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郎君,快回去吧,不然主人又要罵你了。”
宋四樵如果有膽子的話一定會把他面前的小郎君綁回去,可惜沒有。
小郎君躺在草地上,嘴里叼著個草根,瞥了一眼四樵緩緩說道:“不急,阿耶他也就是不知道我們做的事,不然賞我還來不及呢?!?p> “賞什么賞竹筍炒肉嗎?上次你嚎的半個燕郡城都能聽見…”宋四樵如是想到,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是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嗎?干啥順帶的還揍我呢…”
小郎君見宋四樵在那愣神,撇了撇嘴,拍拍屁股起了身。
“行啦,時間差不多了,回城吧!”
“誒,郎君我這就把馬都遷過來?!彼嗡拈阅樕系男θ菘煲绯鰜砹?。
小郎君站在草地上,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回想起了過去。
他本是一個新世紀(jì)的文科青年,結(jié)果某天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赡苁峭哆^兩次胎,投胎姿勢不錯,投進了一個副指揮使家里。一開始他覺著自己是天命之子,劉秀就是自己的最低水平,結(jié)果他第一次聽到便宜爹娘說話時…
?。???
我是誰?我在那?我要干什么?
不能說是聽不太懂,只能是一點也聽不懂。
emmmm………
于是在懷疑人生之后還是接受了現(xiàn)實,開始從新學(xué)習(xí)語言。幸好學(xué)的還是中國話,所以學(xué)的還挺快。
知道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叫懷遠城,知道自己是在唐朝,知道了自己的新名字—宋修嚴(yán)。
本來自己都都規(guī)劃好自己的人生軌跡了,先立一個神童人設(shè)讓自己的名字響徹一郡之地。再參加科舉,憑著自己后世帶來的高原格局走個進士科,詩詞歌賦就看看誰還沒出頭就抄誰的。
直到他十二歲的時侯聽見父親和朋友聊天時說了句:“南邊又鬧了亂子,好像是叫是叫龐勛吧?”
那朋友回道:“是啊,你消息還真是靈通。不過那時去年的事了。聽說現(xiàn)在徹底舉了反旗了…”
宋修嚴(yán)剛開始沒回過味來,剛反應(yīng)過來就是腦子一頓。“龐勛……那這不就是唐末嗎?那我考個屁的進士科!我的小命休矣!”
宋修嚴(yán)在經(jīng)過開始的混亂之后有鎮(zhèn)定了下來。
反正自己便宜老爹是一郡副指揮使。自己的生命安全再怎么著也能有個保障……吧?
答案是否定的。龐勛叛亂是868年的事,那今年就是869年。而且自己家還在龐勛叛亂北邊。自家老爹可不是黔首百姓,結(jié)果過了一年才知道還能算是消息靈通,再加上燕郡的降水量相當(dāng)可以………
實錘了!我家在唐末北方最沒存在感且最魚龍混雜的遼東!
呵呵!
?。ès‵□′)╯︵┴─┴
我得自救!
“郎君,馬都牽過來了。”宋四樵一邊安撫著宋修嚴(yán)的坐騎一邊說著
宋修嚴(yán)回過神來“那些藥粉都處理好了?”
“全扔進河里了,那郎君是現(xiàn)在回去嗎?”宋四樵看著他。
“嗯回去吧”宋修嚴(yán)顯然沒太在意。
他們兩個一人三騎慢慢往懷遠城走去。
自打十二歲知道生在唐末時,宋修嚴(yán)就在想如何自救??婆e做官是走不成了,先不說自己還有幾首可抄的詩,就是自己寫的妙筆生花也未必能考得上。畢竟科舉在唐末都被上層所壟斷,要不哪來的黃巢李振?
猛將兄的路也未必能成,本來自己17歲長到1米88還是挺開心的。(古代身高不高主要是因為飲食不夠合理加上量小,當(dāng)然這里所說的是普通百姓和低級官吏。主角營養(yǎng)還是充足的。據(jù)說韋貴妃就身高1米9!也不知道她和唐太宗是什么個姿勢o_o ....)
結(jié)果一量自己老爹,2米1…一量自己弟弟,1米9…
弟弟他今年才13歲?。。?!
生在這個家庭我很抱歉。
而且自己又不太明白陣法。(嗯,對!這是主要原因,絕不是被打擊到了。嗯,就是這樣。)再加上自己百步只能10中七,而弟弟能十中九(主角以為百步穿楊才是射手的標(biāo)準(zhǔn))
猛將兄還是讓弟弟走吧。
發(fā)明東西和做生意就更別提了。自己前世一個文科生,理化公式是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做生意呢?自己前世還在大學(xué),說是社會小白不過分。讓小白跟老油條斗?洗洗睡吧,夢里啥都有。
思來想去還是走猥瑣發(fā)育流比較適合自己。
自家老爹現(xiàn)在是一郡軍政長官。籍貫雖說是建安州(大概位于營口蓋州)但在燕郡耕耘三代,頗有勢力。所以總的來說還是比相當(dāng)?shù)拇┰秸咔拜呌袃?yōu)勢的。
只是這燕郡并非是自家一手遮天啊……
塔塔塔塔………
“郎君!有騎兵來了,好像有四十幾匹馬!”
“騎兵?不好是契丹人!快跑!”話還沒說完,只見二十名契丹騎兵就沖到200步外。
主仆二人慌忙間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跑。
可這也跑不過?。∪思乙呀?jīng)開始沖起來了,而自己兩人才剛剛起步。
“殺了前面兩個人!首領(lǐng)有賞??!”
眼見契丹人越來越近,宋修嚴(yán)的心里就越是冷靜。穿越過來這么多年雖然沒上過戰(zhàn)場,但是武藝操練是一天不差,更何況殺頭什么也是見多了(主角不走猛將兄的路是因為邊地除非有大戰(zhàn)功否則很難出頭,而主角弟弟13歲不管是1米9還是十中九都屬于未來可期。在有限的資源下自然是集中在一點上)自己也殺過幾個亂匪流民。
宋四樵先是看見了前面的樹林,又扭頭看著后面的契丹追兵大喊“郎君,咱們的馬不如突厥狗的好,而且前面有片林子。不如我?guī)е@些突厥狗轉(zhuǎn)圈圈,郎君你繞道先回城吧!”說著又看向宋修嚴(yán),神情嚴(yán)肅。似乎只待宋修嚴(yán)說一聲好,便要沖向敵陣一般。
可是宋修嚴(yán)卻笑了。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郎君莫不是嚇傻了吧?宋四樵暗暗想到。不對!現(xiàn)在不是吐槽的時候!
“放箭!射死他們!”一個契丹頭領(lǐng)樣的人大喊。
“郎君!契丹狗就要追…”宋四樵一邊撥打雕翎一邊喊著。
“把火球箭給我”宋修嚴(yán)并沒有聽宋四樵說完。
“郎君,我們只有兩個人…”
“給我就是。還有誰說我們只有兩個人?”說完也不理宋四樵,搭上一只普通羽箭,回頭便射。
嗖~~
“?。。?!”
八十步外被射中眼窩的契丹騎兵發(fā)出一聲慘叫跌下馬去。
其他契丹兵沒有被這一箭嚇住,反而加快了速度。
宋四樵沒明白為什么郎君說這里不只他們兩個人,不過他也不需要明白,只要付從郎君命令就好了。腦袋里想著,手上也一點不慢。從背后包袱中拿出三只火球箭,遞了一只給宋修嚴(yán)。
眼見契丹騎兵已經(jīng)追上主仆二人,只差六十余步。
這時兩人以跑到樹林邊緣,只聽宋修嚴(yán)一聲大吼:“不能讓他們跑掉一個!”話音剛落,一隊騎兵隨之從林中沖出。
這只騎兵全身著皮甲,腰中別彎刀,背后背箭袋,手中拿角弓,每人戴黑色假面,披黑袍,坐下清一色的黑色良馬。雖然只有十余人,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不得不讓人贊上一句好兒郎。
突厥騎兵大驚失色,想要逃跑。宋修嚴(yán)搭上火球箭瞄準(zhǔn)那個契丹頭頭,喊了聲:“殺?。。 ?p> 嗖~~嘣~
黑色騎兵與火球箭同時殺出。煙未散,人已至。
沒有什么你死我活,沒有什么感人故事。自火球箭爆炸開始,就決定了這是一場屠殺。
突厥人的馬咴咴咴亂叫,而黑色騎兵的馬卻毫不慌亂,仿佛早已習(xí)慣一樣。
一場廝殺之后。
黑色騎兵摘下假面,翻下馬來。其中一人快步上前,抱拳單膝而跪“阿郎,敵人共二十人,四十匹馬。殺敵一十六人,俘虜四人,馬只抓到三十八匹。請阿郎責(zé)罰?!蹦球T兵說。
“我先前射落的突厥人呢?”宋修嚴(yán)面無表情地說道。
“回阿郎,已死,尸體也拖回來了”那騎兵似乎有點緊張。
宋修嚴(yán)自然知道他為什么緊張。
“受驚的馬確實難抓,就不算了。但保護不力你是難逃了?;厝プ灶I(lǐng)十五軍棍。”
“謝郎君責(zé)罰!”那騎兵松了口氣。
“把活得帶過來吧,我想認認他們?!彼涡迖?yán)依然面無表情。
看著郎君面無表情,宋四樵知道宋修嚴(yán)這是生氣了,連忙要把活口帶過來。不想那些黑騎更快,宋修嚴(yán)剛說完前半句就將四個活口押過來了。
宋修嚴(yán)看著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契丹頭頭,心里沒有一絲憐憫。蹲下身來,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從牙縫里蹦出字來。
“就你叫契丹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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