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盧白雙手取劍,站劍樁,大步前踏,激起漫天風(fēng)云。
行進(jìn)中,門板大劍緩緩舞動,虎虎生風(fēng),以千鈞橫掃之勢殺向上官。
“游龍劍式!想不到森羅重典你現(xiàn)在就開始修行了!
不過也好,以森羅之名拜我洗劍池,也算得當(dāng)!”
說罷,上官手持山妖橫臥胸前。
“嗡”!
場間劍氣縱橫,殺氣四溢,山妖劍被蕩起層層戰(zhàn)意,嗡嗡作響。
若不是上官把持,想必其早已自主飛于天空,向著盧白殺去。
觀戰(zhàn)中的唐三藏暗暗為少年人擔(dān)心。
名叫上官的男子敢夸下??趧厣_,還是有些本事的。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上官的境界明顯高于少年人。而少年人修行日短,縱然天資絕世,也難擋這肆意的殺氣。
況且,盧白之前并未曾真的與人生死對決過,今日之戰(zhàn),險!
“看好了,藏劍式第一式,聚風(fēng)!
上官大喝一聲,只見手中劍高高舉起閃耀寒芒,太陽之下風(fēng)云驟起。云層之上風(fēng)雷閃爍,亦有陣陣轟鳴之聲欲錘落天地?!?p> “轟”!
彈指間,風(fēng)雷落下。上官腳下不知何時現(xiàn)出一道光圈,云中悶雷落于山妖劍劍尖處,絲絲閃電溝通天地。
上官腳下發(fā)力,一擰腰身,劍上風(fēng)雷直奔盧白而去,在其周身形成蛛網(wǎng),控制著盧白身周空間,不讓其輾轉(zhuǎn)騰挪。
“卡拉拉”!
風(fēng)雷蓄勢完畢直劈盧白。
盧白對于洗劍池的絕學(xué)不是很熟悉。畢竟洗劍池的威名是在幾百年前。
關(guān)于這座劍派之事,還是其無聊之時,在藏書中找到的記載。
若非此,他也不會知道今天這個攔路男子就是當(dāng)年赫赫威名的洗劍池上官家。
不過盧白早已打算好,想成為劍道高手,橫絕一脈,必須要磨礪己身,否則是難以走下去的。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就是他給自己找的路子。
況且今日上官剛好做自己第一道磨刀石。
正求之不得,怎會向外推。
眼見風(fēng)雷限制自己空間,頭頂又有蓄勢待發(fā)的一劍,少年人徹底被激起心中好勝之心。
“來得好!”
盧白一腳踏前,將地面踩出深坑。
雙手輪到門板大劍,攪起陣陣風(fēng)云,須臾間,一道陸地龍卷,砸向高空。
以龍卷對風(fēng)雷,已堂皇劍道對陣自己的對手。
少年英武,可見一斑。
“嘭”!
“轟隆隆”!
云層中,雷霆閃爍,云氣滾滾。
盧白手持巨劍,一道力劈華山,直接斬下。
“卡拉拉”!
上官用劍氣雷電布置而成的蛛網(wǎng)瞬間土崩瓦解,一招破碎。
…………
“吁……駕……”
“胖哥哥,如果當(dāng)時你若選擇不與他戰(zhàn)會怎樣?!毙〈合暮闷鎲柕?。
“嘔……”
“法師,要不咱們還是今日不要趕路了吧?!?p> 少年吐出一口鮮血,愁眉苦臉地對著唐三藏說道。
“我若是不出手,你秀禾姐姐就要命喪此地了!”盧白指了指馬車內(nèi)一女子。
春夏好奇的回過頭,看了看秀禾。
“那,哥哥可以殺他呀!”
“你真當(dāng)人家傻呀!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法師還要硬上。”
車外,是唐三藏趕著馬車,聽到車內(nèi)兩小孩對話,不由得笑了笑。
對決已過去一天。
但盧白受了很重的傷,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
唐三藏沒想到他居然打敗了上官,后生可畏??!
雖然最后他放走了上官,但唐三藏覺得,少年人理當(dāng)有風(fēng)骨,就像盧白說得,劍道之林自有其風(fēng)流。
劍乃殺器,如果沒有一顆仁愛之心,那么,就只會淪為劍下奴仆。
須知,是人控劍,而非劍御人。
他本想,切磋而已,輸了也沒有關(guān)系,大不小在上官想要下殺手時將盧白救下來就是。
但,他給了他一個驚喜。
“好,你再忍一會兒,一會兒我們找個河邊停下里,讓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傷?!碧迫匚⑿φf道。
“我就知道法師人最好了!”
盧白很開心。
法師是他很敬重的人。
他希望他有朝一日認(rèn)可自己。
從小,他就曾聽長輩講過,天下曾經(jīng)有一僧人,心懷大慈悲,獨自一人牽馬西行,為了替世人求取真經(jīng)。
西行路何其苦何其難,但僧人走下來了。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歷經(jīng)千辛萬險終是到達(dá)彼岸求得真經(jīng)。
這種大毅力讓他佩服。
他知道,一個人獨自上路,路上會有多少坎坷。
不說要穿越多少國家,多少亂地。
要知道世間可不是只有人族!
妖族,鬼修,不良仙神,重重困難艱苦,他挺了過來。
靠著一雙鐵拳捶落路上妖魔。
他自認(rèn),換位來做,他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何況還要應(yīng)對種種危機(jī)。
車上,秀禾還在暗暗哭泣,只是聲音很小。
唐三藏暗嘆一聲。
只是苦了這個姑娘。
沒辦法,誰讓她遇到自己。
如果不是唐三藏,她也不會在這里?;蛟S應(yīng)該在口中,彈彈琴喝喝茶,這才是她的生活。
只是,都過去了。
唐三藏提過,如果她想,他可以送她回去樓中。不過,她自己拒絕了。
她想出去走走,看看這個世界的風(fēng)景。
盡管她很害怕,但是,這次的生死經(jīng)歷讓她明白,世間,并不是那一方小小天地。
而人,也不是只有那些整天圍著她轉(zhuǎn)的男人。
世間還有,冷血的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她提出,想要與唐三藏同行。
他同意了。
所以,那車上現(xiàn)在是三個人。
哦不,兩個半。
盧白受傷頗重,只得算半個。
一路上,說說笑笑,日頭西沉,又是夜晚降臨。
他們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找到一條河,所以今晚就在此地安營扎寨了。
唐三藏洗了手,將已經(jīng)烤好的魚肉撕了一塊下來,遞給了餓了一天肚子的秀禾。
后者搖搖頭,還是不太想吃飯。
而后,唐三藏又遞給盧白,后者笑嘻嘻地接了過去。
至于小春夏,唐三藏直接端了一碗鯽魚湯給她。
魚湯泛白,香濃無比。
小春夏傷還沒好,需要補(bǔ)身子,而魚湯,剛剛好。
她的笑臉在火光下紅撲撲的,接過魚湯,小心地吹著,而后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看著他們吃的很開心,唐三藏,也很開心。
都是孩子,
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