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宿靳琛顯然不是有耐心的人。
他之前是那樣的天之驕子,一場車禍讓他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年還不夠,還讓他變成了個殘疾人,這讓他怎么能接受?
所以他每次看著自己的腿時,眼中都是厭惡。
連帶著也遷怒了來給他做復(fù)健的醫(yī)生,四十多歲的人在宿靳琛的黑臉和壓迫的氣勢下汗如雨下,手中的動作也一直在抖。
宿靳琛看著醫(yī)生動作不利索,自己心中就更煩了,這樣惡性循環(huán)之下,怎么可能做好復(fù)健。
今天的復(fù)健也是同往常一樣,宿靳琛見前幾次復(fù)健都沒什么用,自己也想隨便敷衍一下了事。
總歸這復(fù)健醫(yī)生是老爺子給他找過來的,能把那邊糊弄過去就行。
那醫(yī)生感覺到了今天比往常還要不配合幾倍的宿總,只覺得宿老爺子絕對不會讓他好過了。
而一旁的盛念瑤看到這邊的情形,一雙秀眉微微皺起。
她之前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啥也沒干,唯獨這按摩復(fù)健的技術(shù)倒是學(xué)了不少。
精神病院里都是瘋子,動不動就要動手。她一個女人,第一天就被那些人打的幾乎爬不起來。
病院的醫(yī)生許是得了盛家的指示,給他身邊安排的又都是有些暴力傾向的瘋子。她總不能讓自己生生被打殘,就只能自己偷偷學(xué)一點。恰巧當(dāng)時還有一個之前是醫(yī)生的,見她對這個有興趣,就將自己會的悉數(shù)教她。
所以此時盛念瑤一看到那醫(yī)生的手法,就知道他那復(fù)健做的是一點用也沒有的。
原本她也不該管這事,宿靳琛的腿能不能恢復(fù)和她其實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可是想起昨天宿家還在酒店里抓住了盛念瑤和仲軒任,她便心頭一動,上前道,“要是宿總愿意相信我,不妨讓我試試?!?p> 宿靳琛原本還皺著眉頭,想讓這沒用的醫(yī)生手上動作快一點結(jié)束,就聽到盛念瑤這樣講。
他抬起頭看向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盛念瑤,挑了挑眉道,“你還會這個?”
“宿總大可以讓我試試,總歸宿總也不會少塊肉不是?”
宿靳琛聞言,就給那醫(yī)生使了個眼色,讓他走到一邊去,“那就有勞盛小姐了?!?p> 盛念瑤洗了手,看著自己面前這雙修長白皙的腿,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宿靳琛做植物人的這里面雖然一直躺著,但是每天都有護工給他悉心照料,所以他腿上的肌肉都沒有怎么萎縮,任誰來看,都不會讓人想到這是一雙站不起來的腿。
搖了搖頭,盛念瑤將自己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驅(qū)散后,便開始認真的給宿靳琛揉起腿來。
盛念瑤那雙白嫩細膩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她那雙手到過的地方,都讓宿靳琛感覺到十分的舒服,他腿上一直折磨著他的似有似無的酸痛一瞬間仿佛也都消散不見了。
宿靳琛不自覺就閉上了眼睛,等他再睜開眼時,面前的盛念瑤不知道已經(jīng)為他按摩多久了。
她額頭上都冒出了點點的汗珠,臉頰也有些紅,從她白皙的臉透出來,讓她像是水蜜桃似的。
心隨意動,在宿靳琛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時,他就已經(jīng)伸手將盛念瑤額頭上的汗珠拂去了。
感受到盛念瑤臉上的溫?zé)釙r,宿靳琛才回過神來,他像觸電般收回手。
這一連番的動作自然被盛念瑤察覺,她開口說道,“宿總醒了?再等等,還有幾分鐘就好了?!?p> 見宿靳琛點頭,她便繼續(xù)專注于手中的事情了。
盛念瑤不再開口,宿靳琛自然也無話可講,兩人間的空氣又安靜下來,客廳中只有盛念瑤偶爾拿藥的聲音。
宿靳琛還仔細看了盛念瑤的眼神,想著若是盛念瑤對他的腿露出半分嫌棄的神情就讓她滾出宿家。
可盛念瑤沒有,她始終眼神沉靜,沒有露出任何其他不必要的神情。
又過了一會,盛念瑤總算結(jié)束了。
她喝了一口旁邊女傭給她倒的水,長呼出一口氣,“好了,這樣每天做一個小時的復(fù)健,一個月就能完全好了?!?p> 聞言,宿靳琛眼中滿是詫異。
之前國外最好的醫(yī)生都說,就算情況樂觀,他的腿也至少得三個月才好。他記得盛念瑤好像沒有學(xué)過醫(yī)吧?她怎么就敢這么說?
但是腿上明顯比之前好很多的感覺又讓宿靳琛不得不信盛念瑤的話。
“等我腿好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p> 聽到宿靳琛的話從旁邊傳來,詫異的人便成了盛念瑤了。
她還以為宿靳琛是那種只知道剝削的冷血資本家,她這樣主動湊上去幫忙的他應(yīng)該覺得理所當(dāng)然才對,沒想到還要滿足她的要求嗎?
但是宿靳琛都開口了,盛念瑤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宿氏集團總裁的承諾,可是非常值錢的。
盛念瑤點點頭,謝過宿靳琛,看時間也不早了,她便想站起身來回房休息。
她方才為了方便給宿靳琛做復(fù)健,一直蹲在地上,現(xiàn)在腳幾乎都沒有知覺了。于是當(dāng)她想要起身的時候,便整個人腿一軟,竟直直地摔到了宿靳深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兩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
兩人都已經(jīng)洗過澡,身上穿著軟薄的家居服,彼此的體溫透過一層薄薄的布料清晰的傳到對方的身上。
就算是之前和仲軒任訂婚的時候,她也沒有和他有過太多的親密舉動。所以今天是盛念瑤第一次和一個成年男人靠的這么近。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宿靳深腹肌的形狀。
意識到這一點的盛念瑤臉刷的就紅了,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宿總,我可能是蹲的有些久了。”
被她壓在身下的宿靳深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怒意,反而眼神中有意味不明的幽深。
聽到盛念瑤和自己道歉,他這才勾起嘴角,語調(diào)微微上揚,“無礙,只是,盛小姐要一直趴在我身上嗎?”
盛念瑤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和他道歉,整個人還趴在他的身上。盛念瑤的臉更紅了,正要撐著手從宿靳深的身上爬起來,就聽到門口傳來動靜,宿老爺子回來了。
因為盛念瑤倒下去的時候是趴著倒下去的,所以現(xiàn)在她的姿勢就是面朝著宿靳深,一雙手還好巧不巧的撐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