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招數(shù),快如閃電的出手,瞬間就如一場平地而出的龍卷風般將洛雨亭席卷在了其中。
凌厲的勁風中閃爍著點點寒光,但風口前卻漂浮著一縷輕盈的白鵝毛,任由那暴風是如何的猛烈,卻始終不能觸及那縷潔白的鵝毛。
攻擊的人出手很疾,很準,但卻并不狠,而且竟然還在笑,笑得很愉快,而且他的整個人都透著令人愉快的氣息。
姬飛風的出手很突然,很快,可沒想到,他的收手竟然比出手還要突然,還要快。
瞬間己攻出四十一招的姬飛風,竟然猛地收住了出手,而他的人已悠閑的拿著玉笛輕輕的靠在了一棵滿樹青翠的梅樹上,一臉壞笑的看著翩然落在自己面前的洛雨亭,就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根本和他毫無關(guān)系一般。
“玩夠了?有意思嗎?”
依舊愉快的笑著,并看著故意擺岀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的洛雨亭,姬飛風撇了撇嘴,說道:“沒意思,月餅,你也不出手,你覺得有意思嗎?”
洛雨亭沒有說話,但臉上卻出現(xiàn)一絲淡淡的笑容,看著姬飛風的眼中滿是戲謔。洛雨亭當然知道這非但沒有意思,而且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因為比武和打架本就是一個性質(zhì),那就是必須兩個人同時都出手,相互攻擊才能越打越激烈,就想你給他一拳,他還你一腳才有意思。否則的話,只有一個人動手,而另一個不還手的話,即使是動手的人興致再高,那也會漸漸覺得索然無味。而剛才姬飛風雖然攻出了幾十招,但洛雨亭卻是連一招都沒出,而只是縱身躲避,所以姬飛風只能停手,因為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而且還從不喜歡干無聊的事情。
“不過,月餅,你的傷這段時間好的可真快!”姬飛風已一步就竄到了已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洛雨亭面前,笑著說道:“什么時候你也教教我,你這療傷的內(nèi)功心法啊!”自從洛雨亭能自己用功療傷后,姬飛風就發(fā)現(xiàn)洛雨亭的內(nèi)傷竟然比當初在姚夢雪和楚江陵的幫助下痊愈的還要快,這不由得讓姬飛風暗暗贊嘆洛雨亭這修復內(nèi)傷的精妙的心法。
“你不會是昨天又被你家花落無痕收拾了一頓吧?怎么,被打成內(nèi)傷了?”
“哈哈哈,月餅,又被你猜對了!但卻沒有出內(nèi)傷!”摸了摸自己依舊發(fā)紅的耳朵,姬飛風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驕傲,眼中也滿是挑釁的光彩:羨慕吧,月餅!
鄙夷的瞪了一眼面前這個厚顏無恥的渾蛋,洛雨亭冷笑著說道:“好??!只要你肯加入我天魔教,學什么武功,我親自教你!”
“算了吧!我要是入了你天魔教,恐怕我就再不是清風拂面了!”
一聲鄙夷的冷哼,洛雨亭已繞過了攔在自己面前的姬飛風,闊步向自己的碎玉汀走去。
洛雨亭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卻承認姬飛風說的話,而且他也從沒想過真的讓姬飛風加入天魔教。因為洛雨亭在天魔教中從不缺乏武功高強、忠心耿耿的屬下,但在這個刀光劍影的江湖中可以讓自己真心以待的朋友卻真是少之又少。
“月餅,干嘛走這么快,你屋里又沒有女人等著你!”
聽了姬飛風的話,洛雨亭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寒霜。說心里話,還好自己房間里沒有女人等著自己,否則的話自己寧愿不回去,因為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里的恐怕就只會是那一個女人,那個令自己已經(jīng)厭煩到了極點的女人。不過好在,今天早晨那個女人竟然就主動離開了懷璧山莊,所以洛雨亭很確定自己房間里現(xiàn)在絕不會有任何女人等自己。
洛雨亭絕不想讓那個女人留下,甚至今后都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所以當那個女人告訴自己她要回雪宮的時候,他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甚至連一直看著手中那本《春秋》的眼睛都每眨一下,但他的心中卻滿是疑惑和不安。因為洛雨亭知道這個女人從不做任何毫無意義的事情,這次她執(zhí)意要跟自己回來,現(xiàn)在又突然要執(zhí)意離開,恐怕都是別有深意。一股隱隱約約的不祥的預感,讓洛雨亭覺得雖然周舵主的死絕不是這個女人出的手,但卻絕和她脫不了干系,而且這個女人一定已在懷璧山莊做了什么事情,而且還是與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事情,而至件事一定是涉及到自己大哥和懷璧山莊。但令洛雨亭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心中卻最為不安和擔心的是,自己雖然能透過一些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但卻根本摸不透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還有已經(jīng)做了什么!雖然作為頗有幾分能力的下屬,周舵主對于懷璧山莊來說的確很重要,但卻絕到不了舉足輕重的地步,與自己,以及天魔教更是沒有任何裨益。所以單單殺一個周舵主即不會損傷懷璧山莊的根本,更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但洛雨亭也絕不相信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周舵主的死只是雪宮接的一筆很普通的買賣。
洛雨亭:仇家買兇殺人!哼,姚夢雪,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下次,你再想這樣玩,最好還是別在這里!”片刻的停頓后,洛雨亭已繼續(xù)闊步向碎玉汀的方向走去,甚至都沒看身邊的姬飛風,只是淡淡的說道。洛雨亭知道姬飛風雖然一向都是放蕩不羈,但做事卻是滴水不漏,更是無比的了解自己的心思。所以洛雨亭知道既然姬飛風敢和自己在這里開這種玩笑,那他就一定已確定了這四周不會有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出手,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但自己卻依舊還是不想和他做這些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還有很大風險的事情。
“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成為我的拖累!”
“哼!你覺得我一定會讓你陪我去查這件事嗎?”
“恐怕不會!”
“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根本去不了!”
瞬間就停住了腳步,洛雨亭的臉上雖然沒有一絲動容,但聲音卻有些發(fā)冷:“你什么意思?”
天邊一抹無比瑰麗的晚霞,山間大路上四匹飛馳的駿馬,馬上的那四個年輕而矯健的身影被夕陽鑲嵌上一層金色的光華。
“大嫂,南宮夫人,大哥他們都已經(jīng)走遠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洛雨亭的聲音很柔,很淡,看著慕容嫣和南宮凌的一雙清眸中平靜無波,映著夕陽余暉的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幾乎令天邊的晚霞都瞬間失去了顏色。
“多謝雨亭了!”慕容嫣溫柔客氣的笑著答道,同時已拉著身旁微微有些發(fā)呆的南宮凌平靜的走進了懷璧山莊的朱紅色大門。但心里慕容嫣卻微微有幾分發(fā)慌,她本以為洛雨亭會對自己大發(fā)雷霆,最少也會冷言冷語,但她實在沒想到洛雨亭會依舊對自己如此客氣尊重,這不由得讓她對洛雨亭的忌憚又加重了幾分。
其實,洛雨亭中午就得到了洛雨樓他們準備今天下午就啟程去調(diào)查周舵主的事情的消息,而且當他看到洛雨樓臨行時腰間的那把葉孤城的佩劍時,洛雨亭就知道,這個愚蠢的女人根本就沒有采納自己給她的意見。洛雨亭雖然心中滿是憤怒,但他卻并沒有準備向這個女人興師問罪的打算。因為慕容嫣這樣做本就是自己意料之外、但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自己也根本沒有完全指望這個對自己滿是猜疑和忌憚的女人會能聽從自己的意見。不過,即使慕容嫣真的完全按照自己說的去做,慕容嫣也未必能勸得了洛雨樓,所以洛雨亭早就暗中安排了姬飛風跟在洛雨樓身后。其實,洛雨亭本來是想和姬飛風一起去的,但他實在是離不開。
“雨亭,你不會也要出去吧!”看著依舊站在門前的洛雨亭,慕容嫣竟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笑著問道,語氣雖然依舊柔和,但眼中卻滿是警惕。
“大嫂覺得,我是出去好,還是留在家中好?”洛雨亭已笑著轉(zhuǎn)過身看著慕容嫣,柔聲說道。
“雨亭,大可自便!但你最好還是要多加保重身體,千萬不要過度操勞的好!”
“多謝大嫂!”洛雨亭笑著對也是滿臉笑容的慕容嫣說道,隨后他便連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向山莊內(nèi)走去。洛雨亭雖然不想追究這個女人的愚蠢所造成的后果,但他卻絕不希望自己大哥會因為這個女人的愚蠢而受到任何損傷,再有自己還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去安排,更重要的是,自己只有將自己急需處理的事安排好,才能盡快的去和姬飛風會合,所以自己和這個女人真的已是無話可說。
天邊滿是被夕陽染成絢麗多姿的云彩,懷璧山莊雕欄玉砌的庭院中隨著一陣晚風,飄飛起一陣繽紛的花雨。
偷眼看著那溫潤如玉,一身如雪的漸漸消失在花團錦簇的庭院中的洛雨亭,站在慕容嫣身邊的南宮凌那美艷的臉上不由微微發(fā)紅,而心中竟然生出一絲莫名的失落,因為她發(fā)現(xiàn)那雙如一潭秋水般清澈的眼睛竟然從始至終都沒看過自己,即使是連余光都沒有。
“嫂子,你怎么了!”已走出數(shù)步的慕容嫣突然發(fā)現(xiàn)南宮凌竟然根本沒有跟上來,便走了回去關(guān)心的拉了拉依舊癡癡的站在門口低著頭的南宮凌,柔聲問道。看著滿臉盡是落寞和傷感的南宮凌,慕容嫣真是滿心的愧疚,她自然知道南宮凌和自己大哥正是新婚燕爾,如今為了幫自己丈夫兩人竟然要硬生生的分開,那種依依不舍的離別后的相思和牽掛是何等的難熬。
“沒什么!”南宮凌忙收起了失落和傷感,美艷的臉上柔柔的一笑,同時她已挽著慕容嫣向山莊走去,柔聲說道:“嫣兒,看來這幾天,我只能留在這里等你大哥他們回來了,再回慕容世家了!”
“哼!這才分開多一會?。∩┳泳拖胛掖蟾缁貋淼氖铝税。 ?p> 看著滿眼盡是戲虐的慕容嫣,南宮凌一口銀牙輕輕咬住了自己誘人的朱唇,而她微低著的頭的臉上不由滿是紅霞,眼波流轉(zhuǎn)中滿是甜蜜的愛意,但一顆心卻跳的格外的快,是因為嬌羞、喜悅,還是因為什么,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