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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證言

第8章 指頭

無聲的證言 意賅 2144 2021-04-17 12:56:00

  傍晚,中年女警蔡臻坐在警車副駕駛位上,右手拉著車門上方的扶手,左手抓著對講機,發(fā)號施令。

  齊宏宇給的方向已經(jīng)十分明確,一天的時間摸排下來,長南刑偵支隊已鎖定嫌疑人身份——愛康家政的女清潔工,徐媛萍。

  不過目前尚未鎖定證據(jù),蔡臻決定先與嫌疑人接觸,同時安排同事圍繞著她展開各類調(diào)查,并在她單位、出租屋附近布控,防止她看到警車心虛之下直接狂奔逃跑。

  至于齊宏宇,則和仇教導留在刑偵支隊,任憑他怎么說,蔡臻都不允許他參與到接下來的行動中,他被仇教硬留了下來,這會兒正鬧著情緒。

  仇教導也不給他好臉色看,坐在一邊悶悶的抽著煙。

  “抱歉,”半晌后,齊宏宇忽然開口:“我知道給你們添麻煩了,可……我真的做不到冷眼旁觀?!?p>  仇教導微微一愣,跟著嘴角微揚,又瞬間板起臉:“你還知道給我們添麻煩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還這么由著性子!”

  齊宏宇雙唇用力的抿了一下,別過頭去:“真相大白后,我請你們兄弟伙吃飯!”

  仇教導撇撇嘴,沒接話。他理解齊宏宇,這畢竟是人之常情,可人情不能凌駕于制度之上,這種行為絕不能縱容,別指望他會說什么好話。

  兩人間的氣氛沉寂下來,齊宏宇陡然感受到一陣陣的空虛。

  短短兩周,父母先后離去,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先前一直為自證清白而絞盡心血,之后又為案子竭盡全力的推理思索,尚且還好些,這會兒忽然空閑下來,孤寂悲傷的感覺便油然而生。

  仇教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喪,習慣性的就想開口罵人,但忽然意識到什么,回過頭來,就見齊宏宇弓著身子,腦袋深埋。

  暗嘆口氣,仇教搖搖頭,開口問道:“有把握嗎?”

  過了好一會兒,齊宏宇才有反應,茫然的問:“什么把握?”

  “徐媛萍,你覺得她真是兇手?”

  又三五秒,齊宏宇才點頭:“應該吧,符合條件的就她一個。不過我有個疑惑?!?p>  見轉(zhuǎn)移了齊宏宇的注意力,仇教松了口氣,并順著話題往下追問:“什么疑惑?”

  “那把砍刀呢?”齊宏宇皺眉問道:“砍去我老漢十指的砍刀。老漢家遺失的刀具只有那把水果刀,砍刀哪里去了?”

  仇教眸子一凝,微微側(cè)目。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但一時半會卻又不能完全理解齊宏宇的意思。

  齊宏宇說:“或者我換個問法,看到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但既然帶走了砍刀,她又為什么把水果刀留在老漢的身體里?”

  “為了栽贓?”

  “我仔細對比過兇器上的指紋,”齊宏宇搖頭:“雖然與我吻合,但基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磨損,應該是兇手行兇時被手套正常磨去的,而不是兇手事先采集到我指紋,作案后再拓印上去。

  也就是說,兇手并沒有在兇器上邊特地的動手腳,栽贓行為應當只是一步閑棋,只局限于拿我老漢手機給我發(fā)個短信,把我騙去現(xiàn)場?!?p>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而且這還引申出另一個疑點——既然兇手自帶了砍刀,為什么還要拿現(xiàn)場的水果刀作案?這不多此一舉么?更別說,砍刀按理應該比水果刀更有殺傷力、威懾力。”

  聽這么一說,仇教也蹙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片刻,他眉心又舒展開,搖頭說:“糾結(jié)那么多干什么?等人逮住,撬開嘴,直接問就是了,什么疑點解不開?”

  齊宏宇也只能輕輕頷首。

  ……

  蔡臻向來雷厲風行,效率極高,短短一小時后就率隊歸來。

  齊宏宇站在二樓辦公室窗邊盯著看,臉上浮現(xiàn)出了然的神色——徐媛萍長得還挺標志的,身材瞧上去也不錯,目測只約莫三十上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半點看不出四十歲人的模樣。

  此刻雖然因為被抓顯得有些六神無主,卻更能勾起人的保護欲了。

  冉秋生那樣的lsp,要能與這等尤物確定關系,絕對舍不得斷了往來,最后連命都丟了去。

  緊跟著齊宏宇又有些納悶,家政常年接觸灰塵與各種洗滌劑,能保養(yǎng)得這么好?

  刑警又從車上押下來一名中年漢子。

  “看來他就是幕后主謀了?!边吷系某鸾梯p聲說道:“我之前還奇怪,徐媛萍就算不想再跟冉秋生有所糾葛,一般也不至于到殺人的地步。但如果是她男人逼她殺人,那就好解釋了?!?p>  齊宏宇嗯一聲,表示認同,隨后說:“我想去旁聽?!?p>  “就知道?!背鸾谭瓊€白眼:“走吧,我?guī)氵^去,聽男人的女人的?”

  “先聽女人。”齊宏宇說:“另一個回頭看重播。”

  “重播……”仇教嘴角抽抽。

  ……

  監(jiān)督室。

  齊宏宇透過單向玻璃,盯著審訊室里的一幕幕。

  徐媛萍的心理素質(zhì)一般般,蔡臻三言兩語,就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爾后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掉,一邊哽咽著一邊交代了犯罪事實。

  大體上,跟齊宏宇推測的差不多——她丈夫發(fā)現(xiàn)她和冉秋生的不當關系,勃然大怒,暴打了她一頓,并脅迫她把冉秋生殺死,她為自保,只能照做。

  “脅迫?”蔡臻并不全信,斜眼沉聲問:“什么樣的脅迫能讓你去冒險殺人?”

  “逼我啊,就是逼我啊!”徐媛萍崩潰的抹著眼淚:“他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逼著我殺人,他……他……他抓了我爸媽!”

  “什么?”蔡臻大吃一驚:“你剛剛怎么不說!知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

  “家里,在我家里,我……”她著急的講不利索。

  蔡臻皺眉看了她幾眼,抄起對講機,讓人火速趕去徐媛萍父母家,看看情況。

  隨后等她情緒略平復些,蔡臻才又問了作案過程等各方面細節(jié)。待徐媛萍一一回答后,她低頭看了眼材料,問出最后一個問題:“冉秋生的指頭,你們怎么處理的?”

  “指頭?”徐媛萍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茫然:“什么指頭?”

  “你不是剁了他的指頭么?”

  “沒有啊?!彼婀值姆磫枺骸拔叶缢割^干什么?”

  蔡臻腦袋里轟的一聲,頭皮一陣發(fā)麻。

意賅

上午剛回到家,寫完一章,補個覺,爭取傍晚再更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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