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標準的英雄落地姿態(tài)。
自房頂狠狠砸在地上的鐘崇霄作為最后主力姍姍來遲。
剛剛?cè)雸龅溺姵缦鲇沂种苯幼プ∫粋€路過的魔教教眾頭部,將其狠狠砸在地上的同時更是對著眾多暗部成員大聲喝道:“一個都不能放過!”
廝殺從一開始便從未停下。
只不過相比于奇襲而言,這些已經(jīng)開始逃竄的魔教教眾也使得獵殺難度大大提高。
畢竟一方是外來者,另一方則是徹徹底底的坐地戶,逃竄起來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除了同伴奮不顧死的獻身之外,這些魔教教眾更是會突入某戶人家。
若只是僅此而已,暗部的行動也不過是稍稍受阻罷了。
但最難以接受的地方還是在于,這群原本只能夠隱藏在陰暗之下的雜碎們在決定暴露之后,其手段之惡劣,行徑之卑鄙簡直已經(jīng)脫離了人的范圍。
嘭!
某一戶住宅們被暴力撞開,數(shù)個魔教教眾涌入其中。
“?。。?!你們......”
或許是自睡夢中驚醒,又或者是一直處于擔(dān)驚受怕之中,房子里傳來了女人驚恐的尖叫。
睡衣之下露出了女人曼妙的身材,但其面露驚恐,雙眼之中更是散發(fā)著不安的神色。
“安娜,是我!”
最后入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不僅其他魔教教眾為其讓開了道路,房間中那名被稱作‘安娜’的女人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張濤......”
咣當(dāng)!
一直被緊握的刀具掉落在地,安娜捂著嘴,淚水止不住的涌出。
與此同時,張濤也是緩步走向了安娜,然后將其摟在懷中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嗚嗚......”
被張濤摟在懷中,安娜便仿佛是找到了依靠,更是找到了發(fā)泄點一般,不住的哭泣,同時還不停的捶打著張濤。
“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有多害怕!?。鑶?....外面、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好害怕......都怕死我了......”
原本還處在睡夢之中的安娜顯示被魔教教眾的集會所吵醒,然后便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躺在她身邊的愛人不見蹤影。
正當(dāng)安娜疑惑之際,外面又傳來了各種凌亂吵雜的打殺聲,這使得本就由于愛人不在身邊,從而心慌不已的安娜更加恐懼了。
好在,張濤最后還是回來了。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輕撫著安娜的秀發(fā),張濤細聲安慰著。
而安娜的情緒在得到張濤的安撫之后,也漸漸平息。
“你不要離開了好不好!我自己......一個好害怕的......除了你......”
還未等安娜說完,張濤便搶先道:“再也不會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要永遠在一起,永遠!”
“對!我們要永遠在......”
這個時候的安娜本應(yīng)在張濤的安撫下進一步的平息心中激動的情緒。
但或許是由于女人天生敏感的直覺,又或者是安娜發(fā)現(xiàn)了什么,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安娜驀然抬頭。
霎時間,安娜原本已經(jīng)稍稍平復(fù)的內(nèi)心再次化作波瀾壯闊。
陌生,不安,恐懼,以及未知。
只因安娜可以非常確定,眼前這張臉是屬于她的愛人張濤,可這張臉上此時所表現(xiàn)出的那一股冷漠與眼中的瘋狂卻是安娜生平未見。
“你......”
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出張濤的懷抱,卻不想張濤的雙臂就好似鐵箍一般,將安娜死死懷抱在其中。
于此同時,張濤更是以冷漠的表情說出了最具深情的話語:“哦,我的安娜,今日將是我獲得新生之時,更是你獲得救贖之日,讓我們生死皆在一起,讓我們脫去這作嘔的軀殼,成為吾主最忠實的仆人,侍奉于吾主左右!”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你不是張濤!你不是?。?!”
安娜發(fā)出凄厲的喊叫,她奮力掙扎著,扭動著,就是想要自張濤的懷中掙脫。
奈何,此刻的張濤卻是仿佛鐵了心一般,無論安娜是捶打,死咬,還是撓抓,他都沒有絲毫放過的意思。
“濤......我求求你,求求清醒過來吧!是我??!我是安娜?。。?!還記得你說過要永遠愛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嗎?你會永遠保護我的對嗎?還有孩子,我們的孩子!濤......你快點放開我......”
眼見掙扎無用,安娜便又展開了溫情攻勢,特別是當(dāng)她說到‘孩子’時候,張濤的眼中還真的表現(xiàn)出了一絲掙扎。
但也僅僅只是那么一瞬間罷了,隨即張濤便對著他身邊的那些魔教教眾道:“麻煩各位了!讓我們脫去這作嘔的軀殼,以最純潔,最無暇的樣貌去面見我主!”
“這是吾等的榮幸!”
應(yīng)聲中,就見那三個人手持斧頭利刃緩緩逼近了張濤二人。
見到三個人的緩緩逼近,安娜的情緒已經(jīng)到了一個峰值,她拼命的掙扎著,同時竭力的嘶喊道:“不!你們要做什么!不要過來!劉大哥,我是安娜啊!小峰......我是.....”
噗!
沒有任何猶豫,更沒有任何憐憫。
三人手中的武器便已經(jīng)對著安娜與張濤落下。
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不過或許是第一次,這三人不僅沒有命中要害,更是使得張濤失去了繼續(xù)緊鎖安娜的力氣。
顧不上脖頸處還在不斷噴濺而出的鮮血,安娜奪身便要逃。
可就在安娜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卻是感覺腳裸被什么東西緊緊纏住,回頭望去,就見張濤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一只手卻還僅僅拉著安娜的腳裸,同時還以一副戀愛纏綿的語氣對安娜道:
“我的愛人,不要害怕,今日的痛苦只是我們他日重生的養(yǎng)料。不要畏懼,你我終將會重生,與我一同投入主的懷抱吧!”
“不?。?!”
這是安娜最后的絕望嘶吼之聲。
安娜不是個例,
在這個小鎮(zhèn)之中,有很多人與安娜遭遇了相同的事情,皆摯愛之人或是至親的背刺。
夫夫子子,母親父親,當(dāng)這些內(nèi)心一直想著拋棄人的軀殼,更是拋棄了人倫束縛之后,他們的行徑便已經(jīng)是在徹底貫徹‘惡逆’與‘不道’借著此等不赦之大罪,來向他們的‘神靈’進行獻祭。
絕望,掙扎,恐懼,死亡。
如此夜幕之下,小鎮(zhèn)迎來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基調(diào)。
嘭!
又是一拳捶下,鐘崇霄將最后一名魔教教眾的腦袋捶到了胸腔內(nèi)之后,這才得空環(huán)顧四周。
但結(jié)果卻是讓鐘崇霄面色沉重。
是暗部的傷亡過大嗎?
當(dāng)然不是,
在剛剛的那一場行動之中,二十五名暗部成員無一陣亡,并且最多也只是輕傷罷了。
而鐘崇霄之所以不滿意的點還是在于地上尸骸的數(shù)量讓他不滿意。
或許是由于人數(shù)有限,又或許是這些悍不畏死的家伙所采用的現(xiàn)身戰(zhàn)術(shù)有了作用,此刻鐘崇霄目光所至也僅僅只有不到五十人的尸骸罷了。
也就是說,在剛剛的混戰(zhàn)之中,最起碼有一半左右的魔教教眾成功脫離街道主戰(zhàn)場。
“大人!”
一名身著蒙面夜行服的暗部成員來到鐘崇霄面前抱拳躬身。
隨即就見鐘崇霄的嘴里吐出三個字:“殺無赦!”
“是!”
在呼喝聲中,所有暗部成員紛紛散開,去尋找那些隱藏起來的魔教教眾。
雖說這些家伙已經(jīng)脫去了極具標識型的黑袍,但作為始終在獵殺魔教的暗部成員,自然也有著他們的一套甄辨方式。
而就在鐘崇霄與暗部成員紛紛去獵殺那些隱藏起來的魔教教眾之時,另一頭的徐斌則是嘴角高高翹起。
“事情有點意思了......”
喃喃自語聲下,徐斌猶如靈巧的獵豹一般,自六米多高的房頂一躍而下。
就在剛剛,徐斌感受到了這個小鎮(zhèn)的整體變化。
不是某一處,而是整體。
在徐斌的感官之中,當(dāng)小鎮(zhèn)之中興起殺戮的那一刻起,這里給徐斌的整體感覺便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變化,一種莫名但卻又帶著及其熟悉之感的變化。
也正是感受到了小鎮(zhèn)的這種變化之后,徐斌這才忍不住準備出手了。
嘭!
與鐘崇霄和暗部成員不同,徐斌非常輕易的便找到了一處魔教教眾的藏身之所,破門而入之后,熟悉的刺鼻味道便被徐斌所捕獲。
最后,徐斌更是迎著那個魔教教眾的癲狂表情中,將其一把鎖喉。
“說!你們的主人是誰!”
“哈......哈哈哈......”
這個剛剛進行了十惡之罪的魔教教眾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神智不清的狀態(tài),哪怕被徐斌鎖住喉嚨高高舉起,可這個家伙不僅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反而是表情極具扭曲的喃喃道:“吾主終將歸來,吾等是主的忠實奴仆,吾等當(dāng)迎來救......”
咔嚓!
非常干脆的扭斷了這個家伙的脖子,然后將其隨手甩開。
細細嗅著空氣之中那無比熟悉的味道,徐斌喃喃道:“果然已經(jīng)陷入癲狂狀態(tài),那么我猜測的果然沒錯,這些家伙......不!應(yīng)該說是整個小鎮(zhèn)都已經(jīng)化作了傲慢之域!”
傲慢!
魔界原罪之一,
乃是最古老,力量最強大的惡魔所掌之權(quán)柄。
當(dāng)然,
由于隔絕的原因,這個世界不可能真正引動‘傲慢’的力量,但這卻是讓徐斌大概推斷出,此界所留下的魔族痕跡,應(yīng)當(dāng)屬于傲慢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