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會
“各幫派之間的紛爭不斷，不僅僅是大幫派，就連小幫派也一樣。”
小幫派之間相互吞并地盤，每天打打殺殺，在黑石街這邊也是常見的事情
梁澤的心緒沒有多大的波動，他的腳步加快，不一會兒，便來到目的地。
幾人散開，趙旭幾人分別去收錢，而梁澤則是在街邊找了一個敞天的餛鈍鋪坐下來，順便點了一碗餛鈍。
他不負責收錢，掌握了文字和知識，是幫派里面較少的特例，他只負責核對收錢的賬本。
餛鈍鋪的客人不多，只有一、兩個。
在外城，能在這年頭吃得起餛鈍的人，最起碼是個不缺錢的主兒。
梁澤從王宏那邊得到一筆錢，也不打算虧待自己，盡量吃飽喝飽。
剛吃幾口，梁澤的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老板，這餛鈍的肉餡怎么少了這么多？”
“梁爺，你有所不知，最近的豬肉價格又漲起來了，現(xiàn)在外城好多人都吃不上肉。咱也是小本生意的買賣，這肉餡再多就要虧本了，還請梁爺多多體諒?！?p> 老板連忙端上一碗肉湯上來，臉上陪著笑臉。
梁澤看著湯面飄著幾絲肉沫，這不像是一碗肉湯，更像是一碗清湯加了點肉沫，沒有一點肉香和油星。
他沒有計較，有些默然。
“老板，最近的米價多少錢一斗？”
“唉，米價也貴了，最起碼五兩銀子一斗米，估計以后還會漲呢，這老天爺還真是不讓人活了。
據(jù)說外城町里的街巷已經(jīng)餓死了不少的乞丐，下水道的老鼠和流浪狗做成的肉干，都變成了搶手貨。”
梁澤沒有回話，大口吃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沒過多久，趙旭幾人便帶著錢銀回來，由梁澤核對賬目一遍，確認數(shù)目沒錯后，才回到分舵，把這個月要收的錢銀都上交，眾人才各自散去。
梁澤并沒有回家，而是來到分舵院子的附近巷口停下等待，沒過多久，趙旭便從巷子里頭走出來。
“梁哥，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剛才上交錢銀后，梁澤便暗地里找了趙旭一趟，說有話要跟他單獨聊聊。
兩人已經(jīng)相識一段時間，趙旭知道梁澤這般秘密找自己，不僅僅是談聊這么簡單，應該是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辦。
“嗯，我有件事需要你去辦?！?p> 梁澤點頭，拍了拍趙旭的肩膀，繼續(xù)道：“還沒吃午飯吧？先去酒樓吃頓飯，我們邊吃邊說?！?p> 趙旭的神色頓時一正，立馬拍了拍胸膛，嘿嘿笑道：“梁哥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趙某保證給你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對了，我們是去哪家酒樓，我聽說靠近河岸的回香酒樓味道不錯，要不我們……”
“我們不去外城，去內城的酒樓?！绷簼蓳u頭，打斷了趙旭的話。
趙旭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滯，看向梁澤的目光變得古怪、遲疑起來。
“去內城吃？”
內城由五大家族結盟組成的極光會掌管，城內的環(huán)境、安全以及秩序等一切，都比外城要好得多，而且還有官兵不時巡邏，最起碼不會像外城這么亂。
但相應的，內城作為大漠城的繁華、昌盛之地，無異于銷金庫，消費的額度非常高。
對于外城人來說，在內城消費一次，錢袋的重量都要減輕不少。
特別是去逛一趟勾欄這種娛樂場所，需要消費的金額，足以供給外城普通人家?guī)啄甑氖杖?，簡直是吞金無疑。
趙旭稍微猶豫一下，忍不住發(fā)問：“梁哥，你要辦的事情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如果有危險的話，還是算了，不適合我?！?p> 對于個人的安全著想，趙旭還是非常看重的。
“放心，沒有任何危險，我知道你小子的消息靈通，所以才特意來找你，我是需要你幫我打聽一個消息?！?p> “原來是打聽消息，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梁哥需要我打聽什么？”趙旭這才松了口氣。
“待會再跟你說，別磨蹭了，趕緊跟上?！?p> ……
內城，干凈的青石板上，街邊來往走動的行人眾多。
其中不乏衣著華貴的少爺、小姐，在街邊的商鋪來回往返，農民拖著木板車，板車上裝滿各種新鮮的瓜果蔬菜，在街邊兩側擺攤販賣，十分熱鬧。
但梁澤兩人剛進入內城不久，便發(fā)現(xiàn)街上的喧鬧聲減輕許多，有不少人都紛紛側目看著從街頭走出的一群衙門官兵。
每個官兵手上都拿著各不相同的武器，面色凝重、嚴肅，驅趕著前面一行人，似乎要把這這行人趕到什么地方去，并且始終跟前面一行人保持著一段的距離。
被驅趕的一行人渾身蓬頭垢面，走起路來腳步虛浮、搖晃，面部長滿紅色的疙瘩，不時掩面咳嗽，一副十分痛苦、虛弱的模樣。
其他民眾一見到這些人，像是見鬼一樣，紛紛快步離開，就連趙旭也是如此，連忙拉著梁澤離開，整條南街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兩人在內城隨意找到一家酒樓坐下，剛點完菜，趙旭便忍不住開口：“梁哥，你很少來內城晃悠，不知道內城的情況。
如果以后見到那些人，記得要繞遠點?！?p> 說著，趙旭給梁澤斟了一杯酒。
“那群人是怎么回事？我看不僅僅是你，就連其他人也很忌諱?！?p> “那些都是住在內城水北町的人，水北町最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感染了瘟疫，據(jù)說已經(jīng)死了一大批的人，直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
為了防止瘟疫的擴散，那些瘟疫死去的人都用火化燒毀，不給運出城外。
如今整個水北町都被官府封鎖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剛才那些估計是從水北町逃跑出來的人，被官兵發(fā)現(xiàn)，肯定是要押送回去的?！?p> 趙旭不禁微微搖頭：“瘟疫在身，預估活不了多久的時間。”
這時，小二已經(jīng)來到二樓的雅間，端來酒菜放到桌上，然后離開。
“先吃點菜?！绷簼砂巡吮P推到趙旭的面前。
“多謝梁哥，那我就不客氣了。”趙旭看了梁澤一眼，見梁澤沒有在意后，便夾起一大塊肥豬肉，很不客氣的吞咽起來，吃得滿嘴肥油。
“這內城的豬肉果然得勁，油星子味兒夠重的，梁哥你也趕緊吃?！?p> “我不急，你慢慢來?！?p> 梁澤抿了口酒，看了趙旭一眼，忽然發(fā)問：“你可知道內城的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