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目光轉(zhuǎn)向燕郡城里。
在張府與宋府之間,有一家酒樓喚作賣酒樓。名頭是從長安傳過來的,不過開酒樓的倒不是長安人,而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宋郎君承辦。
酒樓生意在遼西的名頭是格外的響亮,主要是宋修嚴(yán)用了不少后世的服務(wù)理念。當(dāng)然穿越者必備的利器炒菜也是必不可少。
唐朝土著可沒嘗過炒菜,這酒樓服務(wù)好質(zhì)量好又有曲又有舞,自然每天是人滿為患。
不過今天酒樓里空蕩蕩的。倒不是因?yàn)閯e的,而是今天被人包場了。
宋為義坐在二樓中間的位置,抿了口酒,看著窗外,突然眉頭一皺,問道“張參軍還沒到嗎?”
一旁的小仆不敢遲疑,“阿郎,口信已經(jīng)傳到張府上…”
“哈哈哈哈,宋太守,是某來遲了。就莫怪這小仆吧?”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上了二樓。拍了拍那仆人的后背但眼睛卻一直盯著宋為義。接著一屁股坐在宋為義對座。
宋為義臉色一沉,不過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張參軍還是如此雷厲風(fēng)行?!?p> “哼,我自認(rèn)為還是有精力為大唐多做些事的?!睆埖潞曷唤?jīng)心的說著,突然又話鋒一轉(zhuǎn)“宋太守,小郎君的騎兵看著頗為整齊,想來是太守親自操練的吧?”
宋為義眉頭一皺,抿一口酒。心里知道這是在試探自己,為的是推測這些契丹人的戰(zhàn)斗力和身份。
突然酒樓里響起音樂,正是大名鼎鼎的蘭陵王入陣曲。
“呵呵,不過是犬子自娛自樂的把戲罷了。實(shí)在入不得參軍法眼”
張德宏心中是一百個不信。一個膏粱子弟,先不說能把軍士練的軍容齊整,能服眾都難。你讓一啥也不懂的大爺去指揮從尸山血海爬出來的老兵那比登天還難。
不過這種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嘴上說著“小郎君真是天縱奇才,不過即使如此,契丹人也不可不防啊!幾年前查哥部敗走遼西,沒想到不到幾年就敢深入燕郡?!?p> 張德宏看著宋為義,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等著太守大人一聲令下突擊查哥部呢。
宋為義知道這是張德宏想撈點(diǎn)官位給手下小弟做做,只要自己一答應(yīng)就可以多出一只“臨時軍隊(duì)”,可遼西這種情況可能裁撤軍隊(duì)嗎?不可能,那只能是斷人生路,斷人官路。
不過宋為義并不擔(dān)心這種事情發(fā)生。
“不錯,查哥部是越來越放肆了。不過燕君遠(yuǎn)離內(nèi)地,軍士、糧草不足。再加上契丹騎兵來去如風(fēng),難以傳遞消息……”
“應(yīng)當(dāng)組建一支大軍聚而殲之!”
“應(yīng)當(dāng)組建一支精騎襲而擾之!”
宋為義與張德宏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不過酒樓的聲音一直沒斷。就在兩人沉默的同時蘭陵王入陣曲也進(jìn)入了高潮。
尖銳,激烈,放佛是在映射兩人。
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沉重,眼神越來越尖銳…突然琴弦斷了……
世界仿佛停頓了一下,沒有人會在乎那個樂手,因?yàn)榫茦侵心軌蛉胙叟c被入眼的只有宋為義與張德宏。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黑甲精騎出現(xiàn)的可真是時候!每個五六年練不出來吧?你宋為義果然也不是胸?zé)o大志之人,今日是你棋高一著,我張某人告辭。”不等說完,張德宏一摔酒杯便奪門而出。
雖然張德宏誤會了一些東西,但宋為義沒有解釋。政治就是這個樣子,不看你說了什么只看你做了什么,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
既然已經(jīng)挑明了,那就是你死我活,畢竟燕郡城是容不下兩只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