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搶人
青州營轅門外。
肖寒好奇打量著面前的軍伍大營。
把守營門的四名執(zhí)戟郎也不斷用眼神瞟著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楚校尉這么帶了個孩子回來?
是他兒子嗎?
不會吧,楚校尉才不到三十歲,能有這么大的兒子?
四名執(zhí)戟欄心里八卦著。
驀然,不遠處黃煙滾滾,平原盡頭的林野之中,疾馳出一批雄武壯碩的黑鱗駿馬,口鼻噴吐著灼熱氣息,四蹄狂奔,朝著青州營沖來。
“吾乃第三衛(wèi)所游方校尉韓猛,我徒兒受了重傷,速速讓我入營?!?p> 黑鱗駿馬之上,一名臉色蒼白,渾身血污,胸膛還掛著一道見骨傷痕男人手舉令牌,高聲大喝。
在其后背上,一名和肖寒年齡相仿的少年渾身鮮血,面如紙色,后背上還插著三根黑白相間的長刺。
隨著馬背顛簸,滾燙熱血不斷灑落地面。
“駕!駕!”
咬牙奮力舞動著韁繩催促馬匹,韓猛不停和身后的少年說話。
“別睡!小靜子,別睡,咱們馬上就到了?!?p> 唏律律——
眼看距離營門不到十米,黑鱗駿馬發(fā)出痛苦嘶嚎,連人帶馬整個甩了出去。
黑鱗駿馬栽倒后,身體抽搐,口鼻溢血。
日夜兼程狂奔六百里,已經(jīng)讓它的生命,走到盡頭。
從地上狼狽爬起來,韓猛心疼的看著抽搐哀嚎的戰(zhàn)馬,眼眶含淚。
強忍悲痛,韓梅焦急環(huán)顧,尋找徒兒身影的時候。
一名左手泛著清澈白芒的少年,正輕輕將手按在自己徒兒的胸膛上。
白芒耀動,發(fā)出宛如山泉滴答的脆響。
在圣療之力的作用下,少年踏入鬼門關(guān)的半只腳,漸漸被肖寒拉了回來。
“藥師!”瞳孔震動,韓猛一眼認出了肖寒的身份。
三分鐘后。
【治療成功!掠奪目標書法天賦!】
摸了摸額角的汗水,望著眼前已經(jīng)痊愈的少年,肖寒笑了笑。
氣力屬性得到暴增之后,他使用圣療明顯輕松了許多。
要是擱以前,治愈這種危及生命的重傷,他此刻已經(jīng)累得跟死狗一樣了。
而現(xiàn)在,他明顯感到游刃有余,僅僅有些疲倦而已。
“多謝藥師大人搭救,韓猛感激不盡。”
快步來到肖寒面前,韓猛單膝跪伏,低下頭。
徒兒因他重傷,如果真的去世,那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肖寒不僅救了他的徒兒,也救了他。
“救死扶傷,我輩天職?!眮G下一句話,肖寒邁步走向了那匹力竭的黑鱗戰(zhàn)馬。
倒在地上,黑鱗戰(zhàn)馬口鼻鮮紅,黯淡的眼眸虛弱轉(zhuǎn)動,望著來到自己面前的少年郎。
“馬兒莫怕,一會就好?!?p> 輕撫了撫黑鱗駿馬的鬃毛,肖寒左手的白芒再次亮起。
半分鐘后。
【治療成功!掠奪目標精敏屬性0.1】
“嘶——”
精神抖擻,重新站了起來,起死回生的黑鱗駿馬親昵的用頭拱著肖寒,眼神歡喜。
這一番動靜折騰下來,營內(nèi)不少士兵都圍在了營門口。
他們目睹了肖寒救治韓猛弟子的畫面,也看到了他片刻未歇,又去就活黑鱗戰(zhàn)馬的毅然。
軍人最重感情!
肖寒這一番義無反顧的操作,無疑讓這些士兵們油然生出了一股欽佩之情。
“怎么意思?看什么呢?”急匆匆回到了營門口,看到士兵都圍在這里,楚凜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擠開人群,滿身血污的韓猛,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卻面色紅潤的少年,以及那和肖寒玩耍的黑鱗駿馬,一下讓楚凜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好!
暴露了。
眼神轉(zhuǎn)動,楚凜裝作無意的快步走向肖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小聲道:
“指揮使要見你,快跟我走?!?p> “哦?!秉c點頭,肖寒跟在楚凜身后,朝著營內(nèi)走去。
可就在兩人剛剛跨過營門的一瞬,一道慵懶沙啞的聲音陡然響起:
“等等。”
腳步一頓,楚凜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神情掙扎,一咬牙就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帶著肖寒往里走。
“呦呵,楚凜,你小子長本事了,老夫跟你說話,你敢裝沒聽見。”
勁風(fēng)驟起,一道黑影倏然落在了楚凜面前。
笑瞇瞇的伸手捏住楚凜的臉頰,李春風(fēng)兩指用勁:
“還想跑,你再跑,還能跑出青州營嗎?”
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捏腫了,楚凜擠出一臉苦笑:
“李大人,這孩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入我第六衛(wèi)所了。”
松開手,李春風(fēng)輕哼一聲:“少來,藥師入營,須得秉呈主營,你剛剛才回來,能有這功夫?”
“這……”被李春風(fēng)掐住要害,楚凜急的汗都冒出來。
如果真把到手的藥師丟了,指揮使氣急敗壞,不說真把他打入教坊司,也會把他暴揍一頓。
“嗬嗬,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p> 正當(dāng)楚凜急的滿頭大汗之時,于長雄的聲音驀然從后面?zhèn)鱽怼?p> 驚喜回頭,楚凜心頭大喊。
救星來了!
披著軟甲,挎著長刀,于長雄邁著四方步走來,將楚凜和肖寒一并攏在了身后。
“你第三衛(wèi)所已經(jīng)有一名藥師了,還想來摘我第六衛(wèi)所的桃,能要點臉不?”
“放你的五香麻辣屁,你的桃?寫你名了,標你姓了?老聶,老童都有兩個藥師了,我們第三衛(wèi)所也應(yīng)該跟上!”
“滾滾滾,合著所有好事都你們仨占了,那還要我們干什么,都解散算了?!?p> “哎呀,你挑事是吧。”
“干嘛,想動手?”
“動手就動手,怕你不成!”
……
怔怔看著越吵越兇的兩位衛(wèi)所指揮使,肖寒眨了眨眼。
藥師,這么吃香嗎?
一把扯掉身上的甲胄,李春風(fēng)與于長雄臉紅脖子粗,吹胡子瞪眼就要干起來。
“都給我住手!”
驚雷炸喝,平地巨響,撼動方圓數(shù)十米的地面一陣搖晃,恍若地底怒龍翻身一般。
背負雙手,一名短髯雪白,面容威嚴的老者著一身灰色布袍走來。
一雙鷹眸緩緩掃過李春風(fēng)和于長雄,兩人連忙悻悻縮了縮腦袋,老實站在一旁,不敢再吱聲。
“堂堂衛(wèi)所指揮使,當(dāng)著一眾兵士,破口大罵,還準備動手,簡直荒唐!”
沉聲呵斥,短髯老者冷哼一聲:“回去把軍法條例給我抄三百遍,少一遍,十軍棍!”
“是?!钡吐晳?yīng)了一句,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兩位指揮使,此刻溫柔的像小貓一樣。
懲處了于長雄兩人,短髯老者目光橫移,落在了肖寒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