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女人的心思
“柳小姐癡心一片,的確讓人感動。如果真有我能幫到忙的地方,請您直言不諱,我自當盡心竭力!”
柳懷蕎用力點點頭,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作為一個既無封號又無功名的晚輩,林世顯的生辰原本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林家也從未想過要大肆渲染。
然而皇上不知從哪里聽到了消息,竟然派齊王帶著幾大車賞賜前來慶賀,以表慰問之意。
城中的各大世家為著高太師的緣故,一個個都想方設法的與林府劃清關系,生怕會受其牽連。如今看到圣上如此大張旗鼓的支持林家,一個個心中又開始犯起了嘀咕。
對于齊王殿下的到來,林侯依舊表現(xiàn)得很淡定。他陪著他在府中轉了一圈,最后才在后花園里見到了今日的小壽星,剛剛才重傷初愈的林世顯。
林世顯在病床上躺了一兩個月,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石化了,為了迎合他的心意,侯夫人特意將壽宴的場所設置在這片小花園里。
如此一來,不管是賓主都能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世顯本是一個卑不足道的小人物,今日竟勞動齊王殿下前來為我賀壽,心中實在是惶恐難安,請殿下受我一拜!”
蕭錦瑜自然不會折騰一個傷者,沒等林世顯把話說完,他就走上前滿臉和煦的扶住了他。
“林公子千萬別客氣,本王今日是帶著旨意來的,父皇再三囑咐,林公子無端受害本就令人心痛,若是再因為一些旁的原因蒙冤受屈,豈不是在告訴天下人我大楚的刑律法規(guī)都是一紙空文?”
林世顯感動的熱淚盈眶,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嗚咽。
“皇恩浩蕩,世顯感激不盡!還請齊王殿下代為轉達,世顯以至于整個林家都不曾覺得有半分委屈!”
“好!林侯生了個明白事理的好兒子,不入朝效力實在是可惜了。你先安心把傷養(yǎng)好,日后若有機會,本王一定替你直言力薦!”
林世顯雖然無心仕途,可齊王殿下如此抬舉,他也只能垂手道歉。
那些個世家大族都是風吹墻頭草,蕭錦瑜才來不久,就有一些賀客陸續(xù)登門。林侯雖然滿心鄙夷,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招待應酬。
姚小谷處理了兩個突發(fā)急診之后才姍姍來遲,她一如往常般帶著一個厚厚的紅封,滿臉無奈的林世顯只得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不錯,看你的模樣已經恢復的八九不離十了,這幾日天氣轉涼,前來問診的客人一日多過一日,你要是好利索了就趕緊回去幫忙!”
“難怪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我都傷成這樣了,你一直不管不問不說,還一門心思的想讓我為你賣命,就算是周扒皮也沒有這樣狠心的!”
林世顯雖然嘴上嫌棄,可自從姚小谷出現(xiàn)之后,他的眼神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小侯爺此言差矣,您是百草堂的大股東,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為自己謀福利。剛剛我還聽侯夫人說,你每月得到的分紅都快趕上林侯的俸祿了!”
“那我豈不是應該好好感謝姚東家的厚賞?”
林世顯裝模作業(yè)地沖著她揖了揖手,姚小谷高高的昂著頭,看起來頗為得意。
轉眼到了林世顯吃藥的時間,在下人的提醒下,他依依不舍的和姚小谷暫別,請她在花廳里稍事休息。
有了之前在向府的慘痛教訓,姚小谷這回倒是十分乖覺,好在今日的女賓較少,偌大的花廳顯得格外空曠。
突然間,仿佛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鉆入鼻孔,她猛的回過頭,果然看到蒙家的大少奶奶衛(wèi)嫣然端坐在她的身側。
為著替她調理身子的緣故,兩人也算是見過幾次面。姚小谷正準備起身見禮,卻被她笑語盈盈的攔了下來。
“姚大夫貴人事忙,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入府了,母親整日在家里念叨你,簡直比對自己的親閨女還要上心!”
姚小谷無奈的搖搖頭:“大少奶奶說笑了,蒙夫人抱孫心切,無奈我才疏學淺,為您調理了這么久依舊不見成效。我心中愧疚不已,哪里還有臉面去見她?”
“姚大夫的醫(yī)術毋庸置疑,要怪就只能怪我的身子太不爭氣,讓你白白忙活一場,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p> 衛(wèi)嫣然的哀傷與惋惜全都浮在面上,正所謂人在曹營心在漢,便是眼前這個女子給姚小谷最大的感覺。
“我已經說動大少爺,為他廣納良妾,要不了多久,母親就能如愿所償,到時我也能跟著松口氣了!”
“恕小谷直言,蒙大少爺是您的丈夫,他對您癡心一片,您真的舍得將他拱手讓人?”
衛(wèi)嫣然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料到姚小谷會突然問出一個如此尖銳的問題。
“舍不舍得又有什么用呢?女子如藤,男子如樹,注定了我這一生只能依附他而活。他即便再心疼我,也不會為了我斷絕蒙家的香火,與其鬧到相看兩生厭的地步,倒不如我自己主動提出,還能得一個賢良大度之名!”
姚小谷定定地望著她,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大少奶奶真的這樣想嗎?”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同為女人,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心酸與無奈!”
衛(wèi)嫣然說完婷婷起身,沖著姚小谷微微頷首,轉身和其他相熟的貴婦打招呼去了。
姚小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位蒙家大少奶奶給她的感覺著實不妙,她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正當她獨自發(fā)呆之時,侯夫人突然派人來請,說是林世顯更衣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此刻疼痛難忍,急需她前往救治。
姚小谷一聽哪里還坐得住,立刻起身抱著藥箱趕往林世顯的院子。
然而就在她跨入房門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屋子里靜悄悄的,別說侯爺和夫人了,就連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哪里像是出了問題的樣子。
她正準備扭頭問個清楚,跟著的那個丫鬟突然沖著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轉而就把房門從外面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