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人都在看著。
坐在下面的蘇泱泱看著盛念謠一步步向前的動作,指甲嵌進(jìn)了肉里。
不是說已經(jīng)吃了那些東西嗎?
怎么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呢?
盛念謠停在宿靳琛后面,一只手緊緊的抓著婚紗,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宿靳琛的肩膀。
肩膀上真實(shí)的觸感傳來,宿靳琛的心臟停跳一拍。
看著盛念謠的影子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宿靳琛小心翼翼的轉(zhuǎn)身去看盛念謠,像是怕驚動自己的珠寶。
兩個人只是對視一眼,宿靳琛微微挑眉,眼眶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盛念謠低頭扯了扯自己的婚紗,“好看嗎?”
“好看。”
宿靳琛似哭非哭,側(cè)頭打量了盛念謠很久,緊緊的把盛念謠抱緊了自己的懷里。
臺下的掌聲不斷。
林夕拉著王巖的西裝擦眼淚,一雙眼睛哭的紅彤彤的。
耳邊的掌聲像是炸彈一樣讓蘇泱泱所有的驕傲在一瞬間跌落。
只能抓著自己的手機(jī),像是無事發(fā)生一樣,拍著臺上人的照片。
盛念謠被宿靳琛的力氣勒得喘不過來氣,只能用手輕輕的推他。
可是肩頸處卻被燙了一下。
眼淚太燙了。
宿靳琛的眼淚太重了。
盛念謠只覺得他的眼淚是打在了自己的心上,讓自己原本已經(jīng)成了死灰的心突然生了根,發(fā)了芽,多出來了一些活下去的心思。
“你好重?!?p> 盛念謠似嗔似嬌的埋怨。
宿靳琛趕緊站穩(wěn)了身子,牽著盛念謠的手走到了司儀的面前。
想起來剛才王巖的叮囑,司儀特意看了看盛念謠的臉色,確實(shí)是有些灰白,就算是臉上厚重的妝容,也掩飾不了她的虛弱。
“宿先生,您愿意娶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女士,作為您的妻子嗎?”
聲音太大,整個大廳都回蕩著司儀的話。
宿靳琛轉(zhuǎn)身看著盛念謠,“我愿意,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我將違背人類的本性,一生只忠于你一個人?!?p> 宿靳琛的眼神灼灼,盛念謠的眼淚從眼眶中落下。
司儀不敢耽擱,趕緊開口,“那盛女士,您愿意嫁給您身邊這位帥氣的男士,作為您的丈夫嗎?”
盛念謠只覺得喉嚨處一股血腥味洶涌而來。
眼神震驚的看了眼宿靳琛,扯了扯嘴角,忍住了所有的翻騰,依舊是笑容清淺。
“我愿意?!?p> 臺下掌聲雷動,蘇泱泱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撐到最后,賓客盡歡的歡聲笑語中,落荒而逃。
怎么可以?
宿靳琛怎么可以就這樣娶了盛念謠那個賤人!
明明今天穿著婚紗的人應(yīng)該是她的。
宿家的少夫人只能是她蘇泱泱。
而戒指套在手指的瞬間,盛念謠的力氣徹底消失,雙腿癱軟下來的瞬間,被宿靳琛緊緊的抱住。
一時間,四處慌亂。
下面的人探頭探腦,林夕沖開人群跑了上去,王巖聯(lián)系了醫(yī)院,宿靳琛看著盛念謠嘴角的鮮血喪失了全部的理智。
“念謠,你別嚇我。”
婚紗上早就不是潔白的顏色,滴滴的鮮血極致絢爛,就像是今天的婚禮一樣。
蘇泱泱剛剛走到了門口就聽見了里面的動靜,腳步停下來,可是卻沒有回頭。
就說這個賤人不可能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
蘇泱泱滿臉得意的看著自己剛才拍下來的照片,遲早有一天宿靳琛的懷里抱著的是我。
再也不會是其他人。
宿靳琛在病房外著急的等待著消息,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焦灼。
“宿總,要不然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p> 王巖站在旁邊看著宿靳琛一臉疲憊的樣子,開口勸她。
“我等著她。”
林夕回頭看了眼宿靳琛,身上還穿著剛才的禮服,可是臉上卻沒有了剛才的肆意瀟灑。
只是這樣的場景就讓林夕心口發(fā)酸,索性轉(zhuǎn)身繼續(xù)等待著結(jié)果,不再看宿靳琛。
“病人家屬在嗎?”
護(hù)士從里面出來問了一句,三個人都趕緊圍了上去。
“我在,我是她的丈夫?!?p> “今天早晨病人吃了什么?”護(hù)士看著自己手中的化驗(yàn)單,“你們難道不知道病人的情況嗎?怎么什么東西都敢吃?”
宿靳琛聽的愣神,林夕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
“我們沒吃什么,還是在酒店吃了幾個包子……”
酒店!
林夕猛然想起來今天早晨的不對勁,她就說這間酒店的早餐不是這些東西的。
“在酒店?”宿靳琛反問了一句,“讓人去查,所有的監(jiān)控,每個角落,全都不準(zhǔn)錯過?!?p> 王巖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宿靳琛反手拉住護(hù)士,“我太太還好嗎?”
“已經(jīng)脫離了聲明危險,但是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做好準(zhǔn)備,今天的食物對病人的傷害很大?!?p> 宿靳琛失了力氣,靠在墻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夕抬手揉了揉不知道是疲憊還是酸澀的眼睛走向了宿靳琛,“宿先生,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舒服,但是還是請你想想辦法?!?p> 林夕不能接受。
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成了胃癌了?
盛念謠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就算是虛弱也不會是成了這個地步。
“我知道?!?p> 宿靳琛比林夕還要緊張這件事情,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就是眼下最好的情況了。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之后再說。
盛念謠被推回病房,宿靳琛坐在旁邊守著,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jī),到最后也沒有點(diǎn)燃。
盛念謠沒有醒來,宿靳琛也沒有回家。
而宿家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宿夫人一臉愁容的坐在沙發(fā)上,自己兒子這是鐵了心思的要和那個半死不活的人在一起。
他們宿家事名門望族,要什么樣子的女人沒有?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要怎么抱孫子?
一個女人竟然把事情攪得這樣天翻地覆。
“你在這干什么呢?”宿老爺子皺眉,“靳琛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你不去看看?”
“爸,靳琛現(xiàn)在在醫(yī)院陪著那個女人,我過去了只會讓他心煩?!?p> “什么是那個女人?”
老爺子冷聲,冷眼看著宿夫人,“她現(xiàn)在是您的兒媳婦,我們宿家的少夫人,這樣的話別再說了。”
宿夫人訕訕的閉嘴,老爺子心中不滿,遲疑了一陣之后開口,“別讓外人說咱們宿家沒有規(guī)矩?!?