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嗣問清楚了院落的情況后,就答應了宋江入股的請求。
事情談妥,王嗣轉頭一看,雷橫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王嗣笑道:“雷都頭一直以來都兢兢業(yè)業(yè),梁山不會虧待你,給你半成干股,如何?”
“謝王先生,謝王先生!”雷橫連忙行禮道謝。
合作談成,有了共同的利益,幾人的關系又親近了許多。
王嗣斟酌了一會兒,問宋江道:“宋押司,剛才被我打倒的潑皮是你的人吧?”
宋江黑臉上的笑容一滯,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先生說笑了,都在鄆城縣,我僅僅是認識他們而已?!?p> 王嗣說道:“宋押司不必緊張,我并沒有問罪的意思,我只是想衡量一下合作伙伴的實力,你的實力越強,對梁山的發(fā)展就越有利,我可不想梁山的生意在鄆城縣受這些潑皮無賴的影響?!?p> “先生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打梁山買賣的主意。”雷橫表決心道。
王嗣沒有理會雷橫,只微笑著看著宋江。
宋江沉吟了一會兒,狠了很地說道:“他們的確是我派過去的,只是宋江并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結交一下先生而已?!?p> 王嗣問道:“為何要結交我?”
反正都承認了,宋江索性放開了,說道:“因為我打聽到先生與新來的知縣時文斌關系匪淺?!?p> 這些果然是宋江布的局,宋江也不是簡單的人物……王嗣點點頭問道:“江湖傳聞,宋押司時常濟人之急,扶人之困,難道……”
宋江明白了王嗣地意思,尷尬地一笑道:“先生說的對,小小鄆城縣卻是沒有那么多急困之事。當然,遇到有人遇難,我也會幫上一二?!?p> 雷橫沒聽懂,但也不敢問。
王嗣又說道:“我還聽說宋押司最是仗義疏財,視金錢如糞土……”
宋江搖著頭苦笑道:“錢財這東西誰能不喜歡呢,我只是看重名聲更甚于錢財而已?!?p> 王嗣疑惑道:“宋押司又不混江湖,要這名聲又有何用?”
宋江贊了一句道:“還是先生看著真切,這么多年只有先生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后,他繼續(xù)說道:“我宋江雖出生在小農之家,卻素有大志,可學文學武都沒有天賦,卻偏偏在吏道上很是擅長,于是投身與小吏。
從吏到官,雖如天塹,卻也有一絲可能,小吏得到百姓的認可,又得上官推薦,倒是有幾分可能得到官身,所以名聲還是需要的。”
王嗣明白了,原來宋江是個官迷,但又文不成武不就,于是想到了從吏到官這個可能,他扶危濟困,仗義疏財,不過是在積累聲望而已……
他如此想當官,難道后來一直在推動招安……
王嗣搖頭嘆息道:“從吏到官何其難也,宋押司這條路不好走啊?!?p> 宋江苦笑道:“哪條路好走呢?先生也不是屢次科舉不第,才上了梁山嗎?”
我?
難道宋江把我當成王倫了?
王嗣也不解釋,笑道:“我已經(jīng)不奢望當官了,現(xiàn)在不過是求個逍遙罷了?!?p> “先生好心態(tài)?!彼谓澚艘痪?,而后說道:“先生既然不奢望當官,還望先生能在知縣大人面前為宋江美言幾句,宋江當官之志,卻是未死啊?!?p> 王嗣點了點頭。
宋江大喜,又叫酒保拿了一壇酒。
幾人又喝了一場酒,見天色已晚,出了酒樓大門。
剛走出酒樓大門就遇到了熟人,美髯公朱仝。
朱仝看到王嗣微微一愣,趕緊見禮:“王先生何時到的鄆城縣?”
王嗣回禮道:“今日剛到,就被宋押司和雷都頭拉著來喝酒了,還未去朱府拜會,失禮失禮。”
宋江和雷橫俱都吃驚地看著朱仝。
老朱你怎么會認識梁山大頭領王倫?
卻見朱仝抱怨道:“二位哥哥請王先生喝酒怎地不叫上我?!?p> 宋江不理會朱仝的抱怨,開口問道:“朱賢弟何時認識的王先生?”
朱仝道:“半年以前就認識了?!?p> 宋江眼睛一縮,朱仝不簡單呀,藏得夠深啊。
雷橫更是心中怨恨。
枉我把你當兄弟,你既然認識王先生,在我得罪梁山時,怎么不替我出面求情?
雷橫想上前質問朱仝,因為王嗣在場的原因,他壓下了心中的怨恨,對著王嗣拱拱手道:“王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家中還有老母需要照顧,先行告退了?!?p> 王嗣拱手道:“雷都頭再會!”
朱仝道:“我這剛來,你怎么就走了?”
雷橫沒搭理朱仝,頭也不回地走了。
朱仝問宋江道:“雷賢弟這是怎么了?”
你還裝傻……白瞎了你這個長相了!
宋江雖然心中也埋怨朱仝,但畢竟朱仝沒有對不住他,他耐著性子問道:“朱賢弟既然認識王先生,怎地不與我和雷橫說一下?!?p> 朱仝一臉茫然道:“我說了他,當初王先生在晁保正家暫住的時候,我還邀你倆去拜訪呢?!?p> 晁蓋竟然也認識王倫?
宋江忽然感覺這個鄆城縣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沒有回憶起朱仝邀他去拜訪王倫的事情,搖了搖頭說道:“朱賢弟莫要騙人?!?p> 我沒騙你啊……朱仝看向王嗣說道:“王先生可以作證的,他去年的確在晁保正家暫住過一段時間,當初山東之地都傳遍了,去晁保正家拜訪的好漢,那是絡繹不絕……”
山東之地都傳遍了,我怎么就沒聽過……宋江看向王嗣,卻聽王嗣說道:“我的確在晁保正家住過一些時日,也見過不少山東豪杰?!?p> 在晁蓋家住過一段時間,傳遍山東各地……宋江忽然想起了什么,吃驚地看著王嗣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宋江吃驚,朱仝比他還吃驚:“公明哥哥竟然不知王先生名諱?”
王嗣想了想,好像他從頭到尾的確沒說過名字,于是說道:“鄙人王嗣?!?p> “賽伯當王嗣……不應該是梁山大頭領王倫嗎……”以宋江城府,現(xiàn)在都不由自主地問道。
宋江一直把我當王倫了……雷橫也一直認為我是王倫……
王嗣心中有些想笑,卻聽朱仝道:“公明哥哥說的哪里話,王先生怎么會是王倫?!?p> 宋江有些想不明白:“那……那梁山的酒樓生意……”
王嗣笑道:“宋押司放心就是,現(xiàn)在的梁山大頭領是我,賽伯當王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