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對我做了什么,月湘冬嬰就沒有人知道在哪里了,況且你已中了本公子的情毒,這身體沒有得到解決,你可要暴斃而亡了,對我倒是沒什么損失,不過有些可惜罷了?!?p> 孟曦強撐心智,狠狠一巴掌甩過去。“你倒是提醒我了,解藥呢?快給我,不然我會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可就不得而知了?!?p> 秦天堯揚眉一笑:“不知道你會對我做什么?”
“比如……再也無法讓你逍遙快活。”孟曦手里的絮翎從他的胸口往下滑。
秦天堯閃了閃眸,有些半信半疑,故作鎮(zhèn)定道:“你不會的?!?p> “你看我會不會。”孟曦閉目沉了沉:“別忘了,我是個大夫,想讓人無聲無息的失去這份能力,我可是做得到的。”
這回秦天堯臉色一凝,心底燃起一片恐懼,他竟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里,也有狠的一面,動了動喉間:“好,我告訴你在哪。”
“快說。”孟曦急切。
秦天堯眸底劃過一絲狡黠:“你過來,我說給你聽?!?p> “別耍花招?!泵详爻亮顺另?,質(zhì)疑的盯著他,她自然不會相信他會說什么,但又不能錯過什么,便抿了抿唇,故作靠近一點,但他稍微一動,便警惕退開,他果真不會說什么。
“喲,學乖了?!鼻靥靾驔]有得逞,輕笑起來。“不過這情毒可沒有別的解藥,解藥就是醉生夢死,這里......有的是男......啊——”
不等他說完,孟曦冷眸在他的腿上狠狠一扎,讓他一陣哀嚎。
溫絮凝眉,她想做什么?!
孟曦強撐的意志快壓抑不住了,但又不能輕易放棄,想罷,瞥了眼前的窗戶,眸子一轉(zhuǎn),用僅有的力氣把他拽到了窗戶邊。
舞貞驚吁勸道:“孟姑娘,你別沖動啊,有話慢慢說?!?p> 秦天堯看著窗戶離地面有幾丈尺高的距離,慌了起來道:“你做什么?!放開本公子。”
孟曦邪魅一笑的看著秦天堯?!澳悴皇钦f找到月湘冬嬰就要對她做什么嗎?死了,不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秦天堯震驚:“你瘋了嗎?我可是將軍府的二公子,你敢這么對我?”
孟曦邪笑:“那又如何?你死了,世人只會說秦二公子在鶯歌樓荒淫無度,心力衰竭而死,你以為自己的命有多重要?”
“你不敢?!鼻靥靾蛱翎叀?p> “你看我敢不敢?!闭f罷,孟曦將他往窗口摁了摁。拽著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拉著他同歸于盡也算為云夢百姓除了一大禍害,世人如何評價她已經(jīng)不重要,誰不知秦天堯在云夢是個臭名昭著的禽獸,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就沒一個能逃離他的魔抓,這些年她秘密醫(yī)治的黃花少女不計其數(shù),都是這個畜生禍害的,云夢百姓早已經(jīng)是敢怒不敢言,對他恨之入骨,如今犧牲自己除去這個禍害,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溫絮神色一動,飛身而出。
“公子?!蔽柝戵@呼。
周影把秦天堯給拽了回來,孟曦直直墜落,猶如凋零的葉子般飄然,眼角邊滑落一滴淚,眸底倒影著那抹青影,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只有溫暖的懷抱,只是可惜,秦天堯這個畜生被救了。
溫絮飛身而下時將孟曦攔腰接過,幾度旋身借力后,輕然落地,與此同時,他的青衣披在了她身上,為她遮去了狼狽,幸好外頭是無人的胡同,并沒有人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舞貞探出窗外,見溫絮安然無恙,便松了松神情。
“小......小姐!”這時,小荷也正巧走到這胡同外見到溫絮抱著孟曦,她呆愣了神情。
“周影?!睖匦跗沉怂谎?,低沉一聲。
周影便站在窗口處打了個響口,一輛馬車駛到胡同口。
溫絮打橫抱起孟曦,上了馬車離開。
小荷呆呆的神情,看著馬車遠去。
周影看了一眼正在哆嗦不動的秦天堯,嫌棄又無語的抿了抿唇,仿佛在說,就這德性?還敢得罪公子,哎,抬手一劈,直接把他打暈在地。
舞貞靜默著,想到方才他奮不顧身的為她擋針,心底很是感激的與他相視一笑。
周影睨了秦天堯一眼。“他要如何處理?”
舞貞也看一眼。“殺了他太便宜,那就讓他醉生夢死,讓他......再也無能為力?!?p> “好。”周影低眸,說罷,他將秦天堯扛起出了門。
這時,窗外一陣清風,外頭突然細雨飄然,行人匆匆而過,而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沒有驚動別人,鶯歌樓里依舊縱情聲樂,完全不被這涼風雨夜而渲染。舞貞命人打掃了這里,再叫來老鴇舒姐去查清楚孟曦的事情,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老鴇舒姐敲了敲舞貞的房門,只聽舞貞回應了一句“進來”,她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并關(guān)上了門。
舞貞坐在軟榻上插花,見她進來,擺手示意她在一旁坐下,臉上平靜而淡然道:“查清楚了嗎?”
舒姐抿了抿唇?!盎毓媚铮榍宄?,孟大夫來鶯歌樓,是找月湘冬嬰的?!?p> 舞貞平靜著臉:“月湘冬嬰是何人?”
舒姐回道:“是孟大夫的貼身丫鬟。”
舞貞手一頓,抬眸:“貼身丫鬟?她的丫鬟怎么會在鶯歌樓里?”
舒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眸:“她們是被販賣過來的。”
“何人販賣了她們?”舞貞放下手中的花,凝眉。
“是......那個孟二夫人,她說丫鬟犯了錯,便發(fā)賣了過來?!笔娼愕椭樥f著?!拔蚁胫@倆丫頭生的極好,便就收了進來?!?p> 舞貞眸子一沉:“舒姐,你糊涂啊,我說過多少次了,咱們鶯歌樓里的姑娘,除了心甘情愿,其余一律不收,你都忘了嗎?”
“這……這我也是知道的,我也沒想到是孟大夫的丫鬟。而且那二夫人也甚是奇怪,竟用十兩銀子把人送到這里來,我當時只覺得她有錢無處花,想著給姐妹們多點用度,這白來的錢不拿白不拿,反正我也不強迫姑娘,可這經(jīng)濟也是要的?!笔娼戕q解著。
“十兩?”舞貞神情驚吁,笑了笑:“向來都是買家給銀兩,哪有賣家給銀兩的道理?況且還是十兩,想來這孟夫人怕不是瘋了,就是心里有鬼,她可曾說什么?”
舒姐想了想,道:“她只有一個要求,讓她們立刻接客?!?p> 舞貞眸子一沉?!澳阕屗齻兘涌土??”
舒姐立即搖頭?!翱刹桓遥媚锓愿肋^的事,我還是謹記的,我也沒那么傻,兩位姑娘不愿意,我也不能強求不是?!?p> “趕緊把人給我放了?!蔽柝懛愿?。
“方才孟家的人來了,正著急找孟大夫,我便將她們二人送了出去,她們二人已經(jīng)先回去了,只是......”舒姐欲言又止。
舞貞眸子微動?!爸皇鞘裁??”
舒姐低眸沉了沉?!爸皇怯幸粋€叫小荷的丫鬟站在樓外遲遲不走,說一定要找孟大夫,她說見到一個公子將她小姐帶走了。”
“原是如此?!蔽柝懫鹕韯恿藙??!澳闳ズ退f,就說是溫二公子突發(fā)疾病攻心,需要她家小姐治病救人,便從我這里叫了人去,晚些時候就會送回去,你把這個東西給她送去,讓她回家有個交代,讓他們放心即可?!?p> 說罷,舞貞從袖子中拿了一個令牌交給舒姐。
“是?!笔娼泓c了點頭,起身出門。
門外的周影往內(nèi)看了一眼,然后默默關(guān)好門,舞貞這時端了一杯茶走了出來,周影怔怔的看著她。
舞貞抬眸看他一眼,見他眸光怔怔的凝視著自己,低眸柔聲道:“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周影神色悠悠,低眸輕道:“阿貞,你其實不用這么辛苦的,少主的事,有我就夠了,這里,終究是是非之地?!?p> 舞貞淡笑:“影護衛(wèi)這是......嫌棄我了?”
“不是?!敝苡凹泵Ψ駴Q。
舞貞把手里的茶放到他的手里,低眸輕笑:“師兄,我是從死人骨里爬出來的,能活著已屬萬幸,我知道我們不該心懷怨恨而蹉跎歲月,可那些死去的人該如何,他們又該魂歸哪里?”
說罷,輕輕握住他的手道:“我很明白,復仇之事并不易事,可少主他實在是太累了,他很需要我們的幫助?!?p> 周影低眸不語。
舞貞抬眸看他,驀然走近,輕靠在他懷里:“阿影你放心,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哪怕就這樣相互看一眼,一輩子都忘不掉彼此,我亦是心滿意足了?!?p> 周影抬手輕摟著她,“嗯”了一聲,但眼里有些無奈哀傷。
舞貞抿唇輕笑?!鞍⒂埃铔隽??!?p> 周影頓了一下,不舍的放開懷抱,把她手里的茶杯接過來喝了一口,微笑:“好喝?!?p> 舞貞柔柔輕笑。
孟家小院
“你說什么?孟曦被救走了?”孟語聞言,有些出乎意料。
“是,奴婢親眼所見?!北O(jiān)督鶯歌樓的丫鬟含煙低頭回答。
孟語神色恍然:“何人救的,可曾看清?”
含煙道:“奴婢不識,但看馬車,像是溫家的?!?p> “溫家?!”難道是溫絮?可溫絮又怎么會救她呢?他們相識才不過爾爾啊,孟語神色痛恨的坐了下來,手緊叩椅子扶手,眸光狠狠的盯著前方的屏風,好像要盯出個大窟窿一樣,抬手一掃,桌面的茶杯落地粉碎。“計劃落敗,我就不信了,她能每次都能這么幸運,那秦天堯呢?”
“不知所蹤?!焙瑹熁氐?。
孟語眸光一凝:“不知所蹤?呵,果真是不靠譜的東西,罷了,你先去吧?!?p> 含煙低頭應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孟語沉了沉心中的怨氣,情毒這么厲害的東西,她都能毫發(fā)無傷的活著?難道真是幸運……幸運?突然,她想到了當日溫絮維護孟曦的情形有些許怪異,現(xiàn)在想想,他們之間定然有什么發(fā)生了,想罷,便勾唇邪笑。
原來如此,怪不得救她!
張青橘
孟曦不是什么錦鯉女孩哦,小主們覺得她為何這般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