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關(guān)慕白
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便被堵在了街道口。
半天才挪動一下,慢得讓人心慌。
“姑娘,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時辰就真的要晚了。”綠芽時不時的朝外看去,又一次放下簾子后,有些焦急的說道。
“應(yīng)該是恰逢今日有市集,所以路上的行人才會這么多?!鳖D了頓,江婉兒才繼續(xù)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前面還有幾輛馬車,看馬車的裝潢,應(yīng)當也是一同前去嚴府赴宴的人。”
果不其然,話音才剛剛落下,馬車突然就動了起來。
這一回,沒有再走一會兒停一會兒了,一路直達嚴府。
此刻嚴府門前,馬車云集,來來往往的皆是各家顯貴的夫人女眷。
被婢子引進了嚴府的大廳后,已經(jīng)有不少女眷已經(jīng)入座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帶路的婢子將她們引進大廳之后,人便消失不見了。
“姑娘,那婢子沒見了。”綠芽站在江婉兒的身后,小聲的說道。
“無礙。”
江婉兒看起來還是比較淡定的,在來的時候,她的心里就已經(jīng)做好了各種打算。
她環(huán)視了一圈內(nèi)場,隨后將目光落在主位東向的桌前,邁步走去,綠芽緊隨其后。
在快要落座的時候,她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要不是綠芽就在身后,反應(yīng)靈敏的抬頭扶了一下她,只怕現(xiàn)在就要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丟面子了。
“白姑娘,你是何意?”江婉兒臉色沉了下來,開口詢問道。她不傻,自然明白白小憐先前故意的。
“呵,”白小憐冷笑了一聲,看向她的目光帶著輕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穢之物一般。
倒是白小憐身旁的婢子開口說道,“不過是一個妾室,也敢這般跟白府的嫡長女說話,現(xiàn)在這個世道可真真是有些離譜啊?!?p> “看來白府的教養(yǎng)也不過如此?!泵鎸@樣的挑釁,江婉兒自然是不可能忍下去的,“主子之間說話,何時輪到一個婢子插嘴說話。以下犯上,目無尊長,說話毫無遮攔,這就是你白府的教養(yǎng)?”
話音剛剛落下,就見那婢子的臉色瞬間蒼白了。
這話看似是對白小憐身邊的婢女說的,不過很明顯是說給白小憐聽的。
“江婉兒!”白小憐咬牙道,“好一張伶牙利嘴啊,不過我白府的教養(yǎng)在怎么差,至少也不會做出偷男人的那種賤事兒來!”
聽完白小憐的話,她正準備開口反駁,就見屋外又進來了一批女眷。
想到宴會還沒有開始,江婉兒只留下一句‘胡言亂語!’,便不再與白小憐糾纏。
很顯然,白小憐也是同樣的想法。
只不過她的想法是,不想與江婉兒這個賤人有任何的牽扯,因為那只會臟了她的名聲。
落座后,江婉兒臉色沉了下來。
她在思考,思考剛才白小憐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她對白小憐性格的了解,白小憐肯定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那樣一句話來的。
難道她是聽了這么假的傳言?
又或者是誰跟她胡亂說了什么?
江婉兒并不是很擔心,可是心里面卻也不舒服。她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可是這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來什么……
“呵,這位應(yīng)當就是威遠侯府中剛從通房升成了妾室的江夫人吧?”
一道嬌俏卻又包裹著惡意的聲音,將江婉兒有些飄遠的思緒扯了回來。
聞聲朝著聲源處看去,是一個眼生的精致且漂亮的小姑娘。
江婉兒挑眉,看不出來什么情緒,“你是?”
“本姑娘是當朝禮部尚書的嫡系之女關(guān)慕白!”說這話的時候,關(guān)慕白語氣中的得意壓根就隱藏不住。
“關(guān)姑娘?!苯駜旱χ鴳?yīng)了一聲,大方且得體。
見江婉兒這幅模樣,關(guān)慕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女人倒真如所傳的那般,有些難對付呢。
其實呢,關(guān)慕白并不是很了解江婉兒,只不過一進來就先是被江婉兒的容貌吸引。
隨后,發(fā)現(xiàn)主位之下最尊貴的東位竟然被她給占了!
關(guān)慕白自幼便是在嬌寵之中長大的,除了參加皇室宴會之外,她不管去哪兒一定都是其中最尊貴的一位!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阿父是當朝的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聽起來好像是個沒什么職權(quán)的雞肋職位,可在本朝而言,卻不一樣。
當今圣上想法多變,且性情多疑,目前為止為了禮部尚書還是從頭到尾一個人當著的,其余的一品大臣都已經(jīng)換了幾波了。
更重要的則是因為,禮部尚書是當今圣上最信任的朝臣之一。
也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所以眾人遇到關(guān)慕白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包容和禮讓,甚至于討好。
關(guān)慕白也習(xí)慣了,所以當江婉兒坐了她平日大多數(shù)時候會坐的主位時,就有些不開心了。
“聽說江夫人是一家主母,怎么連基本規(guī)矩都不懂呢?”
關(guān)慕白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自然是瞬間明白了過來,她話里面的意思是什么。
周圍人都在看著好戲,其實大多數(shù)的女眷對于江婉兒并不是很待見,一個妾室也能跟她們參加同一場宴會,這讓她們有一種被拉低身份的感覺。
關(guān)慕白在說這話的時候,內(nèi)心也是稍微有些忐忑的,畢竟江婉兒背后的是威遠侯府。
在來之前,父親便囑咐過她,不要招惹威遠侯府上的人!
等了幾秒,關(guān)慕白見沒有旁的人為江婉兒說話,底氣便更加足了。
自然說出來的話,也就越來越難聽了。
江婉兒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她心里明白,這種時候不能再忍讓了,不然只會讓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好欺負的。
“關(guān)姑娘說的話未免有些太過于偏頗了。”
“參加宴會,即便是主人大方,也該明白自己坐在哪兒。而不是選擇一個位置,就隨意坐下,粗魯?shù)牟幌裨?,豈不失禮?”
關(guān)慕白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江婉兒禮儀不當。
其余的人,特別是白小憐都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