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李新望著城內(nèi)的吶喊聲,方位明顯不對,連忙問身邊的人,“關羽!關羽何在?”
左右的人皆不知。
為了避免黃巾軍發(fā)現(xiàn),三股部隊都是天黑以后悄然離營的。
所以關羽張飛張郃出營以后究竟去了哪里,在夜幕掩護下,黃巾軍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
“該死的,怎么一回事?!”李新暗罵了一句,“卞喜,你隨我來!”
李新帶著卞喜出了營地,朝著營地方前的一個小坡疾步走去,而猛然一腳踏空,摔倒在地。
卞喜嚇了一跳,連忙扶起李新,關切地問道:“李主簿,沒事吧!”
“呸呸呸!”李新擦了擦嘴,吐出了一些黑色粉末,心中一震,連忙俯下身仔細查看,“這什么東西?”
卞喜見狀,便想將手中火把靠了上去,以便讓李新看清楚一些。
“別動!”
李新突然爆喝一聲,嚇了卞喜一哆嗦。
李新陰沉著臉,充滿了怒火,站起身厲聲問道:“卞喜,為什么這里有火藥!”
“李主簿,這不是你讓我擱這里埋的嗎?”卞喜見李新臉上充滿了怒火,有些懼意,低聲答到。
李新咬著牙,起身一把搶過火把,而后朝著卞喜便是一腳踹了過去,怒意十足地呵斥道:“我讓你在巨鹿城南山坡上埋設火藥,你這廝怎么弄在這里???”
卞喜摔了一個狗啃泥,嚇得連忙磕頭,嘶聲哭道:“李主簿,咱得講道理,你給我我一個地圖,說‘這里便是巨鹿北城門,我們的駐地在這里’,我可不就埋在這里了嗎?”
李新又氣又急,見卞喜那副模樣,一陣頭大,指著卞喜,咬牙惡狠狠瞪了卞喜一眼,“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說什么你辦事,我放心,你這廝連地圖都能看反了,你讓我放個屁的心!”
李新說那句話的意思是讓卞喜分別方位,這家伙可倒好,地圖直接倒著看了。
若不是自己這一日都忙著給關羽張飛張郃分編部隊,便沒有去核查卞喜,不然怎么會搞這么一出糊涂事。
卞喜嚇得直哆嗦,自知自己搞砸了事。
李新此前對待自己人都是是十分隨和的。哪怕是趙四這種史書都不會留名的小角色,對自己打趣譏諷,李新都一笑置之。
卞喜和李新的關系也不錯,李新雖然是軍中主簿,但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架子。
但現(xiàn)在李新是真的動怒了。
看了一眼卞喜的模樣,李新冷哼一聲,說道:“你先起來!跟我來!”
說完,李新踏上高坡,卞喜惶恐地跟在其身后。
李新眺望了一下城中,見巨鹿城內(nèi),東西南皆有火光沖天,唯獨北門沒有。
“壞了!”李新心中一涼,“關羽竟然從南門攻城?若是從東西南三面攻城,北面便是吾軍駐地,黃巾軍必然不會輕棄城,除非鏖戰(zhàn)殆盡,謀求最后生機才有可能撤退,這樣非得死傷慘重不可?!?p> 卞喜跟著李新身后,不敢多言,生怕再把李新給惹毛了。
“關羽怎會攻南門?”李新嘟囔了一聲,大為不滿,“怎么會這樣?”
而就在這里,北門驟然打開,大量的黃巾軍自北門逃出,朝著李新所在的位置沖來。
黃巾軍陸陸續(xù)續(xù)出城,人數(shù)越來越多,幾乎四千有余。
“操!”李新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卞喜見到如此多的人,嚇得一跳,忙道:“李主簿,咱們快撤回營中防守吧!”
李新握緊了拳頭,扭頭望向卞喜,問道:“你是故意玩我的吧?”
卞喜不解李新的意思,滿臉困惑,“若再不走,他們追殺過來,我們二人便死定了?!?p> “營中還有輜重,我們不能走了?!崩钚锣皣@一聲,上前一步,踏上了高坡之上的一塊巨石,“我現(xiàn)在只能陰差陽錯地硬著頭皮上了?!?p> “什么?”卞喜以為李新瘋了,想要攔住李新,“我們二人是擋不住這么多黃巾軍的!”
但李新卻紋絲不動,眼前黃巾軍越來越近,只有不到五百米,黃巾軍沖殺的聲音都能聽見了。
“李主簿!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卞喜大喊道。
卞喜話音未落,在李新前方,一道火墻赤紅色的火墻突然升起,耀眼而絢麗,瞬間的強光讓黃巾軍不由地停下,連忙捂著眼睛。
杜遠大驚,問道:“怎么回事?。俊?p> 沖在最前面的有幾個黃巾身上燃起了火,撕心裂肺慘叫著,那聲音異常痛苦,讓黃巾軍心生懼意,不敢再上前一步。
“前面好像有人踩到了陷阱。”有人答復杜遠道。
杜遠心中暗罵,果真是有陷阱,回頭掃了一眼后面的追兵,竟不知如何辦。
“火墻好像消失了!”有人大喊了一聲。
杜遠大喜,便喊道:“繼續(xù)沖!”
黃巾軍朝前面沖了三百多米,又是一道火墻升起,不少人慘遭灼傷,慘叫連連。
黃巾軍不由地停滯,不敢躍過火墻。
杜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中暗罵不已,見周圍的人都有了懼意,便喊道:“大家不要慌,過一會兒就會自己消失的!”
果然,不一會兒,這道火墻有慢慢消失了。
而這時,杜遠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幾百米的高處,有兩個人影,一個人舉著火把。
“這是誰?”杜遠不由地問道。
“諸位黃巾義士們,吾乃李新,乃是這只攻巨鹿城部隊之領導者?!崩钚碌穆曇魝髁顺鰜?,“今吾遵天命,討伐逆妖張角,汝等還不叩首受罰???”
黃巾軍猛然愣住,杜遠冷哼一聲,怒道:“不用管他,繼續(xù)沖!”
然而黃巾軍剛沖沒幾步,只見李新抬手一揮,位于黃巾軍右側(cè)的地面突然躥出綠色的火光,顯得及其恐怖瘆人。
黃巾軍右側(cè)的數(shù)百瞬間被火焰吞沒,慘叫不止,哀嚎悲苦。
“張角得南華天書,得《太平要術》,本應當濟世愛民,卻蠱惑人間,禍亂四方,其罪當誅?!崩钚碌穆曇舭殡S著火焰幽幽傳出,顯得異??刹?。
“胡說八道,大賢良師符咒救人,乃是吾等救命恩人,定能帶來太平盛世!你少在那里裝神弄鬼!”黃巾軍中,有人大喊道。
“聒噪!”李新怒意十足的聲音傳出,此前那個聲音的方位瞬間冒出了紫色的火焰,在地上行成一圈圈螺旋的軌跡,這陣仗,猶如天怒神罰。
而李新的聲音也越發(fā)的洪亮,“而今天下災起,民不聊生,這便是爾等所期盼的太平盛世?”
黃巾軍早已經(jīng)被這絢麗多彩地火焰嚇得不敢說話,寂寥無聲,更不敢反駁李新,生怕李新在自己腳下也來上一團火焰。
“我知道你們在怨什么,在恨什么!”李新緩緩說道:“你們恨地方鄉(xiāng)紳豪族,恨朝廷,恨宦官,恨天子!恨這朗朗蒼天!但是諸位,天下大亂,各地人民因爾等起義流離失所,餓殍滿地,便是爾等之正道,便是爾等追隨的張角口中的太平!”
“你說現(xiàn)在這個有什么用?。俊庇腥顺钚潞暗?。
“張角乃是妖孽,違背濟世天書,當誅!”李新大喊道:“而諸位只是誤信妖言,若能幡然悔悟,為時不晚。吾奉正道,普渡眾生!諸位,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爾等已入吾之法陣,吾給你們一次救贖的機會!放下武器,跪服叩首,吾可以饒爾等不死!不然,神形俱滅,受烈火之苦!”
李新神神叨叨地,胡扯了幾句佛門術語,裝模做樣大聲說道。
李新的話,讓這些準備魚死網(wǎng)破的黃巾軍有些猶豫了。
張角以符水救民,卻讓天下大亂。
張角自稱大賢良師,可從未見過他用過李新這樣掌握火焰的力量。
比起現(xiàn)在的李新,張角猶如一個小丑,李新反而更像是一個神靈。
不少黃巾軍本就鏖戰(zhàn)已久,精疲力竭,而今又見到這樣震撼的一幕,本就沒有戰(zhàn)斗欲望,丟下武器,跪了下去。
杜遠見狀,大怒,呵斥道:“大賢良師救助過汝等,汝等這就背棄,不怕大賢良師盛怒?。俊?p> 李新瞥了一眼杜遠所在的方位,有些不滿。只不過這個家伙位置靠后,那里沒有埋火藥。
“爾等不懼吾乎!?既然冥頑不化,那爾等通通都去死吧!”
李新厲聲喝問道。
伴隨著李新這一聲,李新身后突然冒出一道道絢麗的火柱,紅的,黃的,紫的,綠的,相互交織混合,構成了一個多彩圖紋,猶如神怒。
而后發(fā)出一陣陣爆炸聲,天空中泛起了藍色的火焰,整個土地伴隨著爆炸都在震蕩顫抖。
黃巾軍哪里見過這個陣仗,嚇得連忙跪下叩首,紛紛求饒。
杜遠雙眼瞳孔緊縮,臉上掛滿了恐懼,見周圍的人都紛紛跪了下去,最后他也硬著頭皮叩首跪下。
“蒼天縱死,亦非黃天!”李新最后將手中火把,隨手扔了出去,這些黃巾軍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斗志了。
“爾等齊聲大喊,吾等叩降,后面的追兵便不會再追殺爾等了!”李新說道。
黃巾軍聞言,便開始念叨起來,一開始還很雜亂,后面便成了齊聲,越發(fā)洪亮。
“吾等叩降!”
“吾等叩降!”
“吾等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