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五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位長相俊俏,身材瘦弱的年輕小伙子身上。
高杰點頭,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若證明自己有救治你女兒的能力,你得出一個讓我滿意的價錢,否則,我不會救你女兒?!?p> “沒問題!”
對方爽快答應,若是錢,他張家身為廣海五巨頭之一,還就不怕錢不夠。他就不信這小伙子敢獅子大開口要了整個張家,借他十個膽。
“不知小兄弟怎么稱呼?”
“高杰?!?p> 潘警官和醫(yī)院的醫(yī)師以及兩位院長都冷汗直冒。
他們都認為高杰太冒失了,居然敢這樣跟張家老爺說話,威脅一個巨頭!
高杰不以為然,天大地大,我娘子最大。
老院長上前問道:“你可知張姑娘的傷勢,癥狀?”
高杰微微向他點頭,認真道:“你們認為張警官是因為中了槍傷,失血過多,才會導致一直不曾蘇醒。”
“難道不對嗎?”戴眼鏡的中年醫(yī)師冷冷的質(zhì)問。
高杰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張澤龍,繼續(xù)說道:“當然不對,張警官是在追擊劫匪的時候,在荒野之中沾染上了不干凈的東西而已。”
“不干凈的東西?”
坐在病人旁邊臭起的張?zhí)劼?,緊張惶恐的看向自家老爺。
張澤龍也神色動容,問是什么。
高杰不急不緩的吐出三字,道:“瞌,睡,蟲。”
“瞌睡蟲?”
瞌睡蟲,這不是一個陌生的詞,甚至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形容某個人貪睡嗜睡。
“哈哈哈,我以為你有什么高明之處,原來是一個江湖騙子。瞌睡蟲都好意思說出來?!?p> 原本就看高杰不順眼的眼鏡醫(yī)師,此刻大笑。
他的笑卻很尷尬,因為其他人并沒有去他一般。
高杰等他笑停了之后,繼續(xù)道:“這瞌睡蟲,細小入微,如一粒塵土,全身白色,背有小翅。它常鉆入生物的耳里,吸取血液,進行繁殖。它雖無毒,但排出的代謝物卻可以麻痹人的神經(jīng),從而導致生物沉睡不醒。長期處于睡眠,以及血液被吸食,早晚都會死去?!?p> 高杰一邊聽魂體形態(tài)的白袍書半生說,一邊原封不動的照說。言談舉止模仿的一模一樣。
最后補充道:“提醒一下,瞌睡蟲繁殖驚人,現(xiàn)在一天過去,她耳朵里應該繁殖出了數(shù)百只,而且是以幾何倍增的形式不斷增加?!?p> 最后幾句話打破了老夫妻二人的防線。張?zhí)谝慌匝肭笏炀染人畠骸?p> 張澤龍也不能再顧什么面子了,語氣軟了些,懇求道:“高小友博古通今,見過識廣,我張澤龍活了大半輩子自嘆不如。不知高小友需要多少錢才能救我閨女一命呢?”
這都在高杰的計劃之中,他正想講價格,卻被書半生攔住了。書半生說道:“老爺,切不可提及錢財。您按照奴婢的話說,方可事半功倍,名利雙收?!?p> 高杰微微點頭,按照書半生所說的話說,道:“張老爺,價格之事往后再說,如今張警官病情才是重中之重,若是拖太久,瞌睡蟲繁殖太多,我也無能為力了。”
張家夫婦二人聽此一言,又喜又焦,張澤龍笑著道:“好,好,救我閨女要緊。高小友需要什么,你盡管說?!?p> 高杰繼續(xù)按著書半生的話,回復道:“只需一件裝納瞌睡蟲的器皿,能夠封口,最好是白玉所制,品質(zhì)越高越好?!?p> “好,沒問題,那么大小有什么要求嗎?”
聽高杰沒有要什么無理之物,張澤龍也放下心來。
高杰對他笑著說:“瞌睡蟲,繁殖數(shù)百只,也不過指甲蓋那么大?!?p> 張澤龍點頭,道:“好,我馬上去辦。您先做著喝杯茶,稍等送到?!?p> 高杰是不急,反正這是對方的女兒,他們肯定比誰都更著急。
額,錯了,還有一人更急,程零咬牙切齒的瞪著高杰,好不容易自己的死對頭要掛了,居然還被這小白臉給救了,氣死了!
張澤龍站在一邊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是東海城里一家古玩店老板,說出要求后,對方爽快答應。正當要掛電話的時候,高杰提醒了一句:“最好讓他多帶幾只器皿?!?p> 張澤龍皺眉,不過也來不及細想,照他說的做,反正他也不差那點兒錢,又跟對方交待了一下。
十分鐘后,一個年輕小伙子送來一個精致的木箱,打開一看,三件器皿。一盞帶蓋玉杯,一瓶玉罐,一把長玉盒。
“高小友,你看哪件合適?”
白袍書半生有些嫌棄道:“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只是賣相上的加工而已,湊合一用?!?p> 高杰換句話說道:“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梢詼惡弦挥??!?p> 高杰的話,張澤龍仔細琢磨就明白了,有些惱怒的看著年輕小伙子,不過卻克制住了。
“那還請高小友為我閨女醫(yī)治?!?p> “好?!?p> 高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閉,隨后睜開,一道寒芒閃爍。
這一刻,他的氣質(zhì)完全變了,眼神之中充滿了冰冷,讓人一看便全身寒冷,他站起身,走到器皿前,冰冷的喝道:“所有人速退,不得驚擾?!?p> 看他氣質(zhì)大變,神態(tài)嚴峻,張澤龍這才真正放下心。然后將眾人驅(qū)趕出去,關上房門。
此刻房間里只剩下四人,高杰以及張家三人。
對待自家閨女的生命安全,張澤龍格外認真重視。他沒有兒子,三十多歲才有了這個寶貝女兒,所以視之如命。
張澤龍親自守在門前,防止有人闖入。張?zhí)彩前褵舸蜷_,關上窗子,拉上窗簾。
高杰并指如劍,快速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一劃,隨后將三滴血滴入玉杯之中,輕聲道:“應該足夠了吧?!?p> 潔白的玉杯全身漸漸泛紅,高杰將玉杯端到張警官耳邊,隨后靜靜的等待。
時間緩緩的走動,一秒,兩秒,三秒……
此刻張家夫婦二人感覺心跳都停了,默數(shù)著一秒,兩秒,三秒……
直至十秒時,張警官的耳朵里飛出一群血紅色的光點。往玉杯里蜂擁而入,他們仿佛在爭先恐后的爭奪什么。
張家夫婦雖然聽高杰之前說過,可是當親眼看見時,就不一樣了,驚訝,震驚,震撼。世間居然真有瞌睡蟲這種神奇之物。
見瞌睡蟲都出來后,高杰另一只手立刻拿起杯蓋,待瞌睡蟲全部進入杯中,一網(wǎng)打盡。
然而,有一部分瞌睡蟲零零散散的分散在杯外。高杰皺眉,看來是血液少了。
不過沒關系,只見高杰將玉杯舉起,杯口向下,對著零零散散的瞌睡蟲喝道:“進!”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那些瞌睡蟲好像被什么東西吸扯一般,皆飛向玉杯。見瞌睡蟲都進來后,高杰快速將玉杯的蓋子蓋上。
這還沒完,高杰手掌發(fā)寒,整個玉杯瞬間冰封,高杰又用手指在杯蓋上虛空刻畫,嘴上念叨著什么。
最后他將玉杯放回木盒中,對著張澤龍夫婦說道:“可以了,之后靜等你女兒體內(nèi)的麻醉慢慢作用完即可。大概明日清晨,便會清醒。”
隨后高杰坐回椅子上,閉上眼,等再次睜開,他感覺全身酸痛,被劃破的手指更疼。他看著魂體書半生,惡狠狠的瞪了她兩眼。
白袍書半生竟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說道:“老爺,你現(xiàn)在的修為太低,體質(zhì)也太差。承受不住我的魂體很正常。雖然現(xiàn)在你全身酸痛,但是下次再寄體就會好很多了。”
“不會有下次了?!?p> 高杰此刻疼痛難忍,張澤龍見他狀態(tài)不好,問道:“高恩人可是有何不適?”
高杰艱難搖手,無力說道:“無妨,休息幾天就好?!?p> “高恩人都是為了就我女兒才會如此,我張澤龍愧疚萬分。恩人只管開口,多少錢我都愿意奉上?!?p> 此刻便是白袍書半生的操作時間了,名利雙收,不僅救人拿錢,還要找到一個有權(quán)利,有地位的大靠山。這張家老爺身為廣海城五巨頭之一,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高杰擺手,說道:“此事等明日張警官蘇醒后再議,張老爺開門吧。”
“好?!?p> 張澤龍打開門,正副院長率先進來,隨后是兩位警官和醫(yī)師們,最后就是程零和余家人,陣亡和徐燕在門外看著,不敢進來,因為這是別人的病房。
“潘警官,扶我去對面的病房?!?p> 見高杰面色蒼白,全身虛弱無力,潘警官趕緊去扶他,這可是自己的貴人啊。昨天才看好他,今天就干了這一票大的,簡直神了。
如果高杰真攀上了張家,那么金錢肯定少不了,以后地位更是蹭蹭蹭的往上跑。自己跟在屁股后面喝口殘湯也能養(yǎng)活一家老小了。
路過程零面前時,程零還不忘冷哼一聲。
高杰感到好笑,虛弱的笑著說:“我只認錢?!?p> “呸!我看你是看上人家閨女兒了?!?p> 高杰搖頭苦笑,在陣亡的幫助下,坐在了徐嬌的病房里。
“他們是你朋友?”潘警官問道。
“對,劉哥劉嫂,躺床上的是劉嫂的妹妹?!彼榻B道,又介紹潘警官給陣亡他們認識。
陣亡當然求之不得了,有個警局的關系,以后辦理些事物也方便許多。
“高老弟,你真治好張家千金了?”
潘警官按耐不住,還是開口問道,陣亡和徐燕也很認真的聽。
“你過去看看那玉杯里的東西,就知道了?!?p> 見高杰笑著說,潘警官就放心太多了。沒多久,潘警官接到電話,說有任務就告辭離去。
等潘警官走后,徐燕先湊上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叫道:“小杰弟弟。”
癱軟在椅子上的高杰笑著說道:“我應該比你大?!?p> 白袍女人書半生見徐燕有所行動,對高杰點頭。他們的第二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