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阿齊茲
“夫人，小公主來了，”武成候夫人正在吩咐人做事情，突然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下人就疾步地走了過來向她稟告道。
“小公主來了？”武成候夫人就是一陣驚訝。
那侍衛(wèi)點頭，“嗯，現(xiàn)在正在前面的花廳等著呢?！?p> “快，快隨我去接見，哦，對了，你們也都散了吧，各做各事，”說著武成候夫人就邁開了矯健的步伐朝前院兒而去。
“喏！”
“奉茶了么？”武成候夫人邊走邊問。
那侍衛(wèi)就回答道，“屬下來稟告的時候春雨已經(jīng)在沏茶了?！?p> 武成候夫人就點了點頭。
武成候夫人來到前院兒，就見一個身披著雪狐斗篷的小公子正背對著她站在花廳的中央望著墻上掛的一副字畫在認(rèn)真地看著。
她雖還從未見過小公主，但是她卻有聽到青冥和關(guān)山他們曾經(jīng)說過，說小公主平素上街喜做男孩兒打扮。
她走上前去就欲朝蕭黎行禮，“臣婦見過......”
蕭黎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一個側(cè)身一把就托住了她的兩只胳膊，“武成候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謝小公主！”
武成候夫人抬起頭就看到眼前竟是一個五官十分立體精致，仿似粉雕玉琢般，不是人間小孩兒，倒像是天上的小仙童下凡。
見她看著自己半天沒回過神，蕭黎便忍不住地打趣道，“武成候夫人，阿黎臉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哦，沒有，沒有，”武成候夫人立馬回過神，“只是臣婦沒想到小公主竟是長得如此的精致好看，一時有些看呆了?！?p> 蕭黎的嘴角就微微地勾了起來，“多謝武成候夫人夸贊?！?p> “沒有，沒有，的確是很好看，小公主快請坐！”
“好！”蕭黎也不客氣，直接扭身就朝不遠(yuǎn)處的案幾邊走了過去。
待落定之后，蕭黎便道，“武成候夫人剛才可是在忙？阿黎貿(mào)然前來，若有打擾，還請見諒！”說著她便朝她微頷了一下首。
武成候夫人立馬就道，“沒有，沒有，沒有打擾，我正閑著呢，只是平素我很少來前院兒，基本上都是在后面待著?！?p> 蕭黎便點了點頭，跟著便又問道，“夫人最近府上怎么樣？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武成候和容燁都不在家，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只要是阿黎能辦到的阿黎定不推辭，就算是阿黎辦不到，阿黎可以去請求皇祖父，皇祖父一定能辦到的?！?p> 武成候夫人就笑道，“沒有，沒有，多謝小公主關(guān)心，一切都還安好，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們家人口簡單，統(tǒng)共也就六七十口人，只要不缺吃穿，不生病，就什么都好?！?p> 蕭黎就點了點頭。
武成候夫人就問，“不知小公主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蕭黎就道，“哦，也沒得什么要緊的事，就是給您帶點羽絨來，讓您也做兩件羽絨服跟一條羽絨被，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寒冷，所以還是要多加注意身體些才是?！?p> 蕭黎的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雪見和辛夷就一人捧著一個盒子上前，將它們交到了武成候夫人身邊的那個婢女春雨的手上。
雪見就道，“這位姐姐，我那個盒子里裝的是鵝絨，她的那個盒子里裝的是鴨絨，都是白色的，你們到時候可千萬別弄混了喲？鵝絨做成的羽絨服比鴨絨的更保暖一些，鴨絨的可以做成羽絨被，當(dāng)然也是可以做成羽絨服的。”
春雨就朝雪見微微地福了福身，“好，多謝姐姐提醒，我們到時候一定會多加注意的?！?p> 武成候夫人見罷，就道，“哎喲，這怎么好使得，這可是個金貴的東西呢？現(xiàn)在外面價格都炒到了天上去了可都還買不到呢，小公主怎么就將這么金貴的東西給臣婦了，這也簡直是太破費(fèi)了？”
蕭黎就道，“武成候夫人不必客氣，拋去武成候和容燁他們父子倆為我大魏盡忠盡責(zé)這一點不說，就單憑我與容燁之間的朋友關(guān)系，送您幾斤羽絨也算不得什么的?！?p> 武成候夫人的心里頓時就是一陣感動，“哎喲，真是太感謝您了，小公主，”說著她就起身欲對蕭黎行禮，蕭黎一把托住她。
“夫人，真不必那么客氣，以后也別那么客氣了，您直接就把我當(dāng)個晚輩來對待便好，而且我這個人也沒那么多的講究，尤其是對我脾氣的人就更沒得什么講究。
您看我平時上街都是這般打扮的，我這個人不管什么都喜歡簡單一點的，不喜歡那么復(fù)雜和繁瑣?！?p> 武成候夫人見她不似說假，隨即嘴角的笑容就揚(yáng)開了，人也爽朗了起來，“行，那以后臣婦就不跟小公主您客套了！”
蕭黎就打趣著道，“才跟您說過不要那么客套，怎么轉(zhuǎn)眼就又‘臣婦’‘您’啊‘您’的了？”
武成候夫人就呵呵地笑著，“‘您’不是也‘您’啊‘您’的么？”
蕭黎就道，“我不一樣，我那是純粹將您當(dāng)長輩在看待，而并非是臣子?！?p> 武成候夫人就點頭，“行，那以后我就不跟你客氣了?！?p> “唉，這就對了，好了，武成候夫人，就這樣，下次待有空的時候我再來看您，今天就先告辭了，”著著蕭黎就起身。
“這就走了??？再多坐會兒吧，用了午膳再離去？”武成候就有些不舍。
蕭黎便道，“多謝挽留，不過我還有些事，今天難得出宮來一趟，所以我還想得到街上去多轉(zhuǎn)轉(zhuǎn)，多逛逛，看有沒有什么些新鮮，稀奇的玩意兒買點回去?！?p> 武成候夫人就點了點頭，“行！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挽留了，待下次的時候小公主可一定要在我們家用了膳在走啊？”
“一定！”
武成候夫人親自將她送出侯府大門，看到她的馬車駕遠(yuǎn)了這才轉(zhuǎn)身回后院，在回去的路上，春雨就道，“夫人，小公主她人好好啊，不僅長得精致漂亮，像個玉雪娃娃似的，而且還一點也不擺公主的架子，很是平易近人。
不像我之前在街上看到的一些個富家小姐，勛貴貴女，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感覺，那看人的眼睛都快要長到天上去了。”
武成候夫人也就笑著感嘆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那個被陛下一直盛寵著的小公主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和善，謙遜，自信，大氣，不卑不亢，有禮有節(jié)，真不愧是頂級的皇家教養(yǎng)??！”
春雨就道，“聽說小公主是跟著長公主一起生活的，就是不知道長公主是個什么樣子的?！?p> 武成候夫人就道，“我也還不曾見過長公主，不過我聽說皇后娘娘的幾個子女那在教養(yǎng)上都是很優(yōu)秀的?！?p> 春雨就點頭，“那看來應(yīng)該也是個很不錯的人，不然她不可能將小公主教養(yǎng)的那般好，您看小公主的性子是活潑中又帶著沉穩(wěn)，沉穩(wěn)中又帶著大氣，跟咱們家公子倒是有些相像。”
武成候夫人就點頭，“是，那孩子確實是個挺招人喜歡的，也難怪陛下要疼著寵著了，要是我有那么一個冰雪聰敏又可愛的孫女兒，我也會很疼很寵的。”
春雨就道，“夫人，您看你才多大年紀(jì)??？這么年輕就想得有孫女了，要是讓咱們家公子知道了可得又要說你是‘白日做夢’了?！?p> 武成候夫人就呵呵地笑著。
然后春雨就道，“夫人，上回陛下賞賜了咱們家侯爺兩身羽絨服和一床羽絨被，而咱們家公子上回小公主也送了他兩身衣裳跟一床被子，所以啊，這回這個羽絨你就都給自己做成衣裳吧？”
武成候夫人就道，“我一個人哪用得了那么多的羽絨?。课疫€是得給他們爺倆一人備兩件在那里，我到時候做兩件羽絨服就可以了?！?p> 春雨就道，“夫人，你不做床羽絨被??？”
武成候夫人就道，“被子就不做了，之前做了那么多床，到時候要是實在太冷了就多蓋兩床便是，還是都做成衣裳吧?！?p> “小主子，您在找什么?。俊鄙系浇稚?，雪見他們幾人就見自己的小主子在不停地朝四處張望著，于是就有些好奇地問道。
蕭黎就道，“沒什么，就是隨便看看，看見沒有，今日的街上這些店鋪的生意好像都不怎么好啊？”
幾人也就朝四處張望了過去，辛夷就道，“好像是不怎么好，都沒見幾個人進(jìn)去那些店鋪買東西的，看著怪冷清的，奇怪，上回咱們上街的時候那些店鋪都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才隔了一旬的時間就成這般光景了啊？是不是因為最近天氣太過寒冷的緣故，所以那些人才貓在家里沒出來的。”
就在她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衣著單薄挑著一擔(dān)柴經(jīng)過的花白胡須老者就道，“老百姓們連飯都快吃不起了，哪還有閑錢去逛鋪子喲？”
辛夷和雪見就是一怔，雪見就道，“不是吧，小主子，現(xiàn)在老百姓們的日子都已經(jīng)這么難過了么？可前不久他們都還在為朝廷捐錢捐糧，抵抗西齊呢！”
蕭黎沒言，可是眉頭卻皺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幾人來到茗肴集，蕭黎快速地朝里掃了一眼，就見也只有稀稀灑灑的幾桌人在那里用膳。
關(guān)山見到她來，趕忙就從柜臺后迎了出來，“小公子，您來了？”
蕭黎微頷首，“今天的生意貌似不怎么好?。俊?p> 關(guān)山在朝大堂里瞧了一眼之后，就有些苦澀地笑道，“最近幾天的生意都這樣?！?p> 在上樓的空擋，蕭黎就問，“已經(jīng)幾天都是這樣了？”
關(guān)山就點頭，“是，已經(jīng)三四天了，有好幾個以前常來咱們家店里用膳的老客戶最近幾天都沒怎么來了？”
蕭黎就道，“不應(yīng)該啊，來咱們店里用膳的客人大多都是一些燕京城里頭比較有家底兒的人家？普通老百姓們的日子可能會比較難過，但是他們應(yīng)該不至于啊？知道是何原因么？”
關(guān)山就道，“確實如此，屬下也有向人打探過一些情況，有的是因為今年這個天氣實在是太冷了的緣故，他們躲在家里不敢出來，有的家里還是受了這個大旱和跟西齊戰(zhàn)爭的影響。
他們不知道明年會是個什么樣的光景，也不知道這個仗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若是又像以前那般一打又是好幾年才結(jié)束，那么勢必他們后面就又會捐款捐物，所以像燕京城里頭的一些中小型富戶，他們家里現(xiàn)在就在開始開源節(jié)流了，像月錢減少減半，身上的錢不多，所以他們也就不敢在外面多花。
不過像那種大戶，他們還是常來咱們這兒用膳?！?p> 蕭黎就點頭。
幾人來到包廂，關(guān)山就問，“不知小主子午膳想用些什么菜，屬下這就去安排？”
蕭黎在矮幾邊坐下，“就來個鍋子吧，多來一盤豆腐跟兩盤肥牛，然后再來一盤豆芽菜跟一盤白蘿卜片兒，外加一只烤鴨?！?p> “喏！屬下這就去安排！”
雪見就道，“奴婢去調(diào)料，辛夷，你陪著小主子。”
“唉，你去吧！”
就在蕭黎支著頭想事情的時候，突然下面就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蕭黎就問，“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去看看！”
辛夷就有些猶豫，“主子，我離開了，這里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p> 蕭黎就好笑道，“我一個人怎么了？怕我被人吃了??？放心，不會有事的，這里窗戶都關(guān)著挺嚴(yán)實的呢，壞人進(jìn)不來，況且，你主子我也還是有些功夫的，倘若真有哪個不長眼想要對你主子我不利，我正好也可以試下我的身手。”
辛夷就擺手，“不行，不行，那我更加不能離開小主子您！”
蕭黎見說不動她，遂就直接從座位上起身，“唉，算了，咱們還是一起吧?！?p> 辛夷趕忙跟上。
主仆二人剛出現(xiàn)在走廊上，就見下面一個身著異域服裝的黃頭發(fā)藍(lán)眼睛的胡人指著他道，“唉，我就說他在嘛，你看！”
關(guān)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就見是自家的小主子。
辛夷就在蕭黎的身后道，“唉，小主子，那不是就是上回賣咱們蔬菜種子的那個胡人么？”
蕭黎就道，“沒錯，就是他！”
那胡人對著蕭黎就喊，“唉，小公子，我上回跟您說的，我那里還有些種子，您要不要？要的話，我就回去讓我的兄弟給你送過來！”
在店里用膳的人都就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二樓蕭黎主仆的位置，蕭黎就道，“要??！你上來說話！”
“唉，好，好，我這就上去！”那胡人就一臉的歡喜神色。
關(guān)山有些不大放心此人，依舊攔在他的面前，那胡人就有些不大高興了，“唉，你什么意思？我上去跟那小公子談生意！”
蕭黎就對著關(guān)山道，“關(guān)掌柜，沒事，讓他上來吧。”
“喏，”關(guān)山讓開，不過卻是同那胡人一道上了二樓。
“費(fèi)薩爾·伊本·阿卜杜勒·阿齊茲？”那人一上到二樓，小李就喚他。
那胡人就一臉驚訝的神情，“你記得我的名字？”
蕭黎就微笑道，“當(dāng)然，我喚你阿齊茲如何？”
那胡人就猛點頭，“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您還是第一個能喚出我全名的中土人，而且上次我只告訴了您一次?！?p> 辛夷就一臉驕傲的神情，“那是當(dāng)然，我家小公子的記性可好了?！?p> 蕭黎朝關(guān)山微微地看了一眼，關(guān)山即刻隨意，隨即就將他們領(lǐng)到了另外一間包廂里。
“請坐！”
“謝謝！”
“阿齊茲，你說你那里還有些種子，我想問下，你那里還有些什么種子??？”待對方坐下之后，蕭黎就直言問。
阿齊茲就回答道，“可多了，十好幾種！”
“哦？那你都說說？我看我家有沒？若是有的話，我就不買你的了，若是沒有的話，我就都買下！”
阿齊茲一怔，隨即就道，“黃金米，小麥，大麥，稻米，棉花，茶葉，甜薯，香料，蠶豆，葡萄，石榴......”
蕭黎聽后，內(nèi)心里就有些隱隱地激動了起來，小麥，棉花，這可是好東西啊，這個時代還沒有小麥跟棉花，他們北方種植的都是粟米，也就是小米，目前他們所說的棉布，那都是指的木棉，而并非真正意義上的那種長絨棉。
不過她卻面上不顯，而是道，“黃金米是什么？甜署又是什么？”
“黃金米？哦，就是那種金黃色的米，一顆有這么大?！?p> 莫不是就是玉米吧？蕭黎在心里隱隱地猜想著。
看著她一臉疑惑的樣子，阿齊茲突然就道，“哦，我這里有些種子的樣品，我拿給你看??？”說著他就趕忙從他那圖案繁瑣的衣服袋子里掏出一個癟癟的，巴掌大的布袋子來，跟著他便將里面裝著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全倒了出來。
蕭黎在看過之后，就心道：果然是如此！
阿齊茲就指著其中一米金黃色的種子道，“吶，這就是黃金米！”
蕭黎就點頭了點頭，阿齊茲就又繼續(xù)跟她介紹道，“這個小小的，橢圓形的種子是小麥，這個種出來，到時候可以做烤餅吃?！?p> 蕭黎就心道：這個何止是做烤餅吃，到時候她可以把它做成面條，包子，白面饅頭，餃子，餛飩來吃。
“這個扁扁的種子是大麥，到時候它可以炒出來當(dāng)零食吃，還可以把它磨成炒面，這個，這個是稻米?！?p> 蕭黎就打斷他道，“這個不要，這個我大魏有，我大魏的南方就是產(chǎn)稻米的區(qū)域，你的那個茶葉我也不要，我大魏的茶葉就其種類比你們西域那邊的還多，什么黑茶，紅茶，綠茶都有。”
阿齊茲就有些失落，“哦，那好吧，這個，黑黑的，是棉花種子，它可以種在庭院里當(dāng)觀賞植物，它花開了是那種白白的，潔白無瑕，像云朵一樣的軟，它也可以種在地里，待它花開了，將那棉朵摘下來，可以把它織成布，就像你們中土這邊的絲綢一樣的布?！?p> 蕭黎就點了點頭，然后那阿齊茲就有些歉意地攤手道，“哦，抱歉，我身上帶的種子也就只有這么幾種，其余的都放在我住的地方了，您看您是要那些？”
蕭黎就問，“阿齊茲，你說你的這些種子都怎么賣吧？”
阿齊茲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就道，“你若統(tǒng)統(tǒng)都要，我收你兩百金，你若其中的一部分，我就收你一百五十金?！?p> 他的話音剛落，辛夷就不干了，“唉，你這人怎么這樣？那些種子全賣你才收我們兩百金，若我們只買你其中的一部分，卻要收我們一百五十金，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你這不是明擺著坑人么？”
阿齊茲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一抹尷尬的神色來。
蕭黎就道，“沒關(guān)系，你的那些種子我都可以要，不過我卻還不知道你這些種子的分量有多少，你不要幾粒，幾十粒，幾百粒的就要收我兩百金，那我可是不會干的。
你也知道，目前我大魏在跟西齊開戰(zhàn)，國內(nèi)糧餉都比較緊缺，這個錢嘛我自然是要花的值當(dāng)些。”
那阿齊茲就道，“這個你請放心，我那些種子一共有好幾袋子，最少的一種也有兩三斤，像我那甜署就有三大袋，當(dāng)初我們從西域那邊馱過來的時候可都是用了一個商隊，十幾匹駱駝。
原本我們以為那些種子在你們這邊好賣，卻不曾想，你們這邊的人壓根就沒有人要，唉.......要不是上回我在街上碰著了小公子您，我見你好像對這些感興趣，所以過后幾天我每天都在之前碰見您的那個地方等您，可是您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就在我都要放棄了的時候，真主又讓我見著了您，所以我就一直跟著您，可是你們趕了馬車，我追的著實有些辛苦，不過見您進(jìn)了這家食肆，我總算是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蕭黎聽后就道，“那行吧，見你如此不易，又這么的執(zhí)著和有誠意的份上，你的那些種子我都要了，兩百金便兩百金！”
“真的么？”阿齊茲頓時就開心的不得了，“簡直是太好了，老實說，您要是不買我的這些東西，我都擔(dān)心我們回西域的路上路費(fèi)不夠了?！?p> “你們要回西域了？”蕭黎就問。
阿齊茲就點頭，“是的，我們采買了你們這邊的一些絲綢和木漆制品，打算運(yùn)回去在我們那邊售賣，等明年翻春天氣暖和了，或者你們這邊不再打仗了，我們再趕著駝隊回來?！?p> 蕭黎就點頭，“行吧，若你們那邊還有些什么新鮮的種子和物件兒，到時候就給我捎些回來，到時候直接來這里找關(guān)掌柜便是，他會給你付錢的，當(dāng)然價格不要太過離譜，否則就算你的東西再怎么稀奇我也是不會要的。”
阿齊茲就向關(guān)山看了一眼，在猶豫了一瞬之后就點頭，“好的，您放心，我給您的價格肯定公道，我們雖是商人，但是也是講誠信的?！?p> 蕭黎就點頭，“如此便好！”
蕭黎就對著一旁的辛夷道，“你給他兩百金，唉，算了，給他再多加五十金吧，西域距離我大魏路途十分遙遠(yuǎn)，還是盤纏帶足一些的好?！?p> 阿齊茲就是猛的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蕭黎就無比感動地道，“哦，公子，您可真是個大好人，愿真主保佑您！”
蕭黎就道，“沒什么，出門在外，也不容易！人嘛，還是要多存一些善意的好，俗話說好人有好報！”
阿齊茲就點了點頭，“多謝，您的話我記著了！”
蕭黎就朝他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辛夷掏出錢袋來，就從里面取了五個馬蹄金出來付給阿齊茲。
阿齊茲就道，“要不等我將種子送來了，您在付我？”
蕭黎就道，“不用，我讓人隨你一道去取，”說著她就看向了一旁的關(guān)山，“關(guān)掌柜，就麻煩你帶著幾個人去幫我取一下吧？”
關(guān)山就拱手，“好的，小公子！”
辛夷再次將那幾個馬蹄金遞給阿齊茲，阿齊茲這回便收了。
待他們離開之后，蕭黎這才和辛夷一起回到我們的專屬廂房。
一回去，雪見就一臉急切地奔過來道，“小主子，你們剛才去哪兒了？奴婢調(diào)好了料回來，見你們都不在，可把奴婢嚇慘了！”
蕭黎坐到案幾邊，“沒事，就是剛才在另一個廂房里見了個熟人，談了點事情?！?p> 雪見就看向一旁的辛夷，辛夷就跟她道，“上回那個賣咱們種子的，今天又有種子要賣，所以小主子就跟他談了下?！?p> 雪見就道，“這回又買了些什么種子??？”
辛夷就道，“很多，有好幾大袋呢，關(guān)掌柜的這會兒領(lǐng)著人去取了，花了兩百五十金?！?p> 雪見就吃驚，“那么多？這也太貴了吧？上回咱們也才花了兩三金?！?p> 蕭黎一邊轉(zhuǎn)動著手里的茶杯一邊就道，“兩百五十金算什么？那些產(chǎn)不多都是些農(nóng)作物的種子，若是種成了，在我整個大魏推廣，你們知道那將會意味著什么么？”
兩人就搖頭。
蕭黎就道，“那將會意味著我大魏的老百姓們不再挨餓受凍，他們將會有飽飯吃，有暖衣穿，能抵多少個二百五十金啊？”
兩人就吃驚不已，“??？真有那么神奇啊？”
蕭黎就道，“我騙你們干嘛？那些作物，我之前都有在一本異域志中看到過，說的就是西域之人的飲食習(xí)慣和風(fēng)土人情，這事你們知道便好，暫時不要對外人說，待咱們后面試種一下再說。”
“喏！”兩人齊聲應(yīng)著。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關(guān)山就進(jìn)來稟告說那些種子他已經(jīng)取回來了，足足有六袋之多，統(tǒng)共加起來有近三百斤的樣子，現(xiàn)在正放在后院一間庫房里的，他有著人專門看守著。
蕭黎就點頭，“有勞關(guān)掌柜了！”
關(guān)山就道，“瞧小公主您說的，我家公子當(dāng)初就交代過，讓我對您就跟對他一樣，所以不用客氣！”
蕭黎就點頭，“你有打開看過那些種子么？”
關(guān)山就點頭，“有的，我都有打開看過，都是好種子，顆顆果粒飽滿，那個叫甜署的看起來也很新鮮，哦對了，那個胡商還告訴了我怎么種植那些作物，我都有在一張紙上記錄下來，但是由于當(dāng)時時間緊迫，我記錄的有些簡陋，待我稍后整理出來了再給到小公主您。”
蕭黎就道，“沒事，這個不著急！這樣，那些種子待會兒留一部分出來，到時候你分一部分送去陳倉，另一部分送往蜀地，另外一部分我?guī)Щ厝コ诗I(xiàn)給皇祖父，讓他到時候派人在皇莊上試種一下看看?！?p>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