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視頻放完宿靳琛臉色已經(jīng)暗沉如水。
“這是一個匿名的人直接發(fā)到我郵箱的,是蘇泱泱動的手?!?p> 溫嶺臉色也不好看,他還查到,蘇泱泱就在宴會的大廳上對著一杯酒下的藥,那些看監(jiān)控的人和現(xiàn)場的安保竟然半分都沒發(fā)覺。
到底也是他的錯漏。
“要和念瑤說嗎?”溫嶺又開口問道。
宿靳琛斂眸略思索了下,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的樣子,搖了搖頭。
“先不必和她說,把仲軒任抓起來,讓他認(rèn)罪,其余的事情一切等我來處理?!?p> 說著,宿靳琛又掃了一眼那邊地上幾個幾乎奄奄一息的人,“將這幾個人也好好的關(guān)在這里。不死就行了?!?p> 顧清是在醫(yī)院的樓下碰到宿離的。
自從一年前一別,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了。
原本他漸漸有人氣以后,還想著看在什么活動里能不能碰上對方。
卻得到了對方退圈的消息。
宿離看著比從前氣質(zhì)更穩(wěn)重了些。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fēng)衣,帶著墨鏡,手上拿著一束還帶著些水汽的向日葵,皺著眉頭看著手機。
面前的人和從前眼神慵懶恣意笑著的人影重合,顧清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于灼灼,宿離抬起眼看到了他這個方向。
他肯定認(rèn)出他來了。
顧清可以確定,就算他現(xiàn)在臉上還戴著口罩,可是他就是確定,宿離能認(rèn)出他來。
他張了張口,想要打個招呼,對方卻很快把眼神移開,眼神冰冷而疏離。
顧清一下子定在原地,眼中閃過受傷。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這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畢竟,?dāng)初是他先說的分開。
收拾好了心情,顧清也走進了醫(yī)院。
今天他來,是要看盛念瑤的。
他昨日也在宴會上,后來被溫嶺的人請出去的時候腦子還是懵懵的。
托人一問才知道,是星升的一個女藝人差點遇害了。
他又一打聽發(fā)現(xiàn)竟然是盛念瑤。
于是今天一早就趕緊過來了。
病房在五樓,電梯狹小,就算顧清再不想視線也總是難免落到宿離的身上。
對方戴著墨鏡,他看不清楚對方的神情,可是他就是莫名的知道,對方現(xiàn)在心中應(yīng)當(dāng)是煩躁的。
想來也是,如今他一定很討厭自己,怎么能忍受和自己在這樣一個封閉的房間里。
電梯門一開,宿離便抬步出去了。
離開那人的目光,他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顧清比以前瘦了許多,更凸現(xiàn)了他那靈秀的五官。
他早就聽說,對方現(xiàn)在也算混出了些名堂,也是應(yīng)該的,他有天賦又肯努力,性子也好,招那些導(dǎo)演喜歡。
宿離閉了閉眼,不愿再想,進了病房當(dāng)中。
宿離進去的時候,盛念瑤剛換好藥,見他來了目中染上驚訝的神色。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還在國外嗎”
當(dāng)初宿離退圈,便是因為他父母要他去接管他們家在美國的家業(yè)。
宿離看了眼她身上的病號服,“肯定是回來看看你啊,這才多久沒見,你就能把自己弄進醫(yī)院里了?”
盛念瑤作勢要打他,“你少來?!?p> 宿離怕她扯到身上的傷口,連忙乖乖交待道。
“我在國外水了這幾個月,讓我爸媽成功看出來我的確不是什么經(jīng)商的料,便又讓我回來自己琢磨了?!?p> 其實不止如此,他在國外的時候,被他父母拉去看了不少心理醫(yī)生,說著一定要治好他這個“同性戀”。
幸虧國外的醫(yī)生都比較開明,沒像他在國內(nèi)看的那些滿口鬼話的庸醫(yī),反而勸起了他父母。
他父母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被好幾個醫(yī)生勸了,又自己上網(wǎng)看了不少資料,這才終于相信同性戀是與生俱來的,和異性戀沒什么差別,而不是一種病,這才終于松了口,放他回國了。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對著顧清到底是一種怎么的感覺,但是從前的那些美好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沒有誰能抹去。
盛念瑤聞言這才點點頭,兩人正聊著,顧清拿著一個水果籃走了進來,看到床邊的宿離,似是被嚇了一跳,可還得強裝鎮(zhèn)定,走近和盛念瑤打了招呼。
“怎么一點小傷,你們倒是全都過來了?!?p> 盛念瑤笑了笑,有些無奈,正好兩人都在這里,她就順口介紹道。
“宿離,這個是顧清,現(xiàn)在和我一樣在星升的?!?p> “顧清是知道宿離的吧?好像你之前還和我打聽過?!?p> 她之前和顧清再一個組里演戲的時候,對方知道她以前當(dāng)過宿離的經(jīng)紀(jì)人,問過她宿離的事情。
顧清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慌亂,看了看旁邊的宿離,又很快收回眼神,小聲囁嚅道,“是,是知道的?!?p> 宿離卻是冷哼一聲,沒有開口。
看到他這個樣子,顧清臉上的神色更難看了。
盛念瑤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但是也沒有細(xì)問,和他們又聊了一會就把他們都趕走了。
幾乎見了一個上午的人,她也累了。
昨天她被下的的那個藥似乎還有副作用,讓她老是有困意。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蘇泱泱當(dāng)時遞給她的一杯水。
當(dāng)時她沒有注意,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當(dāng)時喝完了那杯水以后,蘇泱泱的表情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而且她昨日里在宴會上喝的那些酒水,要么是宿靳琛給她拿的,要么是她自己去臺子上拿的,都不可能出問題。
論動機,論手段,似乎除了蘇泱泱,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出來。
盛念瑤心中幾乎要斷定那人是蘇泱泱,憤怒的情緒在心頭瘋長。
她自認(rèn)為,從來沒有主動出手傷蘇泱泱過,可是這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一次更過分,居然直接給她下了藥。
她原本想直接報警,卻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吃沒有證據(jù),便打算先和宿靳琛講講,讓他先著重查一下。
盛念瑤對宿靳琛信任,也能肯定對方一定是會站在她這邊的。
正拿出手機,卻突然接到了溫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