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都沒有你這么嬌滴滴
恰好手上的點滴最后一瓶掛完,岳無聞主動道:“我?guī)湍恪!?p> 人家是醫(yī)生,拒絕就太顯刻意,蘇默默伸長了胳膊盡量的讓岳無聞離自己遠一些。
也許是因為彼此過去的關(guān)系,也讓岳無聞覺得尷尬,他竟然抖了手。
針頭上面的膠布扯掉,把針頭也帶了出來,血跟著針頭的藥水一起噴灑,細小的血珠珍珠竄一樣落在她的手背上。
好在岳無聞反應(yīng)夠快,馬上拿了棉花按住。
“沒事了,我自己來,謝謝啊?!碧K默默道,堅決收回自己的手按住針口子。
岳無聞倒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苦笑道:“溫溫,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朋友之間也需要這么客氣的嗎?我站了還沒兩分鐘,你已經(jīng)跟我說了兩次謝謝。”
由他這么一說,蘇默默才意識到這點,說道:“習(xí)慣了?!?p> “你以前可沒有和我說謝謝的習(xí)慣?!痹罒o聞話里幾分蒼白無力。才三年的時間,她連對他的習(xí)慣都改了,他十六歲就認識了她,到現(xiàn)在二十八歲,十二年的時間了。他還保持著每天想她的習(xí)慣,但她早就變了。
這話說完兩人具是沉默。舊事重提難免都想起過往的事,蘇默默笑了笑,道:“人都是會變的,三年的時間,我連婚都結(jié)了,變才是正常的事。”
“默默,你真的喜歡喬謹言嗎?”岳無聞不想聽她說改變,結(jié)婚的事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看向蘇默默,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說道:“他連你生病都不知道,連你受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蘇默默就想到昨晚岳無聞失控質(zhì)問她的畫面,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很斯文又禮貌的男人,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纏人胡攪蠻纏了?
時間果然是會改變?nèi)说摹?p> 蘇默默不想和岳無聞探討自己的婚姻,這就好比把自己私密的一面呈現(xiàn)在別人的面前。而這私密的一面?zhèn)劾劾郏瑒e人也不是別人,而是前男友。她也只是普通的女人,和任何的女人一樣都有驕傲,被分手的是她,即使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也想要爭一口氣。讓他看清楚,離開他,她過的更好!
事實怎么樣,這一刻并不重要。
“我很好,現(xiàn)在的生活很幸福。”蘇默默道。
岳無聞壓根不信,一心認定是蘇默默在騙他,“如果喬謹言真的關(guān)心你,為什么結(jié)婚三年,連蘇叔叔都不去看一眼?”
這話讓蘇默默白了臉,同時也知道了岳無聞的消息是從哪里得到,他在這家醫(yī)院上班,想要探聽些消息還不容易。三年里都是她來探望蘇自成,醫(yī)院里照顧他的護士只要實話實說從來沒有見過她的丈夫,她日子過的好不好,一切就都真相大白。
電視里演的果然都是假的,什么在前男友的面前爭一口氣,她現(xiàn)在只恨不得岳無聞快點從她的眼前消失,或者喬謹言快點回來。
蘇默默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這么的期盼見到喬謹言。
喬謹言也是如她期盼一樣的回到病房里,可是臉色卻陰沉的糟糕,目光從她的臉上游離到岳無聞的身上,最后又回到她的臉上,把拎回來的餛飩往桌上那么一擱,明顯的生氣樣子。
那眼神就好像在質(zhì)問她,他不過出去買個餛飩的功夫,她怎么就和奸.夫又見上面了?蘇默默心里的那點期盼就消失了,又后悔起來,喬謹言應(yīng)該晚些回來,說不定岳無聞上班急就離開了。
這種感覺又回到昨晚,簡直騎虎難下進退維谷。
她還慶幸昨晚暈倒躲過一劫,沒想到送來的是岳無聞上班的醫(yī)院。蘇默默有那么一瞬間想哀嚎,怒吼兩人都給老娘滾出去,當然只能做做夢,喬謹言只會讓她成為孫子一樣在他身下求饒。
雖然這男人脾氣古怪不好哄,且又傲氣,但蘇默默還是把期望落到喬謹言的身上,眨了眨眼看他,說道:“謹言,我手疼。”
說完又眼巴巴的看著一旁的餛飩。
“謹言”兩個字一下?lián)线M喬謹言的心頭,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連名帶姓喊他,何曾這樣溫聲軟語的撒嬌,漆黑的眼里也是閃起了星辰的光芒,明亮而澄澈,猛地撞進他的心頭。
但看一眼還站在床邊的岳無聞,喬謹言心里或多或少猜到了蘇默默的用意。利用他?哼!心里冷笑之后到底折回去給蘇默默解開了袋子打開了蓋子。
蘇默默只是想讓岳無聞快點離開這里,不想見到他是一方面,也擔(dān)心喬謹言再因為岳無聞不痛快,最后受苦受難受罪的反正是她。
其實撒完嬌她就后悔了,喬謹言要是不接她的茬,她不是更加的難堪?
還好,還好喬謹言接了。
蘇默默心里感激涕零,不敢再有過多的要求,老老實實的向喬謹言伸出那只沒事的手,說道:“好了,我自己來?!?p> 喬謹言卻是不給,做戲嘛,當然要做全套。他很有耐心的端著餛飩坐在床邊,拿著勺子舀了餛飩放在唇邊吹得溫了,才送到蘇默默的嘴邊,“花都沒你這么嬌滴滴,連自己的手都保護不好,以后還怎么放你一個人在外面?”
分明滿嘴的嫌棄,又奇怪的溢出絲絲甜蜜。
蘇默默看了喬謹言一眼,見他嘴角微翹滿眼溫柔,驚的不能自己,又擔(dān)心岳無聞看出端倪,叫這一刻的配合功虧一簣,忙硬著頭皮吃下餛飩。
卻不只是一口,喬謹言從未有過的耐心,重復(fù)著一顆接著一顆的投喂。因為買的很多,他應(yīng)該也是沒吃過什么東西,喂過她,自己也跟著吃一口,后面直接就變成了一人一口輪流著吃。
兩人之間的親密叫蘇默默頭昏腦漲,稀里糊涂的就在喬謹言的投喂里填飽了肚子。喬謹言再喂,但她已經(jīng)吃不下了,搖頭說飽。
喬謹言自己把剩余的餛飩吃完。
兩人再抬起頭,發(fā)現(xiàn)岳無聞還在。但他臉色發(fā)白,仿佛是連鎮(zhèn)定都維持不住,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