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瑤越是這樣堅強(qiáng),他便越是心疼。
他幾乎無法想象,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盛念瑤到底是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事情,才能讓她有一顆這樣強(qiáng)大的心臟。
他很想回到過去,在盛念瑤還是柔軟弱小的時候抱抱她,做她的羽翼,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經(jīng)歷一次艱難以后破繭成長。
宿靳琛閉了閉眼睛,幸好現(xiàn)在也不算太晚。
從今往后,他會給盛念瑤掃清一切障礙,讓那些不長眼過來招惹她的人都知道后果。
盛念瑤給宿靳琛發(fā)完消息,見那邊久久沒有回復(fù),便放下手機(jī),看著林夕又殷勤遞過來的一個剝好的橙子,臉上的痛苦面具再也遮不住了。
“夕夕,我真吃不下了?!?p> 林夕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竟是又要哭。
“瑤瑤,我就知道你還在難過……”
要不是身上還痛著,盛念瑤真想捏住林夕的肩膀狠狠搖兩下,跟她講“你清醒一點!”
幸好,門口進(jìn)來的人將盛念瑤從痛苦中解放出來。
謝一欽眼里滿是擔(dān)憂,“念瑤,你還好吧?我聽溫嶺說你昨晚差點遇害,可給我嚇?biāo)懒?。?p> 因著方才林夕的事,現(xiàn)在她看謝一欽便是像看救星一般,看著他的眼神要格外熱切。
“我沒事,就是身上破了點皮而已,你來的正好,快吃橙子。”
她接過林夕手中的橙子,塞到謝一欽手上。
后者不明所以,但還是好好的拿著了。
“好好的宴會,怎么會讓那種人進(jìn)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主使的。”
謝一欽臉上的表情頗為憤慨,看著他這樣,盛念瑤的心里劃過一道暖意。
“宿靳琛他們已經(jīng)去查了,不久以后估計就能有結(jié)果了?!?p> 其實她心中倒是隱隱有一個猜測,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也就不能亂講。
謝一欽點點頭,“那就好,你以后也小心一點,上次是晚上從劇組回家差點遇害,這次在人那么多的宴會里竟然也差點出事了,星升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給你好好安排幾個保鏢?!?p> 盛念瑤微微一怔,上次她從劇組晚上走夜路回家的事情似乎并沒有告訴謝一欽,那他現(xiàn)在是怎么知道的?
或許是林夕告訴他的?
疑影在心中一閃,又很快被她壓下。
她還是很相信謝一欽的,他對她一直不錯,和他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也挺輕松的。
盛念瑤笑了笑,“就算再怎么防范,有心之人想動手也總能找到破綻,這次到底也沒出什么大事?!?p> 謝一欽揉了揉太陽穴,似乎被她這樣的話氣到了。
“還沒出什么事?我可是問醫(yī)生了,十幾處玻璃劃痕,每一處都兩三厘米,你這還叫沒出什么事?你的“出事”是不是非得等缺胳膊短腿了才叫出事???”
他臉上表情憤憤然,似乎若不是盛念瑤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他就要來揍她似的。
林夕在這一上午了,難得找到一個和她同仇敵愾的,便不住的點頭,還幫腔了幾句。
盛念瑤只得縮著脖子聽著他們的數(shù)落。
看著盛念瑤一聲不吭的聽著他講話,似乎真的聽進(jìn)去了,謝一欽這才罷休,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
“原本打算等你好了再跟你講的,但是你現(xiàn)在這樣活蹦亂跳的我就今天順便和你說了。就是我之前的那首mv,有一個國外的大導(dǎo)……”
謝一欽將那天和宿靳琛說的話又完完整整的和她說了一遍,最后又問了一下她的想法,“現(xiàn)在那個導(dǎo)演等著我答復(fù)呢,你有想法嗎?”
他看著床上似乎在認(rèn)真考慮的盛念瑤,冷哼一聲,“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圈內(nèi)可還有無數(shù)女演員等著被我推薦呢。”
盛念瑤聞言,連忙笑道,“謝大歌手都這樣問我了,我怎么好拒絕,我只是在想這部戲的檔期會不會和云煙的撞上?!?p> 她可是絕對不會去軋戲的。
“這個你放心,那個導(dǎo)演只是先有一個想法,要是真想開拍,至少要等到明年呢?!?p> 盛念瑤這才松口氣,點點頭道,“那我當(dāng)然愿意?!?p> 謝一欽也沒有來多久,畢竟以他當(dāng)前的地位,每天都是很忙的。
他坐了沒半個小時就趕通告去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盛念瑤心中卻莫名有些不踏實。
但是她也想不到原因,便也干脆不再去想了。
只是病房內(nèi)的兩人都不知道,走出病房的謝一欽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眉眼間是怎么都解不開的濃霧。
盛念瑤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的消息,到底還是被蘇泱泱知道了。
她臉色灰敗,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心中的不安在得知昨夜的那幾個人都被宿靳琛抓到的時候到達(dá)了極點。
她顫抖的拿出電話,撥通了仲軒任的手機(jī)。
那頭的人聲音怪異,透著一些軟綿綿的尾音。
蘇泱泱一下子就崩潰了,“你能不能別再吸了!”
都這個時候了,仲軒任竟然還有心情吸毒。
她的聲音透著些歇斯底里,仿佛從喉嚨中怒吼出來的一般,尖利又難聽。
“就是因為你當(dāng)時那種時候還回去吸毒,現(xiàn)在那群人都被抓起來了,我告訴你!我們完了!我們就要完了!都怪你!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那頭的仲軒任滿口的白粉,他呼了一口氣,白色的粉末瞬間飄在空中,又很快消弭不見。
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因為毒品的作用,他此時的意識其實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
“我仲軒任,早就被你和那個賤女人給毀了。”
“真是好笑啊,因為這個東西,我被你們弄成了什么鬼模樣!”
他說著,看了眼手上的白色藥包,將其狠狠向空中扔去。
白色的粉末灑在在水泥地上,和灰塵混和在一起。
仲軒任表情瞬間慌亂,他向前撲去,像一條狗一樣,用鼻子和嘴在那一小塊地上吸嗅。
這頭的蘇泱泱感受到那頭的動靜,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想要干嘔的欲望。
仲軒任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回應(yīng),她只得無力的放下手機(jī),臉上滿是濃濃的脫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