飯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簡柔話比較多,性子好:“你還記得我們?nèi)唿S嗎?”
對面的人,小口吃著飯點了點腦袋。這可是她第一次出任務(wù),能不記憶深刻嗎?
簡柔:“昨天口供時遇到一個變態(tài),還搜到了一個相機,那里面的內(nèi)容,簡直不堪入目。“兩顆腦袋湊近,在交頭接耳,聲音很輕,說了幾句后,臉上都紅通通的。
袁滿拿著筷子的手停住了,眼睛盯著桌面,整個人一動不動,腦袋里卻是在思考。昨天去唐淼的房間,好像站在陽臺能看到那個浴足店,站在浴足店的窗口也能看到她的房間。
“我能看到你,你也能看到我,窗戶是打開的,浴足店人流量大,難道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簡柔吃著飯,推了推在叨念著的人,偷偷指了指隔壁桌的人,他們也在閑聊,說是昨天晚上,郊區(qū)的墓地有人大半夜在挖墳。
但一行動就被抓住了,是一個年輕人,好像是在學別人盜墓。一位警員說他腦子有問題,平常人的墓地哪有什么財寶,都是些骨灰。
飯后袁滿回去時,李大貞已經(jīng)將人關(guān)在審訊室里面了,據(jù)說他們到公司那會兒,這家伙正準備去國外出差,還好去得早,不然就撲空了。
審訊室里李大貞坐在張疏恒的對面,周免在做記錄。幾個人隔著玻璃看里面的場景,想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李大貞雙手抱臂:“你干嘛逃跑?”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穿著名貴的西裝,他將外套脫掉后,只剩一件白色的襯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幾分鐘后才開口:“我沒想逃跑,是要去出差。”
“我們在抓你回來,已經(jīng)了解過了,原本這個項目是副總?cè)サ?,昨天我們找過你之后,早上就換成你了。是不是殺人之后,想逃跑?!崩畲筘懙恼Z氣變得嚴肅起來,想到那四條活生生的命,語氣帶著寒意。
張疏恒對上他的眼眸:“我沒殺人,也不認識死者?!闭f到最后,底氣不足的偏著腦袋,看其他地方。
周免將手里的照片放到了他的面前,照片上是一對男女,在花海里男人從后面抱住了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畫面很熟悉,帶他回到了半年前,剛追到唐淼的日子。
想著她已經(jīng)去世了,心里很難受,眼睛竟然濕潤起來。
余凡和老大還有袁滿,隔著玻璃看里面的人。見他從詫異,到幸福,再到難受,最后的悲傷。
李大貞見他很傷心:“你既然那么愛她,為什么要殺她?”
從悲傷中醒過來的人:“我沒有”
“那你干嘛要謊稱不認識她?”
張疏恒:“是淼淼說,以后再見面就要當陌生人的,生前這樣說,估計死后也是這樣希望的吧!”
他和唐淼認識是在一年前,那會兒唐淼剛進公司,職場小菜鳥是一個冒冒失失的人。有幾次幫著主管送文件給他,見女孩子漂亮就留心起來,后來兩個三番四次的遇見,就喜歡上了她。
在確定自己心意后,就想著追她,在半年前公司的旅行途中,就表白了,哪天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墒撬龝簳r不想公布兩個人的關(guān)系,所以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們在談戀愛。
那時候他很幸福,但在三個月前,他們分手了!唐淼說心里還是忘記不了最初的那個人,不想讓我白白浪費時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