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之前他讓派去暗中保護盛念瑤的人的電話。
當(dāng)時他心臟便猛地抽緊。
當(dāng)聽到盛念瑤被不明身份的人跟蹤的時候,他更是感覺整個人都要透不過氣了一樣。
他讓保鏢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警醒著,自己借了下屬的車,在深夜開了過來。
在路上,他想了許多。
之前將盛念瑤趕出宿家的時候,他沒讓人撤了保鏢。
現(xiàn)在他們漸行漸遠,他依然是把那保鏢留著。
不是為了監(jiān)視什么,他們分開以后他便再沒有主動過問盛念瑤的事情。
只是心里總覺得,還是得確定她的安危才好。
明明他們幾乎已經(jīng)毫無瓜葛。
也幸好是他那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心思,才沒讓今天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當(dāng)他聽到保鏢和他說,那個兇手拿著刀刺向盛念瑤的時候,他感覺那刀是直接刺進了他的心里。
幸好,那個保鏢止住了那人。
他這才又活了過來。
平常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今日一路飆車,竟然不到十分鐘就趕了過來。
一來,便看到盛念瑤癱坐在地上,膝蓋上滿是擦傷。
他心如刀絞。
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前輕輕把她扶起來,再溫聲安慰她,告訴她一切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讓她不要害怕。
可是他不能。
他沒有任何的立場。
甚至他會擔(dān)心,會不會下一秒謝一欽便會突然從哪個地方冒出來。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他什么都不是。
可是心中再如何酸澀,他都沒有驅(qū)車離開。
而是緩慢的跟在她的身后,明亮的車燈照亮她前進的路。
他也會想,自己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過于卑微了。
明明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卻偏偏栽在了一個盛念瑤身上。
甚至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悄然攻破的他的所有防備,讓他的心亂的一塌糊涂以后又灑脫的離去。
他向來殺伐果斷。
唯獨對她卻做不到?jīng)Q絕。
好不容易看著她進了家門,他驅(qū)車離開。
時間早已過了轉(zhuǎn)鐘,回到家時距離他第二天的起床時間也沒有幾點了。
他的睡眠一向不好,往常睡前小酌一杯,也能勉強入睡。
今天卻徹夜難眠。
一邊因著今天盛念瑤的事情而后怕著,一邊又唾棄自己。
只怕她現(xiàn)在,正和謝一欽尋求著安慰吧?
宿靳琛閉上了眼睛。
另一頭,盛念瑤明明身體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眼睛卻始終睜著。
膝蓋上鮮明的痛感不斷的提醒著她,今天她經(jīng)歷了什么。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至今都不能緩過來。
睡不著她便打開手機,畫面依然是她給宿靳琛打電話的界面。
她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原本她以為沒打通的電話,居然是已經(jīng)接通了的?
但是不到一分鐘她便掛了。
莫名的,盛念瑤便想起了今天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影的那個保護她的人。
之前她有一次,差點在停車場被人暗害。
當(dāng)時宿靳琛便說會派人在她身邊保護她。
會是他派的人嗎?
還有那輛一直不遠不近跟著她的車,她也覺得很不對勁。
她心里那點隱秘的期盼總覺得好像和宿靳琛有些關(guān)系。
但是轉(zhuǎn)頭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今她又是宿靳琛的什么人?人家憑什么大半夜不睡覺過來保護她?
簡直癡人說夢。
第二天又到了劇組,她膝蓋上的上馬上引起了謝一欽的注意。
倒不是她想故意把傷口露出來,只是今早去的診所,那醫(yī)生給她上了一層看起來便嚇人的紫藥水,又叮囑她一定要讓傷口透氣,她這才頂著兩個紅膝蓋出來,被劇組的人當(dāng)作猴子圍觀。
平常謝一欽一直圍著她轉(zhuǎn),劇組的人害怕謝一欽,便不敢跟她有太多交集。
所以劇組的其他人,對她除了好奇,沒有太多的感覺。
此時她腿傷了,他們也不敢上前來過問,只敢在一邊悄悄看著。
謝一欽自然和他們不同。
她一來就不停拉著她問東問西,生怕她跑了似的。
她沒把昨天的事情告訴她,怕他多余擔(dān)心,又生出其他的事情來,便只說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謝一欽眼神暗了暗,臉上的表情有些生氣,“那你走路可真太不小心了,能把腿摔成這樣。”
盛念瑤他自然是知道的,平常從來不是性格跳脫的人,走路絕不會這么不小心。
那傷口一看就是拼盡全力跑步摔倒才能摔出來的。
可是對面的人卻是并沒有要和她說的意思。
此時看著謝一欽似乎生氣了,她也只是打著哈哈掩飾過去了。
謝一欽就很不高興了。
謝一欽不高興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她今天并沒有開工。
他的原話是,“你的腿都這樣了,還能呈現(xiàn)出最完美的結(jié)果嗎?你先回家休息吧。”
她還想辯解兩句,她是腿傷了又不是不能說話不能有表情了,哪里會影響。
可是生氣的謝一欽聽不進任何的話。
她就只好作罷,在謝一欽的不能拒絕的“盛情邀請”下,怎么來的又怎么回家了。
宿靳琛摩挲著手上一個外殼精美的藥膏盒,臉上的表情滿是煩躁。
昨日盛念瑤的腿摔成那樣,如果不能好好處理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可是他自然是不會自己給她送。
旁邊的王巖已經(jīng)從和那些保鏢閑聊的時候,得知了昨晚的驚險事情。
以他一百四的智商一想,他便猜測他們宿總是拉不下臉去給盛念瑤送藥膏了。
想到林夕是盛念瑤的閨蜜,王巖試探性的開了口。
“宿總,要不我替您去把藥膏送給盛小姐?!?p> 旁邊的男人一記眼刀飛過來,“誰說我要把藥膏送給她?”
王巖迫于他的威壓,只得閉上了嘴。
可是辦公室里還沒安靜又多久,宿靳琛卻自己又開口了。
他把手中的藥膏放在桌子上,用眼神示意了身邊的人。
“去吧,如果能順利讓她不知道是我送的話,這個月獎金翻倍?!?p> 王巖瞬間眼神一亮。
打工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