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交鋒
許青松似乎沒有想到,韓江的態(tài)度居然如此強硬。
一時之間眼神飄忽起來。
但是看了看自己身后坐著的滿排族老,默默挺直了自己的后背。
這一次,自己勢在必得。
許青松看著林飛,緩緩開口說道。
“現(xiàn)在在場的都不是外人,既然都說道這個份上了?!?p>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p> 韓江挑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許青松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許在我爺爺過世之后分過一次家,到了我父親手里,從未分過家?!?p> “而幾年前,我的父親因為突發(fā)的腦溢血,不治身亡。”
“在處理完父親的后事后,我和我的弟弟商量,暫不分家?!?p> “一是因為我們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他就一兒一女,我也不過一個女兒?!?p> “大家一起過也熱鬧一點?!?p> “二來,也是因為許家當時經(jīng)營上出了一些問題,所以為了先幫公司渡過難關(guān),別的事情就暫時擱置了下來?!?p> “這件事這么一扔就是將近八九年的時間?!?p> “哼?!?p> 韓江忍不住冷笑一聲。
別人不知道,他韓江可是知道許家這點破事的。
當年許家的老爺子許萬廷白手起家,成立起了這么一個家族,也算個人物了。把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普通家族,經(jīng)營到現(xiàn)在,在南城也有一號的大家族。
可惜,生下來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是出息的。
老大就是個典型的敗家子,在分得家產(chǎn)后,沒多久就敗的一空。
許家那支,現(xiàn)在也是根本不知道在哪個貧民窟茍活著呢。
而老二,就是這許青松的父親,許家蔭的爺爺。
從小不善經(jīng)商,喜歡文學(xué)藝術(shù)。
天天研究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許家的資產(chǎn)也一點點縮水。
這也就算了。
偏偏還是個慈父。
說得好聽點是慈父,說的難聽點就是個窩囊廢。
當年這個許青松也是南城有一號的紈绔浪子。
沒少霍霍別人家的女兒。
到最后什么葷的素的都玩遍之后,竟然惦記起來自己爹的女人。
雖然這女的不是許青松的親生母親。
是在許青松母親病逝之后,他爹娶的小的。
但是也是許青松名義上的繼母,名義上的母親。
說起來也是這個女人不檢點。
本來二十多歲貌美如花的年紀,卻嫁給了能當他爹的許青松。
本來就是奔著錢來的。
偏偏年輕的時候許青松長得也是一表人才。
再加上多年浪跡聲色場所,早就練得一手好的撩妹技術(shù)。
男騷女婊的,一來二去就搞到了一起去。
起初兩個人還不敢聲張,只敢偷偷眉來眼去。
實在忍不住了就出去開個房。
到后來,見他爹的身體越來越差。
兩人竟然就在家里做起了那種事。
那天正好趕上許青松的爹去而復(fù)返,給抓了個正著。
本來就身體不好,再加上被這么一氣。
立刻就病倒了。
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斷了氣。
在許青松掌了家以后,就隨便拿了點錢把那個女人打發(fā)了。
所以這件事也算是許家的秘辛,沒幾個人知道。
而自己,也是聽許家蔭跟自己將的時候才知道的。
這個許青松的一張嘴可真是會說。
自己做的丑事只字不提。
明明是自己把自己老子氣死的。
到了他嘴里竟然能臉部紅心不跳的說是突然暴斃。
韓江還真是敬佩這個人的厚顏無恥。
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注意到韓江不屑的神情,許青松也沒有說什么。
微微停頓后,繼續(xù)說道。
“到了現(xiàn)在,按道理,現(xiàn)在分家的話我和我弟弟應(yīng)該是各得一半才對?!?p> “可我弟弟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意外?!?p> 許青松講到這里,還停頓了一下。
外人看來像是因為悲傷而哽咽的說不下去一樣。
但是韓江心里卻清清楚楚。
不過都是在做戲罷了。
“現(xiàn)在發(fā)生這樣的事,他那一份是該給冠俊才對。”
“可現(xiàn)在冠俊和弟妹又生死未卜,醒來,以冠俊現(xiàn)在情況,也實在沒辦法打點接下來的事情。”
“所以呢?”
韓江靜靜的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所以。”
許青松看這眾人說道。
“我剛才與各位族老商量決定,弟弟的那份交給我暫時保管?!?p> “等日后冠俊平安了,身體養(yǎng)好了,我再還給他和他的后人。”
“你……”
一旁的許家蔭聽完一刻激動的出聲。
卻被林飛拉了下來。
韓江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放心,這里交給我,你乖乖看著就好了?!?p> 韓江說完,緩緩轉(zhuǎn)過身。
滿眼的溫柔瞬間化為冷漠。
“大伯,你一定是讀文學(xué)出身的把?”
眾人被韓江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的愣在了原地。
大家大眼看小眼,都是一腦袋問號。
許青松皺著眉頭看著韓江。
“你什么意思?”
韓江不屑的笑笑。
“把自己過往的不堪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也就算了?!?p> “現(xiàn)在居然還能把害死弟弟一家,侵吞弟弟一家的財產(chǎn),說得這么大義凜然,清新脫俗?!?p> 韓江停下來,鼓了鼓掌。
“啪,啪,啪。”
清晰的鼓掌聲回蕩在急救室的走廊內(nèi)。
顯得格外刺耳。
“我可真是佩服?!?p> “這要不是學(xué)文的,這文字表達能力,可是可惜了?!?p> “韓江!”
一旁一個膀大腰圓,看起來像是屠夫的族老站了起來。
吹胡子瞪眼,義憤填膺的罵道。
“諸位是個脾氣好的,我可不是?!?p> “在座的都是你長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頂撞長輩,這就是你們韓家的家教?”
韓江不屑的笑笑。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向沒什么教養(yǎng)?!?p> “韓家沒有教過我什么東西,但是據(jù)我所知,我們韓家應(yīng)該也不會教自己的子弟,出去之后眼看著自己被人坑騙,還要忍氣吞聲,順便還道兩個彩,慶祝自己被坑了。”
“倒是你們,許家所謂的教養(yǎng),就是當長輩的,在弟弟一家子生死未卜的時候?!?p> “就急吼吼的請來一眾族老,在搶救室門口討論分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