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郡雖然是個郡的級別了,可其實是個鄉(xiāng)下。城鎮(zhèn)化帶動著城市的發(fā)展,多少人不想著去城里生活?所以,許多人都從鄉(xiāng)下搬走了,留著幾棟破舊的老房子,鄉(xiāng)下也漸漸地空了。
可,還是有人逆城市化,被迫從城里出來,來到鄉(xiāng)下謀生活。
格里芬一家人就是如此,只是這家人有些特殊。一個女人帶著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搬著行李住進了從前父母留下來的小房子里,沒有男主人在家。
格里芬一家更為特殊的是,女主人卻不當家,大兒子克利弗蘭·格里芬,一個人守著剛剛從精神病院接出來的母親格里芬夫人——哦,其實不應該如此稱呼,格里芬夫婦已在一個月前離婚了,兩個孩子卻判給了精神失常的母親,夫人恢復了原本的姓名安娜·弗洛伊德。不止于此,克利弗蘭·格里芬還帶著幼弟瑞恩·格里芬。母親確診了精神病,而小兒子卻是自出生開始,就患有自閉癥,一雙大眼睛好像什么都知道,卻始終不肯開口說一句話。而那無情的父親,正是因此,找了一個年輕貌美的新妻子養(yǎng)著,更是為了安娜·弗洛伊德生下了一個死胎而無法忍受,最終離婚。
“媽媽,我們到了。”
站在老舊的屋子面前,克利弗蘭·格里芬瞇著眼睛,太陽太刺眼了,可是周圍靜悄悄的,山坡后,只有這么一院房子,旁邊還有幾畝良田,這還是老弗洛伊德夫婦去世后唯一剩下的東西。
安娜·弗洛伊德總是神志不清,沒有自己的主觀判斷力,這些日子,倒是安靜了不少,沉默不語,只能有一些本能的反應。醫(yī)院見安娜·弗洛伊德也不鬧事了,更沒有人付得起醫(yī)藥費,那就干脆宣布沒事,可以出院了。
克利弗蘭·格里芬扶著母親,拉著弟弟,走進了這荒涼的院落。
一手推開了大門,門上的灰塵瞬間落了下來,一家人都沒有防備,克利弗蘭·格里芬被嗆到了,還迷了眼睛,使勁咳嗽,揉著眼睛,直到眼珠子都紅了許多。旁邊的母親和弟弟,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克利弗蘭·格里芬先進去,陽光也慢慢地撒了進來,看著破舊家具和木制的樓梯,克利弗蘭·格里芬抬頭看到已經(jīng)殘破的屋頂,很是委屈。他明明也是個孩子呀,至今仍未成年,只堪堪十二歲。可是,他身后的卻是至親之人,為了保護他們,克利弗蘭·格里芬只能獨自向前。
克利弗蘭·格里芬逛了一周,將沒有主人的蜘蛛網(wǎng)抖落下來,連老鼠都沒有見到,想必是實在沒有什么好啃的東西了。樓梯實在是破舊,一只腳踏上去就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墒牵死ヌm·格里芬沒有那么多錢花在修樓梯的上面。
再看到墻壁上,克利弗蘭·格里芬小時候依稀記得祖父母的模樣,同樣的臉正掛在墻上,裱了起來。
克利弗蘭·格里芬這才看到了一絲絲家庭的溫暖,不經(jīng)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