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返回屋內(nèi)的時候,味道算是散去了不少,捂著口鼻我開始仔細觀察起屋子里的情況。
在鬼玨尸體前面放著一爐已經(jīng)燒完的香,左邊是一個稻草人,稻草人上綁著幾根頭發(fā)。
我用棍子將趴在稻草人旁邊的老鼠挑開,發(fā)現(xiàn)下面墊著一張白布,布上畫著很多符咒。
仔細看了看符咒的紋路,我猛地一怔!
血咒!
鬼玨居然對我下了血咒?
所謂的血咒,就是下咒人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來施咒,一旦沒有成功被反噬必死無疑!
我和這鬼玨也沒有這么深的仇恨吧?
他為什么要對我下血咒呢?
接著我又發(fā)現(xiàn),鬼玨和段燈并不是被反噬而死,而是被什么東西給撕裂開來。
從胸口的那道口子就能夠看得出,是從內(nèi)而外撕開的。也就是說,有什么東西從他們體內(nèi)鉆了出來。
什么東西能夠從人體內(nèi)鉆出來呢?
我實在有些想不通,不過看樣子鬼玨應(yīng)該是被人威脅對我下了血咒,之后我破了咒,威脅鬼玨的人也就把他給殺了。
好一個借刀殺人、殺人滅口!
到底是誰這么想我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趕緊清理了自己的痕跡,從木屋里退了出來。
來到馬路上,我打電話給毛半尺,問了他的住址,便趕了過去。
毛半尺住在商業(yè)街,這里人潮鼎沸,來來往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他的店鋪。
一間二十平米大的店鋪里,堆滿了各種毛筆字畫,我走進去的時候毛半尺還正在給人寫毛筆字。
“半尺叔?!?p> 我喊了一聲,他轉(zhuǎn)頭看向了我,示意我先到里屋等他。
沒多久,他寫完毛筆字,就把店鋪門給關(guān)了,走進里屋來問:“你喝茶嗎?”
“都行。”
他給我倒了杯茶,接著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出什么事了嗎?你怎么想著來我這了?”
我把鬼玨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之后,他聽完眉頭緊鎖:“你是說,鬼玨背后還有人想要害你?”
我點頭:“不錯,而且有一點我想不通,鬼玨身上的傷口是怎么回事。”
毛半尺沉吟了片刻,隨即對我道:“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應(yīng)該是蠱術(shù)。”
“蠱術(shù)?”
“不錯,從你的描述來看,鬼玨一開始或許是想對你下咒,但絕不是血咒。而就在下咒的時候,中了蠱術(shù),被人操控下了血咒,之后你破除血咒,對方也就殺人滅口了?!泵氤咄评碚f。
仔細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對于蠱術(shù)我并不陌生,外公的筆記里也有詳細的記載。
只是我想不通,我在香江也沒有惹到什么蠱師?。?p> “半尺叔,香江有什么厲害的蠱師嗎?”我問。
毛半尺想了想道:“十年前香江出現(xiàn)過一個厲害的蠱師,當(dāng)時鬧得整個香江玄門雞飛狗跳,有一次那人惹到了茅山一脈的人,最后雙方斗得你死我活,那個蠱師也沒有了音訊?!?p>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站起身想要告辭。
“我聽說明天你要去東陽山幫李家遷墳?”毛半尺叫住我問。
我點了點頭:“恩?!?p> “你放心,明天我也會過去,到時候要是馬一手那邊敢?;ㄕ?,我絕饒不了他。”
我雙手抱拳:“那就多謝半尺叔了。”
他笑了笑:“你我之間不必見外,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險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p> 我點了點頭,心里很是感激。
回到廟街的時候,天色已暗。我找了個地方吃了一份炒河粉,便回去了。
明天就要去幫李家遷墳,這可關(guān)系著我的終身大事。我可不想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什么差錯。
今晚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想要害我。
就在我準備洗個澡之后開壇做法,用靈竅去探查時,關(guān)著紅衣女鬼那個盒子就在桌上跳動起來。
我嘆了口氣,開口說:“你安靜一點,我現(xiàn)在可沒空和你鬧?!?p> “相公,你怎么能把我關(guān)起來呢?你快放我出來?!?p> 看著跳動的盒子,我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將上面的鎮(zhèn)魂符撕了下來,將盒子打開,紅衣女鬼一下就鉆了出來。
在東陽山的時候她被我刺中一劍,此時魂魄極為虛弱,對我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你到底想干嘛?”我問。
紅衣女鬼飄蕩在空中,哽咽地哭泣道:“我只想要找我相公……”
“你找你相公,你老纏著我干嘛?”
她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我:“因為你就是我相公呀。”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么可能是你相公?”
他一愣,隨即道:“我們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定下的娃娃親,我等了你十年,你才出現(xiàn),你就是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