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我給你?!?p> 妹子接過飲料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始掏錢。
“四塊。”
陳然朝她伸出四根手指。
噗嗤!
鵬鵬凌空噴了一口水霧。
顧不得擦拭,鵬鵬連忙將陳然拉到一旁,低聲說道:“臥槽,這個錢你都收,不至于吧?”
“不然呢,人家主動要給,我為啥不收。”
陳然有些奇怪,別人主動要給他錢,他為什么不收下?
“行行行,我給你我給你?!?p> 鵬鵬不耐煩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開始翻錢。
他們離女生不遠(yuǎn)。
聲音都被女生給聽到了。
女生有點尷尬,掏錢包的動作更大了,可惜她穿的緊身牛仔褲,看著是很好看,但拿東西卻不太好拿。
等她好不容易掏出錢包,鵬鵬已經(jīng)把錢拍在陳然手上了。
“拿去,不用找了!”
鵬鵬大氣,直接拍給陳然五塊錢,還不用找零。
“謝謝老佛爺賞賜?!?p> 陳然笑嘻嘻的說道。
“那個,錢已經(jīng)給了,你不用給了。”
陳然拿著五塊錢鈔票,朝女生晃了晃。
女生臉上更尷尬了。
手里拿著錢包,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鵬鵬為了緩解尷尬,壓著陳然肩膀,介紹道:“我還沒來得及介紹,這是我寢室哥們兒,陳然;這個是我高中同學(xué),馬穎,大家都是老鄉(xiāng)?!?p> 陳然笑著伸手,跟馬穎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好?!?p> 馬穎看起來有點拘謹(jǐn),眼前這個家伙給人的感覺怪怪的,讓她特別不適應(yīng)。
陳然將鵬鵬的手拉下去。
死胖子,對自己體重沒點逼數(shù)。
局給你做下了。
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到點后,三個人開始上車。鵬鵬和馬穎去放行李箱,陳然則是上車后,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大巴的味道不好聞。
尤其是這種11年的老舊大巴,空氣中都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陳然掏出口罩給自己戴上,拿出耳機(jī)插在手機(jī)上,將音樂調(diào)了出來,然后躺在那里準(zhǔn)備睡覺。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上車開始檢票,檢到陳然這里,他兩根手指夾著票遞了過去,眼睛都沒睜開。
檢完之后,他換了個姿勢。
繼續(xù)睡覺。
三個半小時后,汽車停了下來。
陳然迷迷糊糊的醒來,迷迷糊糊隨著人流下車,再迷迷糊糊的站在車外,看了看天上出來的大太陽。
陽光很舒服。
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忽然一個哆嗦,清醒過來。
回來了。
重生三個月,他終于回來了。
陳然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兩人一前一后,隔了有一米的距離,眼神之間也沒什么交際。
按理來講,同行三個人,總有人要坐到一起。
陳然上車后就找了個位置,跟陌生人一起坐,那鵬鵬和馬穎理論上會坐到相鄰的位置上。
三個半小時。
但凡會聊一點的,現(xiàn)在關(guān)系已經(jīng)突飛猛進(jìn)了。
不過看兩個人的模樣……
陳然搖搖頭,嘆了口氣。
“你們怎么回去?”
陳然看著另外兩人,問了一句。
從這里開始,三人就得分道揚(yáng)鑣了。
馬穎表示自己家就在市區(qū),打個車直接回去;鵬鵬也要打車,他那地方比較遠(yuǎn),沒有公交直達(dá),打車之后還要再轉(zhuǎn)一次車。
“行,那你們路上慢點,我先走了?!?p> 陳然將背包一背,開始找車。
“對了,車費還沒給你呢!”
鵬鵬叫道。
出租和客運的費用都是陳然出的,鵬鵬忙著陪妹子,都沒時間跟陳然算一下賬。
“下次再說?!?p> 陳然揮揮手,伸手?jǐn)r了一輛車,師傅聽了他報的地點之后,開口就要四十塊錢。
“二十,OK我們就現(xiàn)在走,不行我就換一輛?!?p> 陳然懶得跟他掰扯。
“小伙子,這個真走不了,我們這一來一去……誒誒誒,等等等等,二十就二十,我再等幾個人行不?”
師傅還在那里討價還價,見陳然準(zhǔn)備下車,立馬攔住他,然后跟他打起感情牌來。
“別,就現(xiàn)在出發(fā),你這一等不知道得多久了?!?p> 陳然明白這些人的尿性。
在沒網(wǎng)約車的年代,這些拉黑車的就是專門宰人的。你要知道價格還好,不知道價格皮都給你刮一層下來。
師傅肯定不想就這么答應(yīng)。
他在這兒等半天,就準(zhǔn)備宰幾只肥羊呢,眼下就拉著這么一只,還刮不出多少油水出來,他有點不甘心。
陳然懶得跟他耗,十年后從這里打個網(wǎng)約車回去,也才八塊錢不到,哪怕是放到現(xiàn)在,一來一回給個十五也都夠了,這師傅貪了。
陳然直接推門下車,那師傅慌了,伸手想拉住陳然,嘴上一直在喊“現(xiàn)在就走,現(xiàn)在就走,趕緊兒上來”。
陳然不想理他,換了輛車,跟師傅聊好價格后直接出發(fā)。
至于之前那師傅。
在車站門口等了半天。
眼看著人散的都差不多了,他還是沒拉到客人,他越來越煩躁。
正好有個戴眼鏡的男生從里面出來,他眼睛一亮,連忙迎上去。
“小伙子,去哪兒啊?!?p> “市區(qū)???三十行不行?!?p> “誒誒誒,我給你減點減點,你看現(xiàn)在也沒車了,就我這一輛,你上車馬上就能走?!?p> “二十,二十行不?”
“操操操,老子今天吃點虧,十五行了吧?行就上車,馬上出發(fā)!”
……
十分鐘后。
陳然下車。
師傅收了錢,一踩油門,走了。
陳然看著他在鄉(xiāng)間小路消失的車屁股,不由感慨一句,這年頭開黑車真TM賺錢。
一趟車滿載四個人,一個人平均下來三十塊錢,有些比較嫩的,被唬住的,給個五六十,那一趟下來就是一百多,近兩百塊。
一天跑個三四趟,至少也是五六百;要是跑長途,至少也是兩三千了。
而這個時候,縣城里的房子,一平也就兩三千。
陳然阿姨家就有兩個親戚,都是跑黑車的。
開了五六年,中途去開了個燒烤店,弄了個網(wǎng)吧,垮了之后又開兩年車,把債還上后,給兒子在縣里買了套近一百萬的房子。
等他兒子退伍后,接了他的檔,繼續(xù)跑黑車,過個幾年娶了個挺漂亮的媳婦兒。
“難怪有那么多罵網(wǎng)約車的,換成是我收入降個三分之二,我也天天去網(wǎng)上罵?!?p> 陳然搖搖頭,朝院子里走去。
陳然家的老房子在市區(qū),就在一中旁邊,步行五分鐘就到。距離他高中時的省重點中學(xué),也不遠(yuǎn),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
不過在他高考前那一會兒,阿姨在老家分了塊宅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