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サ臅r候,屋子里已經(jīng)有人了。
幾個小年輕圍著張桌子,大冬天的穿著件薄T恤,袖子被拉起來到胳膊肘,露出手臂上的刺青。
老三一看這架勢,感覺氣勢不能輸。
他從屁股后摸出煙來,叼在嘴上,又從懷中掏出墨鏡,給自己戴上,這才邁著王八步到了屋里。
他隨便選了張桌子,把煙叼在嘴角,用含糊不清的語氣對陳然道:“老二,要不就打斯洛克?”
陳然:“……”
這尼瑪除了斯洛克,也沒有彩球啊。
鵬鵬看著老三叼著煙,流里流氣的模樣,強忍著上去把他煙弄下來,扔在地上順便再踩兩腳的沖動。
每次看老三這副模樣,鵬鵬都尷尬的用腳指頭摳地,偏偏老三不以為然,覺得這就是他最帥的模樣。
“行,那就打斯洛克吧。”
老三沒等大家回話,自顧自的說道。說著他到一旁的架子上選桿,挑來挑去,選了好長時間。
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彎著腰,壓低聲音跟他們道:“你們看到?jīng)],那邊坐著個妹兒,看起來只巴適!”
陳然這才注意到,在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一姑娘。
姑娘看起來挺年輕,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穿著背帶牛仔褲,薄T恤,T恤外面套了件羽絨服,正坐椅子上玩手機。
最主要的是她穿了雙黑絲襪,一雙腿顯得又長又細,讓人看著心癢癢。
陳然分明聽到老三咽了口口水,低聲罵了一句:“操,這雙黑絲真尼瑪帶勁?!?p> 陳然:“……”
你TM做個人吧!
懶得跟這種行走的荷爾蒙交流,陳然隨便選了根桿子,在臺面上試了下手感。
很快,其他兩人也都選好球桿。
老四嘴上說著不要,一到這里立馬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四個人里面,要說對臺球最感興趣的,按順序分別是老三,老四,鵬鵬,以及最后的陳然。
認真來講,陳然其實不能算。
他只是會拿桿,會把球往洞里戳,至于能不能打進去,純屬看運氣。
果然,老三開球后,幾個人輪著上去開始打。
有打進的,也有失誤的。
陳然試了幾次,幾次都沒有打進,他摸了摸鼻子,把桿子往旁邊一放,靠著墻角看著他們打。
看了一會兒,陳然覺得有些無聊,問他們幾個要不要喝點什么,然后去隔壁小賣部跑了一趟。
回來時,剛好看老三跟隔壁桌男的大眼瞪小眼,老三球桿往旁邊一扔,直接走過去,挺著胸口跟對方撞起來。
“啥子意思,你啥子意思嘛。”
陳然正準備過去問問啥事兒,就看見鵬鵬沖出來,將老三和對方分開。
“兄弟,對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p> 鵬鵬連連向?qū)Ψ劫r笑。
那人看了老三半天,又看了鵬鵬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打球。
陳然走過去,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問了句怎么了。
“剛打球的時候,桿子戳到了。”
鵬鵬低聲解釋了一下。
陳然瞬間明白。
這種事情還是挺常見的,本來這種地方位置就小,根本施展不開。一場球下來,被戳個十次八次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他怎么差點跟人家干起來?”
陳然有點郁悶。
就一回頭的功夫,差點發(fā)生一場沖突,回來這么久,陳然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
“這我啷個知道?!?p> 鵬鵬也非常郁悶。
雖然老三看起來是挺流里流氣的,但性格其實還挺好,不然也沒法跟他們玩到一起。
剛才那種情況,雖然算不上挑事,不過火藥味也算得上是很重了。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脾氣這么暴躁?
“媽的,他戳老子,還敢瞪著老子,真當老子是軟的捏啊?!?p> 老三罵了一句。
陳然看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不經(jīng)往向一旁妹子身上飄,懂了。
他一拉老三,沉聲喝了一句:“閉嘴!”
老三還想說些啥,一看陳然眼神,咽了口口水,低頭嘀咕道:“本來就不管我事嘛,是他先戳我的……”
“再鬧就不玩了,直接回去?!?p> 陳然懶得聽他狡辯。
老三這下不說話了,聳搭著腦袋,繼續(xù)在那里戳球。
他們打了兩小時。
一開始鵬鵬還跟著他們打,打了一個來小時,鵬鵬也坐到陳然身邊,跟他一起看著,球桌旁就只剩老三和老四。
陳然看了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于是招呼三人準備離開。
“老板,結賬?!?p> 他喊了句。
老三還不想離開,在那兒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一直說再打一會兒,再打一會兒嘛。
陳然懶得搭理他,視線在屋子里一掃,想看看哪一個是老板。
就見那一直在椅子上玩手機的姑娘,突然站了起來,將手機往兜里一揣,然后朝他們走過來。
“兩小時十分鐘,算你兩小時好了,給二十就行?!?p> 姑娘看了眼時間,給陳然報了個數(shù)字。
陳然一愣,這妹子是這里的老板?
自己怎么記得這里的老板是個中年人?
陳然想了半天,記憶很模糊,于是甩了甩頭不再去想。
他本來來這里就沒幾次,倒是老三他們來的比較多,基本上每周都要來個四五次。
可能那幾次剛好錯開了吧。
陳然付了錢,拉著一旁扭扭捏捏的老三直接撤退。
隔壁桌還在玩,照這情形,陳然估計他們大概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么一說,這家店的老板還挺厲害的,居然能找這么漂亮的一小姑娘看場子,關鍵是還穿的這么……嗯,誘惑。
也不怕鬧出點什么事兒來。
“老二,那妹子是這里的老板啊?”
“嗯?!?p> “她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是這里的老板?!?p> “我咋知道?!?p> “那我們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來這里打臺球?”
“你給老子滾!”
回去的路上,老三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跟陳然聊著些有的沒的,就跟發(fā)神經(jīng)一樣。
陳然對老三的反應嗤之以鼻。
沒見過世面的小男生就是這樣,否管平時把自己吹的有多牛逼,一雙絲襪立馬就讓他暴露原形。
看陳然。
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起來,那羽絨服都被撐起來了,看起來真大。
哦不對。
應該那雙被黑絲裹起來的長腿,看起來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