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老人與猴
張李鎮(zhèn)
人煙宣揚的小鎮(zhèn)上，正值逢集的日子，五米來寬的街道上人頭攢動，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坐在街旁的一間飯莊里，面前五菜一湯，香氣彌漫。
爆炒牛柳、雞汁白菜、糖醋湖魚、神仙雞、米酒撞奶花。
可舉著筷子的肖寒，卻有些心不在焉。
【肖寒】
功德點：0
氣力：0.31
精敏：0.27
神慧：0.42
天賦：巧?。ㄖ委熌繕藭r，可掠奪目標部分屬性、天賦、技能等）
技能：圣療（持續(xù)消耗體力，對目標產生在治療效果，傷勢越重，治療時間越長。）
專長：種地（86%）、野菜辨別（78%）、爬樹（53%）、烹飪（89%）、野外生存（37%）
未知功能：（需修補所有裂紋后開啟）
……
我的功德點呢？這么大的功德，你們看到了嗎？
望著屬性面板功德點后面大大的零蛋，肖寒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沖擊。
這三十多點功德，是他起早貪黑，勤勤懇懇，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
可現(xiàn)在……居然不聲不響的全沒了！
單手托著下巴，肖寒仔細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
黑煙涌來……惡臭難忍……之后，他好像確實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從自己的眉心涌出，遍轉全身。
難道我的功德點，用來清除那些黑煙妖氣了？
思來想去，肖寒認為這個可能性最大。
“想什么呢，再不吃，菜都涼了。”給肖寒夾了兩片神仙雞，楚凜放下了吃完的第七碗白飯。
兵家修士，氣體雙修，飯量極大，除非食用特制的食物，否則一個人輕輕松松就可以吃下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人的食物。
“沒什么，想起來點事愣神了。”夾起碗里的神仙雞送入口中，鮮甜軟糯的滋味讓肖寒食指大動。
他在村里雖說從不缺吃喝，但山里的伙食肯定做不了多精致，只能說是填飽肚子。
五菜一湯，在三人一頓風卷殘云的洗禮下，很快就見了底。
看著自己面前的碗，又看了看楚凜葉知秋師徒倆面前堆高的碗，肖寒嘴角微抽。
青州營，是沒飯吃嗎？
“走了一天了，今天咱們就在這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啟程，怎么樣？”
抹了抹嘴上的油漬，楚凜大大伸了個懶腰。
他這次接了游方校尉的崗，在外奔走了將近四個月，風餐露宿，披星戴月，現(xiàn)在好不容易功值完成，又尋到了一名藥師。
當然要慢慢悠悠，遍賞沿途風光，好好過一過公費旅游的癮。
對于楚凜的提議，肖寒和葉知秋自然是沒意見。
走了一天的崎嶇山路，他們也累得很，能歇一晚上自然最好。
于是乎三人便在這飯莊的隔壁，一家名為青松客棧的旅店開了房間，住了下來。
房間里，放下行囊，倚在二樓的窗旁，看著樓下的人群涌動，肖寒有些手癢。
好幾天沒干活了……
眼神一動，肖寒離開了房間來到隔壁和楚凜說了一聲：
“楚校尉，我下去轉一轉啊。”
房間門打開，已經(jīng)脫得只剩下褲衩的楚凜撓著雞窩般的頭發(fā)，哈欠連天：
“行啊，要我陪你嗎？”
望著楚凜已經(jīng)開始上下眼皮打架的樣子，肖寒笑著搖頭：
“不必了，楚校尉還是早點休息吧?！?p> “行吧，這點錢你拿著，看上什么就買，以后記著還我就行了?！彪S手扔出一袋碎銀，楚凜晃晃悠悠的朝床走去，咚的一聲倒在了床上。。
“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捏了捏手里的銀袋，肖寒聳了聳肩，沒多說什么，伸手幫楚凜把房間門輕輕拉了起來。
……
人馬喧囂的集市上，人頭攢動，氣氛熱烈。
道旁遍布商家鋪戶，或是隨地而坐的小攤。
消防門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一張張曬得黝黑的臉龐，洋溢著熱情的笑臉。
張李鎮(zhèn)雖只是平川縣下的一個鎮(zhèn)子，但從今日集市的喧鬧繁華也能看出，大隋治下，百姓的日子，過得哈還算不錯。
背著手走在街邊，肖寒步履輕緩。
從穿越到現(xiàn)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熱鬧的情景，這不僅讓他回憶起了前世都市中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捏著一枚黃豆大小的碎銀子，買了一包糖炒栗子，肖寒蹲靠在街旁一株樹蔭下。
一邊剝著栗子，一邊饒有滋味的看著面前的鼎沸的集市。
“嗯？”剛吃了沒幾個栗子，肖寒伸手再去拿時，卻發(fā)現(xiàn)原本還滿滿的紙包力，居然只剩下兩三個了。
而且一只毛茸茸的小手，還在往里伸，準備把最后這幾個栗子，也一并拿走。
肖寒順著這只手臂往后看去，一只穿著破爛單衫，毛發(fā)灰暗的小猴子小心翼翼的蹲在他旁邊。
一只手抱著從他這偷走的栗子，另一只手正在繼續(xù)作案。
似乎感受到肖寒的目光，小猴子呆愣抬頭，看到肖寒正在看著自己。
當即咧開大嘴，露出了一口大牙，沖著他嘻嘻一笑。
然后扭頭撒腿就跑！
“你倒是給我留兩個啊?！钡皖^看了看手里空空如也的紙包，肖寒起身朝著小猴子追去。
穿大街，過小巷。
一人一猴，你追我趕。
片刻功夫。
肖寒跟著小猴子一路來到了一片低矮民房深處。
坍塌半邊的廢棄院落，枯萎的柳樹，暗黃色的枝條散落一地。
一股揮之不去的腐敗霉味在空氣中蔓延。
肖寒順著地上猴兒的腳印找到這里，壓低腳步，好奇的走進了這間院子。
“你這又是從哪偷來的栗子，沒被人家打吧?！?p> 門窗漏風的破屋里，蜷縮在雜草棉絮里的老人心疼的摸著猴兒的腦袋。
而剛剛偷走肖寒栗子的小猴子，則在認真的幫老子剝著栗子，每剝好一顆，就送到老人嘴邊。
絲毫沒有自己吃的想法。
老人頭發(fā)花白，臉頰消瘦，一嘴牙齒幾乎掉光，雙腿細若麻桿，似乎還有先天性的萎縮殘疾。
吃下兩顆栗子，老子突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臉色也是一陣青白。
見老人不舒服，小猴子急的來回走動，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吱扭——
這時肖寒踩門沿走了進來。
見有陌生人，老人有些慌張的直起上半身，注意到肖寒手里的紙包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連忙將小猴子摟在懷里。
“這位公子，是不是我家猴兒偷了你的栗子。
它是畜生，沒規(guī)矩，老頭子跟你道歉了，栗子就在這，您，您要是不嫌棄……”
老人緊張的將面前的栗子攏在一塊，神情卑微的沖著肖寒連連拱手。
而被老人摟在懷里的小猴子也學著老人的模樣，兩只小手抱在一起，不停的鞠躬，乞求著原諒。
“老丈誤會了，幾個栗子而已?！?p> 笑著擺手，肖寒走近老人面前，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頓時涌入他的鼻腔。
“您，受傷了？”神色一動，肖寒問道。
“沒什么，就是前段時間被鐵器劃了一下?！彼坪跏桥伦约荷砩系奈兜姥叫ず?，老人用力向后挪了挪，訕訕笑了笑。
“可以讓我看看嗎？”肖寒蹲下了身子。
望著肖寒清澈的眼神，老人猶豫了一下，撩開了身上破爛的衣袍，露出腰部一道已經(jīng)發(fā)黑流膿的傷口。
看到這駭人的傷口，肖寒神色一緊。
這傷口已經(jīng)感染了，如果不能及時治療，恐怕很快就會危及生命。
左手再次泛起如瓷器般的純凈白芒，肖寒緩緩將手上貼過去。
怔怔看著那耀動著白光的手，老人呆住了。
他能感受道一股極其溫暖的力量正注入他的體內，這股力量讓他久經(jīng)病痛折磨的身體，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輕松之感。
白芒如旭，滲入老人的傷口之中。
那道足以致命的感染傷口逐漸消失，甚至連老人萎縮殘疾的雙腿，也重新飽滿起來。
望著神情專注，臉上倒映著純凈白光的肖寒，老人瞳孔震動，口中細不可聞道：“藥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