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保密局濱江站之后,林海濤率領(lǐng)著情報處第一大隊,馬上趕往了城北區(qū)域,對六合街及其附近的街區(qū)進行了嚴密地排查。
經(jīng)過一番仔細地搜查之后,一家名為驛河酒家的酒樓,很快進入了林海濤的視野之中。
驛河酒家的掌柜李春福雖然堅稱,自己最近沒有見到什么可疑的人,但在林海濤來到三樓第十二號房時,他的內(nèi)心瞬間產(chǎn)生了極大的懷疑。
因為,三樓第十二號房的陽臺,正好斜對著唐代發(fā)所住的愛來酒家,且直線距離不超過六七米。
如果從斜角的屋檐上算起的話,這個距離恐怕不會超過兩米,即使是以他的身手,相信也能夠跨越過去。
這一次,林海濤已經(jīng)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陷入思想的誤區(qū),非常規(guī)的人,使用的也一定是非常規(guī)的手法。
驛河酒家三樓第十二號房,可以說是使用非常規(guī)暗殺的最佳出發(fā)地點!
林海濤的推測,從李春福頗為緊張的反應(yīng)中,得到了一定的印證,看來,這個地方一定有鬼!
“掌柜的,我最后再問你一遍,這段時間,你確定沒有見過或者收留過什么可疑的住客嗎?”林海濤語氣有些兇狠地問道。
“這個……長官,真得沒有,小店是小本生意,哪敢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
我們都是守法的良民,收住客前都是要檢查證件的,證件不齊的人,我們是不敢收的?!?p> 面對眼前這位軍官的威壓,李春福想了想寧致遠給的那些銀元,還是咬了咬牙,硬撐著回答道。
林海濤鼓了鼓掌,笑著說道:“很好,掌柜的,你的心理素質(zhì)很不錯,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們保密局!
來人,把他帶回處里,大刑伺候伺候,就知道到底有沒有了!”
“是!”
林海濤一聲令下,立時就有兩名特務(wù)上前,一把抓住了不斷掙扎喊叫的李春福,將他給強行拖了出去。
在林海濤的帶領(lǐng)下,特務(wù)們封鎖住了驛河酒家,將李春福帶上了車,押回情報處的審訊室里準備進行審訊。
李春福畢竟只是一名市儈的小老百姓,沒有什么堅定的政治理想和信念。
審訊人員還沒怎么使用大刑,他就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隨后將寧致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供了出來。
得到那份頗有價值的口供后,林海濤拿著它,興沖沖地趕往了王科仁的辦公室。
他雖然十分高興,但必要的上下級禮儀還是得有的,輕輕敲了敲門,得到王科仁肯定的答復后,林海濤這才開門走進了辦公室。
一進入到辦公室內(nèi),林海濤向王科仁敬了個軍禮,隨后非常恭敬地說道:“處座,我來匯報今天上午針對六合街及附近街區(qū)搜查行動的情況?!?p> 王科仁哦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文件,有些驚訝地看向林海濤說道:“這么快,是有什么收獲了嗎?”
林海濤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處座!
按照您的吩咐,我?guī)е谝淮箨爩α辖诌M行了仔細搜查。經(jīng)過調(diào)查之后,我們發(fā)現(xiàn)一家名叫驛河酒家的酒樓有重大的嫌疑?!?p> 說著,林海濤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街區(qū)地圖,恭敬地放在了辦公桌上,指著上面的兩個建筑物解釋道:“處座您看,這里是愛來酒店,這里是驛河酒家,從地圖上看,兩個酒樓完全分屬于兩個不同的街區(qū),但實際上直線距離最近處只有不到六米。
而且兩家酒店都是那種典型的江南建筑,每層樓都修葺有斜角的屋檐,如果從屋檐處算的話,最短的距離只有不到兩米。
并且,經(jīng)過我的觀察,這個驛河酒家的掌柜接受調(diào)查時吞吞吐吐,神色不定,所以我懷疑他一定是隱瞞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聽了林海濤的解釋,王科仁點了點頭,說道:“你的行動思路很正確,說說這個驛河酒家的掌柜吧,抓回來用刑了嗎,有沒有什么收獲?”
林海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口供,恭敬地遞到了王科仁的跟前,然后回答道:“處座,用刑審訊過了,掌柜李春福是個軟骨頭,還沒怎么動手,就已經(jīng)將實情全部供了出來。
根據(jù)他的交待,離著愛來酒家最近的這個三樓十二號房,最近半個月里,一共有三個人入住。
這三個人中,其中兩人證件齊全,都是本地常來的熟客。
另外一人,則是從外地來的客商。此人入住時聲稱證件被人偷走了,靠著多付了幾塊銀元,才入住了這個房間?!?p> “噢,這也并不能說明,這個外地住客就一定有嫌疑,其余的兩名本地熟客你調(diào)查過了嗎?”王科仁經(jīng)驗老道,提出了其中的問題道。
林海濤顯然是有所準備的,他自信地點了點頭,回答道:“處座,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過了,這兩個人都是本地的小富商,身份背景干凈,且在濱江城里擁有龐大的家室,應(yīng)該不會是中共地下黨員。
倒是這個外來的住客,證件缺失,以銀元重利引誘掌柜,才得以住入酒樓。
此外,根據(jù)掌柜李春福的供述,這個人在入住的第二天七點過就離開了酒店,且整日未歸,直到晚上七點后才回到房間。
這個時間,與我們?yōu)I江站的作息時間基本一致,符合我們內(nèi)部臥底的身份,所以卑職認為,他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p> 聽了林海濤的情況介紹,王科仁思索了一會,隨后詢問道:“由此看來,這名外來的住客確實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對了,他的畫像你讓人畫好了嗎?”
林海濤點了點頭,將畫像遞給了王科仁道:“已經(jīng)請手藝最好的李組長畫了畫像,處座,請您過目!”
軍統(tǒng)局自成立以來,經(jīng)歷了長時間的發(fā)展過程,已經(jīng)逐漸變成一個專業(yè)化、嚴密性的特工組織。
到了保密局的這個時期,即使是像濱江站這樣的保密局地方分部,也已經(jīng)有了描畫嫌疑人圖像的專業(yè)人員。
林海濤口中的周組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潔白的畫紙上,畫著一個打扮講究,提著公文包,眉目長相普通卻又不失精明的男子,儼然一副經(jīng)商者的模樣。
看著手中的畫紙,王科仁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個形象和他所熟悉的醫(yī)生有很大的出入,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他之前的推測是錯誤的,潛藏在濱江站內(nèi)的中共臥底并不是醫(yī)生。
或者說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除了醫(yī)生之外,還有另外一名行動能力高強的中共特工,臥底在他們?yōu)I江站內(nèi)。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中共特工的滲透能力真的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