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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門家宅有豪杰

三個農(nóng)夫挑白菜

楚門家宅有豪杰 云生草 3230 2021-12-22 23:19:41

  “司蘿姐,你這身打扮,可著實好笑?!碧魄锢嫔舷麓蛄克咎},只見她粗布麻衣,一身農(nóng)婦打扮。為掩飾身份,還特意卸了臉上脂粉。原本好好的一副臉蛋,故意折騰得蒼白虛弱,以襯身份。

  “你還說我,你看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彼咎}同是笑嘲。

  唐秋梨聽言,細細瞅了瞅自己,只見自己一身粗布麻衣,與司蘿打扮,別無二致。

  二人對視,自覺半斤對八兩,同是一笑。唐秋梨?zhèn)壬?,又看了看楚南風,只見他頭裹汗巾,肩搭汗巾,更像個農(nóng)夫。

  楚南風自地上挑了擔子,放上肩頭,吆喝了一聲,就是走遠,留下一言,“凈廟偏遠,還是早些動身罷?!?p>  唐秋梨、司蘿聽言應聲,各挑擔子,徑直上山。

  三人山下聽聞,前幾日無渡禪師身殞,凈廟中正做法事。唐秋梨這才出了主意,喬裝成農(nóng)夫,假借送菜之名,混入寺中,尋找凈廟白傘。

  三人行途不過一里,唐秋梨累乏,就是耍賴取巧。她將擔子隨性放下,坐在旁側,佯裝喘息,嘴里嘟囔,“不行了,不行了,本姑娘不行了……”

  司蘿與楚南風見狀,身影只得隨之停下。二人放下?lián)?,湊前問詢?p>  楚南風有些氣惱,不覺厲聲質問,“行途不過一里,就要歇息?凈廟還遠,照你行程,不得走上數(shù)日?出主意的,是你;走不動的,也是你……”

  唐秋梨聽出了,楚南風的嗔怪,冷冷一哼,不予理睬,獨自觀望四周風景,對他愛搭不理。

  楚南風吃了閉門羹,一時間呆愣,倒是不知該如何收場。

  司蘿見狀,急忙與唐秋梨辯解,“楚少俠,妹妹這般,也是情有可原。你我三人之中,唯她內(nèi)力盡失,無內(nèi)力傍身。氣力不濟,也在所難免……”

  “聽見了沒?還是司蘿姐姐懂我。不似某人,鐵石心腸,狼心狗肺,白長了顆,那么大的腦袋……”唐秋梨借司蘿話茬,故意說得大聲,生怕楚南風聽不見。

  楚南風聽言靜默,不敢吱聲,只得將頭別過一旁,靜待唐秋梨起身。

  歇了許久,唐秋梨也歇息夠了。她偷看了楚南風一眼,瞥見了他那張鐵青的臉。唐秋梨竊笑,也不再與楚南風置氣。她起身,二話不說,挑起擔子,就是往前。

  司蘿見狀,一聲叫喊,“妹妹,你等等我”。話音一落,她挑了擔子,就是急急追趕。

  楚南風在后,遠遠看著唐秋梨身影,小聲嘀咕,心有不滿,“一副大小姐脾氣。若不是陸堂主讓我讓著你,本少爺才懶得理你……”

  楚南風話畢,亦是挑著擔子,緊緊跟隨。

  三人走了一個時辰,及至凈廟前數(shù)里,遇得一群百姓,自凈廟方向而來。眾百姓神情慌張,似遇上了大事。

  唐秋梨不解,攔下一名百姓,急忙追問,“這位大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你們怎如此慌張?”

  被攔下的百姓姓胡,為一客商。他應聲說道,“唉,別提了。這凈廟,先是死了主持無渡禪師;再是有人縱火,燒了大殿。后又是惡僧行兇,出了人命案子。想來不久,這凈廟就要被官府查封了。唉,好好一座靈驗寺廟,也不知招誰惹誰,竟是災禍不斷?!?p>  “唉,不說了,不說了,寺中丟了舍利,這會正抓拿偷盜舍利的小賊呢……”胡姓客商補充。

  “原來如此,謝謝大哥了?!碧魄锢嫘卸Y致謝。

  “不客氣。你們吶,也不用到那了。這凈廟就要倒了,估計也用不著你們送菜了?!焙湛蜕躺舷麓蛄苛艘幌氯?,誤以為他們是送菜的農(nóng)夫,特作了交代。

  “謝大哥好意相告?!碧魄锢嫘卸Y,再次致意。

  “客氣了,客氣了。此地不宜逗留,小可就先行一步了?!焙湛蜕虜[了擺手,身影挪動,向遠而去。

  “司蘿姐,你可聽出了?這凈廟必定有些古怪。好端端的,怎會出人命案子?”唐秋梨看向司蘿,與之言語。

  “妹妹也不用多想。這離凈廟也近了。進去一探究竟,也就一清二楚了。”司蘿說道。

  “言之有理”,唐秋梨應聲,挑了擔子,又是往前。

  三人行走一陣,道途之中,忽是遇得一群和尚。和尚們肩挎包袱,哭哭啼啼,于身后寺廟,幾多不舍。眾人哀傷,每走幾步,就回望凈廟幾下。

  唐秋梨見狀,眉頭一皺,放了擔子,就是上前問詢,“師傅,敢問凈廟是出事了么?你們背著包袱從凈廟出來,這是要到哪里去?”

  布心和尚上下打量了唐秋梨,幾分困惑,“你們是何人?挑著擔子,要往哪里去?”

  “哦,我們?nèi)齻€是山下農(nóng)夫。前兩日,貴寺有法師,給了我們銀兩,說是寺中將有法事。特命我三人今日,將法事所需菜蔬,一并送來?!碧魄锢骒`機一動,信口扯謊。

  “師弟,你可有聽說此事?你我專司伙房,平日不就你我買菜?可前兩日,你我都未下山啊,這菜蔬是怎回事?”布心和尚發(fā)問。

  “師兄,你沒聽這婦人說么?是一法事尋至他們家。沒準是師伯拿的主意,也未可知?!绷硪缓蜕袘暋?p>  “這……這倒也是。師伯閉關多年,近來才出關。這一出關,師傅就坐化了。沒準真是他下山,作了安排?!辈夹暮蜕醒哉Z,細細一思,與唐秋梨拱手致意,“阿彌陀佛,方才是貧僧心疑了。近來寺中頻頻出事,誤以為你三人是鬧事之徒。是小僧唐突了,還請施主寬宥?!?p>  “我?guī)煾禑o渡禪師,前幾日被瘋和尚所殺。我等師伯不惹禪師,昨日亦被瘋和尚所傷。凈廟百年,佛道千古,不想一日難以為繼。為此,我?guī)煵蝗嵌U師,已決意將我等遣散,命我等另尋廟門,再續(xù)佛法。寺中法事已畢。三位施主所送菜蔬,只怕也用不上了,阿彌陀佛?!辈夹暮蜕芯従徴f道。

  司蘿聽言,上前一步,“無妨無妨,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既是貴寺不惹禪師所托,我等自當將這菜蔬送至廟門。如此,才能心安。”

  “阿彌陀佛,女施主菩薩心腸,說的也是在理。如此,那便有勞了。”布心和尚雙手合十,向唐秋梨三人行禮,讓出一條路來。

  唐秋梨見狀回禮,與司蘿、楚南風挑了擔子,繼續(xù)往前。

  布心見唐秋梨三人走遠,領了廟中僧徒,腳步邁開,身影漸遠。

  “你可聽清了和尚所說?這凈廟之中,來了個瘋和尚?”楚南風走了百步,低聲發(fā)問。

  唐秋梨聽言,幡然醒悟,頓時叫嚷一聲,“不好,只怕那瘋和尚就是無名和尚。”

  話音一落,唐秋梨丟了擔子,急忙向凈廟跑去。楚南風、司蘿聽言,將擔子丟下,輕功施展,亦向凈廟奔去。

  “找著沒有?”唐秋梨氣喘吁吁,一時發(fā)問。

  司蘿自僧房中出來,搖了搖頭,“沒有。我將僧房、客房翻了個遍,未曾尋得白傘?!?p>  說話間,楚南風自后院而來,身影近前。

  “你呢,可有找到白傘?”唐秋梨發(fā)問。

  楚南風同是搖了搖頭,“我將后院搜了兩遍,未有所獲。內(nèi)中一片狼藉,未有一個人影。這廟中的和尚,許如和尚所說,已被盡數(shù)遣散?!?p>  “那你們可曾見到不惹禪師?”唐秋梨又是追問。

  司蘿搖了搖頭,“未曾,僧房、客房之中,未有禪師身影?!?p>  楚南風細細一思,同是搖頭,“前院、后院之中,我也仔細找過,同是沒有?!?p>  眾人困惑,正要思忖不惹禪師的下落。一道木魚聲,“咚咚咚”,自大殿傳來。

  三人會意,幾乎異口同聲,“在大殿”。

  話音一落,三人齊步,徑直向大殿走來。

  大殿之中,不惹禪師安坐殿中,手握木錐,輕輕敲落。木魚聲,頗有節(jié)奏。他手捻佛珠,口中經(jīng)文不斷。殿中盡是,塵?;覡a。大殿被一場大火燒了大半。殿中幾尊佛像傾倒,一片狼藉。

  不惹禪師鮮紅的袈裟,染著鮮血。鮮血自他身上傷口滲出,順著地上青石,流了一地。不惹禪師臉色蒼白,自知時日無多。他與無名和尚,大戰(zhàn)一日有余,終是支撐不住,身受重傷。

  唐秋梨進殿,見得殿中和尚,又見他身上傷勢,急忙上前參拜,“弟子游云門三守堂堂主陸陵之徒唐秋梨,拜見不惹禪師。無名和尚掙脫懸寺法陣,脫身而逃,江湖尋跡五傘,欲破五離陣,開木王寶藏。還請大事慈悲,告知凈廟白傘下落。我游云門上下,定當竭力阻攔無名和尚開啟木王寶藏,禍及江湖?!?p>  不惹禪師聞聲,木魚聲停下。他回身,看了唐秋梨一眼,嘴中言語,有些困惑,“你是百草行僧的徒孫?”

  唐秋梨一愣,回過神來,拱手致意,“晚輩不敢欺瞞,家?guī)熽懥?,正是百草行僧高徒。?p>  不惹禪師聽言,眼睛微瞇起,而后嘴角一笑,“好,好,好……如此,甚好。前世因,今世果。生殺不息,自是因果。是老衲錯了。屠刀放下,果真成佛。是老衲,錯了……”

  “老禪師,弟子求問,凈廟白傘下落,還望老禪師,不吝相告?!碧魄锢孀穯?,生怕不惹禪師殞命。

  “白傘?”不惹禪師,微微一笑,“凈廟院中獨掃雪,露白星夜話昔年。木魚聲重贖舊罪,佛心不染歸涅槃?!痹挳?,不惹禪師推倒了油盞,火苗自他身邊竄起,頓時將他包圍。

  “禪師,禪師……”,唐秋梨還要追問。

  司蘿見殿中大火又起,急忙伸手,將唐秋梨拖拽出大殿。楚南風未作逗留,身影緊跟,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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