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人見那人倒在水里了,又看到盛念瑤的樣子,一下子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人連忙上前將水里的人搬出來,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肚子上的那個血口。
他瞬間怒了,一個箭步上來便狠狠甩了盛念瑤一巴掌。
盛念瑤嘴角有血流下,整個腦子都嗡嗡的。
“你們?nèi)グ牙洗笏偷结t(yī)院里再回來,我來收拾這個婊子?!?p> 那些人全部出去了,浴室里便只剩下盛念瑤和面前的男人。
盛念瑤此時幾乎連握著那小小一塊玻璃碎的力氣都沒有,她渾身各處都極其難受,方才挨了一巴掌的腦袋更是要從中炸開一般。
下唇已經(jīng)被她咬出了血,看著面前帶著兇惡的表情,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盛念瑤眼中泛起絕望。
“宿阿姨,你現(xiàn)在在家里嗎?”
宴會上的氣氛照舊,讓人心醉的音樂聲中混和著各種香水的氣息,玻璃杯相碰的叮當(dāng)聲四處響起,人人都抓著這個機(jī)會盡快的擴(kuò)大自己的交際圈。
蘇泱泱看了看時間,想起方才仲軒任和自己說的,他們已經(jīng)成功進(jìn)了盛念瑤的酒店房間,她臉上盡是得意。
但是玷污盛念瑤只是第二步,她還得讓宿靳琛徹底厭棄了盛念瑤才好。
那頭的宿夫人接的很快,一聽是她的聲音,語氣都變得柔和起來。
“是啊,泱泱有什么事嗎?對了,前天靳琛的爸爸從云南帶回來幾包特別好的花茶,到時候你來阿姨家?guī)б稽c(diǎn)回去,喝了對身體也好的?!?p> 宿夫人對蘇泱泱說話和對盛念瑤說話時判若兩人,她幾乎已經(jīng)把前者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兒媳婦。
蘇泱泱聲音中帶著笑意,“那我就先謝謝阿姨了,是這樣的,我前天上街的時候,看到一家店里的披肩特別好看,就想給您和我媽媽各買一條,不知道阿姨等會有沒有時間,出來和我一起去挑啊?”
宿夫人聞言,便很快答應(yīng)了。
蘇泱泱和她約了時間,便將電話放下,又給仲軒任發(fā)了消息。
“等會完事以后,把盛念瑤丟到酒店后面那條街上?!?p> 放下手機(jī),蘇泱泱冷哼一聲。
她要讓盛念瑤的丑態(tài),被宿夫人親眼看見。
宿靳琛和謝一欽聊了半天,一時間竟也沒注意到時間。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將近過去一個小時了。
這還是謝一欽提醒他的,“宿總離開盛小姐那么久,想必盛小姐也等急了,我就不繼續(xù)打擾宿先生了?!?p> 離開謝一欽,宿靳琛便朝著樓上走去。
還未到房間時,他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硎⒛瞵幩盒牧逊蔚慕新暋?p> 他臉色瞬間一變,馬上推開門走進(jìn)去,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幾乎讓他的血液逆流。
盛念瑤身上幾乎沒穿什么衣服,雪白的肌膚上處處都是紫紅的手印,她身上一個渾身各處冒著血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正目眥欲裂的掐著她的脖子。
盛念瑤的表情痛苦不堪,眼神都渙散了,她布滿血液的手上似乎還緊緊攢著什么,一下一下無力的往身上的男人戳去,卻終是因為實(shí)在沒力氣了,無法阻止身上人瘋狂的舉措。
宿靳琛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前,一腳將那個男人踢開,又狠狠的踢了一腳那個男人的下體。
房間中響起那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宿靳琛幾乎是雙手顫抖著,將還坐在滿是淡紅色的水的浴缸中的盛念瑤抱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口中不停的呢喃著。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p> 盛念瑤在他懷中劇烈的咳嗽著,似乎要將自己的心頭血都咳出來似的。
她手中還死死攢著什么,鮮紅的血液從她的掌心中流出。
宿靳琛瞳孔猛地驟縮一下,輕輕將她的手掰開,看到里面一塊玻璃的碎片幾乎已經(jīng)被她攢進(jìn)了肉里。
他想將那塊玻璃拿來,盛念瑤卻怎么也不愿意放手,還不停的說著,“別過來?!?p> 宿靳琛從未如此恨過自己。
若是他方才早早的便上來看她,盛念瑤又怎么會受到這樣的遭遇。
天知道他方才進(jìn)門看到那樣的畫面時心中有多痛。
盛念瑤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感官,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抱著他的人是誰。
宿靳琛不知道她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抱著她的力道也不敢太緊,用了些力將她手中沾滿紅色的玻璃碎片拿開,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將她整個人裹住。
接著,又給王巖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做完這些,宿靳琛才將眼神又投向地上的人,他走上前去,眼神像是地獄里的動一樣陰沉。
他還看到那人的口袋里還裝著一把彈簧刀。
宿靳琛甚至都不敢去想,若是他方才來的再晚一些,這把刀會不會插進(jìn)盛念瑤的身體里。
他將那把刀拿起,眼神沒有一絲溫度的看著地上像一攤爛泥般臉色灰暗的人,將彈簧刀精準(zhǔn)的插進(jìn)了他身上。
地上的人發(fā)出一聲悶哼,劇痛讓他終于沒了意識。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溫嶺跑進(jìn)門來,看著宿靳琛手上抱著的盛念瑤,臉色大變。
“這是怎么回事?”
回應(yīng)他的是宿靳琛狠狠一記眼刀,“我倒是想問你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宴會廳里竟然會混進(jìn)來這樣不相干的人?”
宿靳琛的語氣中滿是怒火,溫嶺看著他的樣子,只覺得認(rèn)識他這么久以來都沒有看他打過這么大的火。
“將地上這個人關(guān)起來,不要動他,等我之后再來處理?!?p> 說完,留下溫嶺在房間里,宿靳琛抱著盛念瑤出了門,從特殊通道去了地下車庫,王巖已經(jīng)
在那里等著了。
看著他懷中的盛念瑤,王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給他們打開車門,開車像醫(yī)院疾馳而去。
宿靳琛給盛念瑤緊了緊外套,埋進(jìn)她的脖頸中,她皮膚傳來的冰冷的觸感讓他感到心慌。
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慌亂過。
他害怕看到盛念瑤的傷口,害怕盛念瑤清醒以后告訴他,她方才在那間房間里經(jīng)歷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