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雙眼失神的躺在床上,“看來今天沒辦法出去逛街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單知道盛以河有媽媽病,但她沒想到,八年過去了,他居然一點(diǎn)都沒變……
盛以河收拾動作利落的收拾完這些東西,拿起熱水壺清洗干凈,然后把礦泉水倒進(jìn)去開始燒熱水。
回到座位上,看見江意正從床上爬起來,過來幫忙把病床調(diào)高,“這個角度可以嗎?”
江意:“……可以。”
他幫忙把床鋪整理好,然后才在病床邊坐下,擦干凈水果刀,拿出一個大紅色的蘋果,像削刀削面一樣給蘋果削皮。
“醫(yī)生說要多吃水果。一天一蘋果,醫(yī)生遠(yuǎn)離我……”
“盛小河。”江意突然叫他。
盛以河低著頭削皮,“怎么了?”
江意從床上坐起來,突然湊近問他,“咦,我這么叫你,你不會生氣嗎?就是,覺得沒面子什么的?!?p> “嗯?”
“我是說,你現(xiàn)在可是盛億的老板誒,別人都叫你盛總吧?!?p> 盛以河回憶了一下別人對自己的稱呼,“差不多。”
頓了頓,他補(bǔ)充,“可你不一樣,你以前不就是這么叫我的嗎?這和面子有什么關(guān)系?!?p> 江意:“……”
好吧,她說不過他。
他把手上削的一塊一塊的蘋果皮扔進(jìn)垃圾桶,臉上有些抱歉,“抱歉,我吃蘋果一般不削皮,當(dāng)成蘿卜皮一樣削的,有點(diǎn)丑?!?p> 江意不在意這個,“沒人規(guī)定蘋果皮一定要滾著削啊。我看你削皮的姿勢挺熟練的,你在家經(jīng)常做飯嗎?”
她觀察過男人削皮的姿勢,雖然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連著不斷,但是每一片都很薄,都是貼著蘋果的曲線筆直的切出去。
果皮很薄,大小很均勻,一看就是有刀工底子。
削出來的蘋果每一個面都是一個平面,想水晶蘋果一樣,每個角度都接近完美。
不愧是你,強(qiáng)迫癥晚期患者……
盛以河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個干凈的白瓷盤子,把蘋果放進(jìn)盤子里,看著像是要切成塊。
江意撐著腦袋,“你知道嗎,每一個蘋果里都有一顆星星?!?p> 聽見她說話,盛以河沒有動,一只手扶著蘋果,一只手的手腕翻轉(zhuǎn),把水果刀的刀把遞過去。
用眼神示意:刀給你,讓你秀。
江意接過刀,探出身體,讓盛以河把蘋果放倒,然后伸出水果刀,把蘋果攔腰切斷——
星星出現(xiàn)了。
這是那種把蘋果籽留在中間的切法。
蘋果的橫切面正中央,深色的蘋果籽均勻排布。
因?yàn)槭潜切牡钠贩N,所以在蘋果籽周圍還圍繞著一圈深色的“糖心”,就像一顆五角星的形狀。
她把刀放回盤子里,“怎么樣,這樣的話,每一個蘋果里都有一顆星星了,是不是超級浪漫?”
“是很浪漫。”
盛以河這么說,反手就把蘋果按照另一種方式切成塊,完美避開了她剛剛切出來的蘋果。
江意:“……”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浪漫。我只是看你在這里削蘋果無聊,就和你聊聊天。這是我在網(wǎng)上學(xué)的,我看別人用都挺成功的……”
盛以河把蘋果處理好,毫不猶豫的把蘋果核扔進(jìn)垃圾桶,把一盤只剩果肉的蘋果塊遞給江意。
慢悠悠的開口,“蘋果籽有毒?!?p> 江意:“……”
大哥,能不能不要這么直男,她又不會把蘋果籽吃進(jìn)去!
“蘋果籽有毒,你吃起來很不方便?!?p> 似乎是看江意臉色有點(diǎn)抽搐,他還想說什么。
但被江意制止了,“你別說了……”
一盤蘋果被她含淚吃完了。
正好水壺的水燒開,盛以河趁著她吃蘋果的時候去泡了一杯紅糖水,把熱水袋灌滿,一起塞給她。
江意看他一直沒停下,好奇的問他,“你身邊沒有特助嗎?”
“小說里寫的霸道總裁什么的,身邊不都是有特助啊或者跟班什么的嗎?你怎么都自己上手啊?”
盛以河:“霸道總裁?”
江意:“額,我是說,你現(xiàn)在是公司總裁吧……”
盛以河:“不是總裁。”
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自己工作的內(nèi)容,“我是創(chuàng)始人,董事會主席兼任CEO,但實(shí)際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放權(quán)了?!?p> 江意:“……”
誰想跟他討論公司框架啊?!
他對此無知無覺,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自己的工作,“特助我有,但是他們現(xiàn)在在余城,要負(fù)責(zé)公司的事情。你說的那些雜事是保姆做的,我比較習(xí)慣自己動手?!?p> 江意:“你說,那個時候你在余城?”
盛以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的公司在余城,我是開車過來的?!?p> 余城是Y省的省會城市,全國超一線城市,距離江城四五百公里,開車最快也要六七個小時。
江意突然想到自己在警察局門口等了六個小時,原來,他從接到消息就出發(fā)了?
她頓時覺得心情復(fù)雜,“你把你的特助留下工作,那你過來這里……不耽誤你工作嗎?”
“不耽誤?!?p> “那我……”
“我請假了?!?p> “……”
臨近晚飯的時候,江意說什么都要出院,“我又不是坐月子,你搞得這么夸張干嘛?病人這么多,病房應(yīng)該留給有需要的人。”
她已經(jīng)恢復(fù)的很好了,只是生理期,硬抗也抗過幾次,搞到住院實(shí)在是太夸張了。
但盛以河不同意,“不行,住院再觀察一天?!?p> 江意掀被,有種破罐破摔的絕望,“你不是見過我的生理期嗎?那你應(yīng)該知道,這根本沒有事!”
盛以河:“就是因?yàn)槲抑溃晕覔?dān)心?!?p> 江意摸不著頭腦,“為什么?”
盛以河:“……”
正因?yàn)樗澜庖郧吧眢w很健康,更加說明這段時間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他還特意去請教了婦產(chǎn)科的主任醫(yī)師,醫(yī)生跟他說了很多情況,其中之一就包括——人工流產(chǎn)。
盛以河直接回答,“我以為你懷孕了,還流過產(chǎn)?!?p> 江意:“噗——”
這都什么跟什么???!
江意覺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經(jīng)徹底扭曲了,“我懷孕了……咳咳,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