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小姐與刺客(16)
自從來了這寺廟,曲妗心里就有些不安。
那些和尚雖看著面慈心善,也不將視線長時間放在他們身上,即使給了錢財作為留宿費,那些和尚也說著‘阿彌陀佛,出家人不需這些俗物,各位施主安心留宿便是。’
看著倒是一副淡泊名利世外高人的模樣。
但曲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卻也不想出到底是哪兒不對。
她揉著眉心,只覺大腦愈發(fā)昏沉,根本無力思考問題。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輕微拉開屋門的聲音,心下頓時一驚,忙要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身體十分虛弱,眼前一黑就跌回了床榻。
那些傍晚時分還慈眉善目的和尚各個滿目猙獰、握著武器。
瞧見曲妗后,色欲滿眼:
“這小妞我白天就看中了,這面紗底下一定是個美嬌娘!”
“哥幾個可是相信你的眼光才跟過來的,其他兄弟都跑去別的小娘子那邊去了,就我們幾個不離不棄,如果不是個大美人,今晚你的那份錢可必須歸我們幾個啊?!?p> “給你們給你們,但這面紗底下如果是個大美人...你們的錢可都得歸我!”
“哈哈哈哈......”
聽著他們討論得愈發(fā)過分,曲妗緊咬著下唇,開始思考良策。
現(xiàn)在逃跑,根本就是無意義的舉動,不僅沒有幾率逃出去,還會因為激怒假和尚而受到皮肉之苦;
可若不逃,眼看著他們就要過來.....
曲妗主動將面紗摘下來,在那些假和尚看得愣神時,揚起一抹嫣然笑意:“不知小女子的長相,可令各位滿意?”
那些假和尚從未見過這等絕色佳人,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如色中餓鬼:“你們看,相信我的話不會錯吧,這真的是個絕無僅有的美嬌娘!”
曲妗莞爾一笑:“小女子從京都來,在上京之地可謂是‘千金難求一舞’,諸位哥哥可曾瞧過金鳳舞?乃是小女子的拿手絕活?!?p> 她之所以會意識昏沉,定然是屋子里被下了迷香。
現(xiàn)在逃也逃不出去,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那些假和尚互相對視幾眼。
他們是第一次瞧見如此上道的小妞,還有那個什么金鳳舞....
是個什么舞?
山底下的青樓里,好像沒有娘們跳過啊。
“你跳來看看,跳得讓各位哥哥不滿意,可是有懲罰的?!逼渲幸幻俸蜕袠O其猥瑣地笑著說。
曲妗佯裝起身,然后重新跌回床榻,滿是虛弱。
那些假和尚開始糾結(jié)了。
最后其中一名假和尚下定了決心:“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呢,一個小娘們,就算解了迷藥也跑不掉。”
一個小藥瓶子拋到了曲妗身前:“吃了,馬上就能恢復(fù)。”
曲妗笑著道謝。
等身體慢慢恢復(fù)力氣之后,就開始給這些假和尚跳舞,那數(shù)雙直勾勾的眼睛幾乎要黏在白裙女子舞動的倩影上,極其猥瑣地發(fā)出笑聲。
沒想到今晚上找的這個小嬌娘還真是個寶!
不能一次性玩死了,要留在寺廟里慢慢玩才過癮!
他們正這般想著,只覺脖間一涼、隨之就是撕裂般的徹頭徹尾的極致痛苦,張著嘴慘叫聲還沒喊出來,腦袋就已被削去,鮮血濺了滿地。
這劍法很快、幾乎轉(zhuǎn)瞬間,幾名假和尚都已倒在了血泊里。
曲妗起先以為是等來了救援,卻見這殺人法子如此血腥,又覺不對,連忙后退,仔細去瞧,才發(fā)現(xiàn)是個穿著黑衣服的少年,他高扎著馬尾,鮮血濺了滿臉,更顯得雙眸冷深凌厲、帶著久久不散的殺意戾氣。
是...
是當初在半月縣山上的那個鬼面具?
“是你?”曲妗脫口而出,隨之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捂住嘴巴。
晏離本還直勾勾盯著洞元沒戴面紗的臉瞧,聞言微微蹙眉,疑惑的問:“為什么不是我?!?p> 說完——
他才反應(yīng)過來。
穿著女裝戴著‘人皮’面具睡覺太不舒服了,所以他就換回了原來的裝扮,現(xiàn)在的他不是小翠。
還好剛才沒用小翠的聲音。
晏離輕咳幾聲,不太自然道:“你認得我?”
曲妗黛眉微蹙。
他不記得了?
瞧他眼神清澈,也不似會作偽之人。
也不奇怪,他們當初在半月縣也只是打個照面,根本沒有交流,他一個江湖人士哪里記得不重要之人。
他此番做法,不似來殺她,而是尋這些假和尚的麻煩。
她是安全的。
曲妗吃了定心丸。
也不知小翠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心里一急,就顧不得其他,忙拉住鬼面具的胳膊:“我有一侍女,大俠,你能不能去救救她,這定是有償,我可將這幾月積攢的俸祿悉數(shù)報答給你?!?p> 侍女?
洞元的侍女還能有誰。
晏離下意識地就說:“她安全?!?p> 曲妗有些不解地看向鬼面具,無聲詢問原因。她又沒說小翠的名字,這鬼面具怎就知她安全?
兩人視線相撞。
晏離身體微微僵住,喉結(jié)很明顯地滑動了下。
在卸掉偽裝的情況下,被洞元直直盯著看,這還是第一次.....
晏離耳根兒有些紅得發(fā)燙,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又揉。
這都多久了,她為什么還在直勾勾的看著我?
是喜歡我嗎?
晏離面色泛紅,連忙轉(zhuǎn)移視線,不敢跟洞元繼續(xù)對視,故意繃著聲:“叫小翠是不是,我救過她了,她現(xiàn)在很安全,就是她央求我來救你的?!?p> 曲妗恍然大悟,道了聲謝后,就轉(zhuǎn)移視線,四顧查看有什么可以收拾帶走的行李。
晏離的眸光略一沉。
她為什么不看我了?
是我臉上有血嚇到她了嗎?
她是不是不喜歡血?
所以也不喜歡我了?
這就是翟撫常說的“女人善變”嗎?
晏離直勾勾地盯著洞元的后背,似乎要燒個洞出來,然后鉆進洞元的心里好好看一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
外面的打斗還在持續(xù),那個鬼面具掩護她藏在安全的地方之后,就消失不見了,還真是神龍不見擺尾,出沒不定。
曲妗躲藏著,等外面的打斗漸漸消停。
方才提著裙擺往外去。
他們當初因為懼怕突發(fā)情況,此番出行的重要人物:六皇子、門客以及費章幾人,就暗自擬定了私密計劃,每人都設(shè)定一個圖案,走散時沿路標記。
卻朝的圖案是三角形。
一路尋去廟門,就瞧見所有沒有武力值的都已候在那里了,有六皇子、刁正直、項宿、于吉,還有環(huán)著胳膊一副大爺模樣抵著大樹站著的小翠。
而廟里打斗的——
則都是些偽裝成護衛(wèi)的兵卒。
瞧見曲妗,卻朝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道:“剛還派人去尋先生,先生就出來了,不想這寺廟的一層遮羞布下是如此的污穢,先生可有受到驚嚇?”
曲妗在確認鬼面具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后,就已經(jīng)重新戴上面紗了。聽到卻朝的詢問,微微搖頭,反問:“殿下可無礙?”
聽著那清脆動聽的聲音,一旁靠著大樹的碧綠衣裳少女,臉色頓顯陰郁,一雙清冷攝人的眼眸猛地下沉。
可惡的洞元。
她剛才還表現(xiàn)出一副多在乎小翠的模樣。
現(xiàn)在出來后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詢問他有無大礙。
而是去跟別的男人說話?
還真是不知好歹!
—
“無礙。過一會,里面的假和尚便可被盡數(shù)剿滅,先生不必憂心,本宮早已派人去尋新的住處了,離這兒不遠,馬上便可啟程。”
看著那邊卻朝笑著搖頭,然后抬手取下洞元發(fā)間的樹葉子。晏離更氣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卻朝的脖子看,狗牙咬得咯咯作響。
直接殺?
直接殺!
幾乎是身體本能,袖中的匕首就被晏離握住了,一雙充滿戾氣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卻朝的后頸,就打算直接襲去,不想那穿著白裙的女子水眸微轉(zhuǎn)、就含笑看向了他:“小翠,你怎么樣?被嚇到?jīng)]有?”
晏離立馬就被從殺意中拉了回來,幾乎沒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就將匕首重新收入了袖子里,心里有些雀躍,但面上非要裝作不在意,傲嬌地揚一揚臉:“為什么要告訴你?!?p>
哩貓小妖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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